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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番外:想与你在平淡岁月里虚度时光

清晨温暖的阳光洒遍了整片后院,滚着露珠的嫩叶子被晒得亮晶晶。

一只小狼犬从灌木丛里冒出头,露珠被撞散,小犬甩甩头,脑袋上的露水在空气中呈烟花状散开,很快消失不见。

小狼犬咬着一只球朝西米奔过去,开心地往西米怀里扑,小家伙才两个月大,劲儿倒不小,西米无力招架,只好坐地,用一双胳膊圈住它,可劲儿揉小家伙的脑袋。

小狼犬叫元宝,父母是Ulrica和小乖。

应曲和购置了新房,西米出了一半的钱,美名其曰嫁妆。应曲和给她置了一整面墙的口红,美名其曰聘礼。

他们新家后院有块很大的草坪,黑背趴在池塘边晒太阳,小乖将尖尖下巴搁在它宽厚的脊背上,眯着眼打盹。

“西米。”应曲和站在欧式雕花的屋檐下叫她。

她拍拍元宝脑袋,将球丢向远处,小元宝立刻摇摇尾巴,追球去了。

她起身回屋,设计师已经送来了婚戒。

应曲和从精致锦盒里取出婚戒,对着她摊开手,“手给我。”

她很随意地在围裙上蹭蹭手,小手搭在了应曲和宽厚温热的掌心。

应曲和替她戴上婚戒,尺寸、钻石大小都十分合适西米。

她和应曲和一样,平时注重手的保养,掌心没有一般厨师的厚茧。应曲和攥紧她的小手,绵软的手感让他不忍松开。

在婚礼前这段时间,西米是彻底地“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西米回国后名声大噪,应邀参加了数次国宴,事业如日中天。

她的餐厅也顺利开业,生意火爆,本来是最忙的时候,婚期却也逼近,西米建议应曲和将婚礼挪后,等新餐厅经营稳定后再办婚礼,毕竟这家餐厅于她和应曲和都意义非凡。

应曲和拒绝了她的提议。

西米为了做一个完美新娘,将新餐厅事务扔给应曲和打理。如有客户想吃主厨菜,西米会推着应曲和上。

西米要做的事,是去美容、健身,等婚礼当天做一个完美新娘。

婚礼地点是在新家的大草坪上,婚礼当天,小乖头顶花圈,和伴娘们一起帮助堵门,阻拦伴郎团入侵“抢”走新娘。

伴娘们替新娘守门,是传统。

元宝叼着装烟的花篮,摇着尾巴跟在应笙南身后,帮忙接待宾客。

虽然它长得“凶神恶煞”,但头顶可爱花圈,总对着客人歪头杀,一众宾客被他萌得一脸血,都忍不住要揉它的脑袋。

西米没什么女性朋友,古镇老板娘和南晴已经先她一步结婚,伴娘团是在古镇时的同学和新餐厅的工作人员。

姑娘们带领小乖堵门,然而却架不住来势汹汹的伴郎团。她们堵住了门,窗户却被撬开,Ulrica率先跳进进来,四爪落地后冲着伴娘团一阵狂吠,伴娘们抱团往角落里缩。

小乖冲到姑娘们前方,守住最后的防线,一爪子拍在Ulrica脸上,Ulrica立马不凶了,耳朵一耷拉,乖乖地趴在媳妇儿跟前,用前爪拍拍小乖爪背,似乎在说:媳妇儿别生气,我再也不敢凶啦……呜……呜……

应曲和在伴郎们的帮助下,翻窗而入,成功找到西米的鞋,替她穿上,将她抱出了新房。

外面草坪上宾客们已至,两人牵手上台,在婚礼主持宣读开篇祝福词后,两人交换戒指,十指相扣。

主持人问应曲和:“都说应夫人的厨艺已经超越你,你有没有压力?你介意夫人比你强势吗?”

