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疼痛让我麻痹,我身无分文,可是我要回去吗?我不能,那种依靠让我眷恋,我必须独立,这是我本来应该承担的。我的姐姐多西斯没死的唯一原因就是嫁人了,而我也不过如此,嫁夫随夫,是海恩救了我。直到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帮我,就如当年,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没有真感情的。可是我却当真了,怎么办?是我输了,我玩不起这幼稚的赌局。
我还要走,算我逞强。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没有任何方向感的奔走。竟然走了两天,很饿很饿,筋疲力尽,混身都湿透了,而且伤口也感染得令整个肩都成了暗紫色,该庆幸这是夏季,如果是冬季,我就真成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我这是走到了哪啊?阴森一片,是森林?果然是,狼嚎声哀转久绝。只见一只大熊朝我扑来,面向凶狠。我连救命都喊不出,是血腥味吸引了它,它的一只利爪朝我伸来。
我跪倒在地,眼前一黑,黯然失色。
我死了吗?我死了吗?我问着我自己,这是哪里,为什么气息是这般熟悉?
“皇甫瑰,皇甫瑰,你醒醒啊!”这声音不是小优的声音吗,我回来了吗?
总感觉我身处之地是无底的深渊,“小优,救救我…”我艰难地说道。
一阵恶心,我吐的撕心裂肺,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吐出来,然后又是昏迷。
“这气息是…”在喝茶的布洛特眼前一红。
“这是…”在上课的梵葳伦彻尔心也猛地一颤。
“琼。”他们想。
奔跑的路途中,布洛特止不住的回想,那个从小就不懂事的琼,那个任性的琼。
他们幼时便由鬼祖该隐订下了婚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不知到了某天,只记得那天的他们已经是一个婀娜多姿,皮肤细白的女人,一个高大英俊的绅士,他们在花园闲谈,他们年纪不大,却有着大人的样子,两小无猜。
“布洛特,你说你当上鬼王之后的梦想是什么?”她俏皮地问。
“是娶琼呢。”他眼神坚定。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我外祖父说我们长大之后是要在一起的啊。”她不解。
“嗯…还有永远的保护你,不能让魔族的人伤害到你。”
记得在一次战争中,鬼祖死了,他便难以忍受想报仇而暴走了,他拼命般的厮杀,迷失了自我。
“布洛特,你干嘛那么拼命?人都已经死了,你要做的就是保护你的种族啊!”琼的声音一点点刺进他的心里。
“之所以那么拼命是因为我知道你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他回道。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只见眼前的的人哭得梨花带雨,“如果这样,你也死了,谁来兑现当时的诺言,有谁去保护外祖父用生命换来的鬼族?”
那一刻,他才明白理性的价值。
“撤兵!”他紧咬着嘴唇,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了伟大的家族,他不得不选择屈服。
之后的几十年里,又爆发了一次战争。
这一次,死的人是琼。
为什么,每一次都那样令她伤心,她总是说什么任何种族都可以和平相处的荒诞之言,可知却用生命去实践了这个世道的荒凉。
如今的气息,怎又是死亡的味道,如此凄凉,这种事,又要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