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不以为然,“这样啊,那该跟我讲讲关于你的事了吧?”
关于那段回忆究竟是愉快还是悲伤呢,竟难以开口。“我说过了。”我说。
“你觉得我会信吗?二十一世纪…这才十九世纪好不好!快讲关于你跟海恩?威廉的故事给我听。”
他是基佬吗?听故事,听屁啊。“我可以说不吗?”我问。
“那我只能赶你走了。”他指尖冒出一一星红焰。
天呐,他是来真的,“别啊,我说就是了。”我瞬间变得很虔诚。
“呦,难得你开金口,就那么见不得人啊。”
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我看着全世界的人都好似在讽刺我?
“是很见不得人啊,”我咬牙切齿,“因为我被人拐走了,然后回家之后昏迷了两年多,醒来后就失忆了,所以以前所有的事情也都忘了。之后醒来没几天我认识了布洛特,那种感觉、触动是如此熟悉,总感觉似曾相识,而且连他的背影也是那般亲切。之后我父亲借我生日之说拉拢商人,借此合作走私鸦片。那日,海恩也来了,他是那样的讨厌我,而我宽容大度却不与他一般见识。之后的日子里,我突然接到我要结婚的消息,本以为是利益驱使,却没想到是海恩为了救我。在当今的鸦片战争中海恩并没有听我的言语,去了前线,而且我也收到他在中国的鸦片账单。我明白,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谁知他竟回来了,但是我们却已无言以对,我必须要我想要的自由,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刚出大门就被子弹打中了。至于梵葳伦彻尔,我跟他只是同学一场,他救了我一次而已,可是我只知道,当时的相遇,总像千年一遇的感觉。”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真是要喘口气。
“你认为你跟龙王子只是同学一场?”他问,语气轻轻,天呐,那眼神,那语气,不会真是基佬吧?
“难道不是吗?”我一坐在沙发上,渐渐恢复了力气。
“三世啊。世人传你们相约了三世,而他寻找你的灵魂也寻找了五百多年,他为你翻山越岭,赴汤蹈火,之生死与度外,无论何时都对你不离不弃,而五百年前的你也只是个吸血鬼管家,你可知他这么做背负了多少年华与耻辱?”丹肖尼克端起红茶。
我全都不知道,我需要还吗,欠债的人不是我啊。而我说不出口,我对梵葳伦彻尔全是同情,是啊,我能做的只有同情,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世间任何有生命的灵长类动物怎么都会有感情呢,如果谁都不亏欠谁有多好,如果大家都能和平相处有多好,那样我们都不要为别人的行为负责。”我苦笑道。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时空,如果当时的卡妮米没有醒来,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产生,那么谁也不要付出生命与承诺。我是始作俑者,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我不满于现状,我渴望不存在的自由,我奢求人们可以沟通交流,我期待人人诚实平等,我违逆了这世道的规矩…
他喝了一口茶,又被我雷到了:“那你到底喜欢谁啊?不会是那个演无情王子的悲催人类吧?”
爱啊,但是这种离别叫爱吗,我如果真的爱他就该信任他的啊,但是我到最后所做的是离开。对他,是不爱了,还是爱得太深走到心底找不到了?“谁知道呢?有时候人生就是很讽刺,一转身就是一世。”
可是,我好想你,这一秒。
而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丹肖尼克看着我,说不出任何滋味,“女人的心真是猜不透。”
我笑,“猜得透,因为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看的出她是否愿意陪你走到世界尽头。”
“我有一个表,它能让你回到从前,阻止一切的发生,你也可以在当时选择不走,这样的话,你还可以过平常的生活,龙王子也不会在十年后打回原形,你也不会像如今这么多愁善慨了。”说罢,他掏出一只表。
我死盯着那只表看了个整整二十秒。
“24K纯金的。”他笑。
这只表,不是那个被我弄丢的吗?怎么会在他那里?
我直接抢了过来,“这只表是我的!”
他坏笑:“现在是我的了,这本是属于魔族的器物。”说着,他想要抢回来。
我闪了一下,“它永远是我的东西,你永远抢不走!”
他摔了个趔趄,“这可是会改变时空的东西啊,我怎么会让给你?”
“屁,这是我丈母娘,呸!我婆婆给我的礼物,你以为你是哆啦A梦啊你!还改变时空?你拉拉皮改变年纪去吧!”我狠狠地攥在手心,这是代表我在海恩身边唯一的证据,谁也不许抢走。
“你不想阻止这一切了吗?”
这句话倒是把我问愣了,我想,我当然想,但是“结局就是结局,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也知道了故事带来的疼痛。既然知道会受伤害,我何必再去经历?”我很坚定,那种离别的伤痛,我不会忘,他永远是我心口的结痂,不敢碰,不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