应曲和牵着西米的手,左眉一挑,眼睛里含着柔和的笑意:“是么?这个问题,不妨由我的妻子回答。”

话筒递到西米嘴边,她的脸蓦地羞红,弱弱道:“我从来不觉得他比我弱啊……”只是他喜欢将她捧在掌心,高高举过头顶罢了。大家都以为是她强,他弱,实际上,恰相反。

婚礼上,应曲和给了西米一个惊喜。

应曲和攥着话筒,单膝跪地,告诉她,他爱她。

主持人说:“接下来,应先生要为应夫人带来一个惊喜,他要为应夫人唱一首歌。”

西米的心脏都拧了一下。

台下应笙南和左奕兄弟两心脏也拧了一下。

Ulrica和小乖几乎同一时刻,用爪子遮了遮眼睛,小心脏仿佛也拧了一下。

恬简说了个老实话:“老应唱歌,会不会把媳妇儿和宾客吓走啊?”

应老爷子鞠了一把辛酸泪,感慨:“婚礼呢,这臭小子犯什么混?”

应笙南扶额:“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唱歌不着调吗?”

西米深吸一口气,嘴角一弯,冲着应曲和笑了笑,然后小声说:“老曲,你唱吧。”即使全世界觉得他唱歌难听,她也依然会认为他是唱歌最好听。

毕竟,他的声音好听呀。

应曲和勾唇一笑,随着伴奏音起,他开始唱:

“如果你问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我想我应该用一辈子才能证明。

如果你问我,究竟什么事爱情,

我想我应该用一生才能证明。

我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

让我心疼你,

无论有多艰辛,

能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

…… ”

全场寂静,都沉浸在应曲和的歌声里,尤其当他唱“我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让我心疼你”时,望着西米,眼睛里含着泪光,掌心盖住心脏部位。

仿佛是真的在心疼。

曲调过于深情,唱歌的人声音好听又太动情,致使大家都沉浸在他布置的一汪海洋中,深陷无法自拔了。

应曲和这次唱歌没跑调,西米很意外。

大概是他的真情感动了西米,她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唱着唱着,连应曲和自己都眼圈发红了。

人生短暂数十年,而他和她到终点,还是会分别,并不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音乐结束了,他的情绪还在歌里,无法抽离。

他抓住西米的手,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告诉她:“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心疼你,珍惜你。”

有什么能比拥有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而更让人羡慕的呢?西米泪流不止。

这是她最幸福,最感动的一天。

婚礼结束后,西米坐在后院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

她已经脱掉婚纱,换了一条杏黄的蕾丝抹胸短裙,应曲和应酬完宾客,从前院过来,西米自觉地往旁侧一挪,让出一个空位给他。

应曲和在她旁侧坐下,将她圈进怀里。

西米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有点担心地问:“你喝了酒,要去休息一会吗?”

“不用,没事。”应曲和抱着她,回忆两人认识之初,忽然有些感慨,“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娶你这样的女孩,回想,很不可思议。”

西米用手指把玩着他的领带,在他怀里嘟囔说:“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嫁给你。从前就从他们嘴里听过应曲和的名字,觉得你遥不可及,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认识你,并且和你在一起。现在……能跟你结婚,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外面都说我比你厉害,你有点吃软饭的嫌疑,你会介意吗?”

西米在厨师界,已经打破了应曲和所创下的神话。

年纪轻轻便拿下国内外多项厨艺比拼冠军,两年内参与数次国宴,年初一次国宴,她担任后厨“总指挥”。

这样的年龄就达成这样的成就,实在令人叹服。

于是外面有关于应曲和“吃软饭”的声音就渐渐多了,应曲和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自豪,她这么努力,配得上如今拥有的一切。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温柔的眉眼将一缕金色夕阳揉碎。他将下巴搁在西米头顶,轻蹭,“无论外界声音如何恶劣,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西米整颗心脏被他一句话语拨弄地柔软不已,几乎马上就要融化,变成一滩水。

“我们一起有过经历,知道彼此是怎样的人,外界那些发出恶劣声音的人,怎么懂我们之间的感情?”

应曲和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温柔地气息在她脸上晕染开:“西米,我希望与你在平淡岁月里执手不离。”

他用了三十年,遇见西米。

以后岁月不奢望他们的爱情能够荡气回肠,只愿能在平淡岁月里,虚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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