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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器官的去处

郭俊峰提出了异议:“安老师,之前判断皇隐山男尸案和唐宁公馆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皇隐山男尸案,你分析凶手的布置并不是为了传达信息,只是出于对死者的敬意。既然如此,作为两起案件的凶手在唐宁公馆案中的布置,会是用来传递信息的吗?”

安佑麟不慌不忙地摇着脑袋:“信息并不是传递给咱们的,而是凶手用来自我满足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凶手的自我满足,找到可以证实其身份的线索。”

安佑麟又说起了他去杨萍邻居家的经过,包括隋玉梅如何发现的死者,以及周晓东在女友温诗雨面前的反常举动。

“这个周晓东明知道女友不接受他跟……这话怎么说呢?是不接受他跟老女人上床?反正他知道温诗雨肯定会生气。”

听了宋春明的话,郭俊峰说:“这周晓东的确很有疑点,他似乎是故意惹怒温诗雨,像是在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而掩藏什么他不想被人发现的事情。”

“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如果不是周晓东故意激怒温诗雨的话,就再也没有其他疑点了。”卓卿珊回忆道,“当时我们是想单独跟周晓东聊聊的,可是没想到他直接把他跟杨萍有过关系说了出来……”

“不过,这只是一种推断,并不能肯定周晓东隐瞒的事情,就跟杨萍被杀有关。”郭俊峰说。

“所以我让尤涛调查周晓东的背景,看看他跟杨萍之间是否有其他关联。”

说完,安佑麟示意尤涛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众人。“我下午去调查了一下周晓东的背景。虽然之前听隋玉梅说周晓东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可是没有想到啊,周晓东竟然是天利集团董事长周雄云的二儿子。”

“周雄云?就是那个‘西京最有钱的一十一人’排行榜,位于第……”还没等大刘想起来,听尤涛接着说:“第五位!天利集团的巨大收益来自于房地产开发,而这个周雄云也是宏娱传媒的股东之一。周雄云对他这个二儿子周晓东很溺爱,所以养成了周晓东无所事事的习惯,每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周雄云也对二儿子在事业上不抱任何希望,把精力和期望主要放在大儿子周晓斌身上,培养其成为天利集团的掌舵人。

“我后来又调查了这个叫温诗雨的女人,她现年二十三岁,曾经在丹麦留学,回国后认识了周晓东。温诗雨的父母在一座小城市经营建材生意。”

“如果周雄云是宏娱传媒的股东,那么这个周晓东很可能与杨萍之前就认识的……”宋春明低声念叨着。

只见沉默许久的安佑麟突然对许青青说:“你帮忙回放一下死者杨萍相册中的照片!”

许青青将投影画面切换到了相册中的照片上,众人也都不明就里地盯着不断切换的照片。

“停!”安佑麟突然叫停,只见画面停留在一张杨萍参加宴会的照片上。

那张照片之前大家都看过,那是杨萍在参加宏娱传媒宴会时与女星的合影。

“那是周晓东!”安佑麟指着照片左上角的一个人影说。

许青青赶紧忙按照安佑麟的指示将那个人影放大,画面虽然模糊了点,但是依然可以看清楚那的确是周晓东。照片上的周晓东歪着头,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望着周围的人。

“周晓东跟杨萍曾经同时出现在宴会上?”“这也只能说明,周晓东和杨萍曾经可能认识,只是可能而已。”

安佑麟说。

“可是周晓东却没有表现出与杨萍很熟悉的样子啊。”卓卿珊回想着周晓东的种种表现说,“他只是承认自己与杨萍有过一次关系而已。”

“这恐怕就是周晓东要隐瞒的事情之一,或者说,周晓东与杨萍之间还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安佑麟点点头,表示赞同郭俊峰的说法:“后来,我和小卓去了宏娱传媒,在那里见到了杨萍的手下和与她工作密切相关的几个人……”安佑麟将他借口去卫生间却去了杨萍办公室遇到了苏蓉,苏蓉和王美霞说了杨萍的经历一事告诉了大家,最后他对卓卿珊说:“小卓,王美霞给你的闪存盘!”卓卿珊这才想起口袋里的闪存盘,她急忙掏出来递给了安佑麟。

安佑麟一边将闪存盘交给许青青,一边说:“不如咱们就一起看看杨萍发火时的状态?”

安佑麟坐回到了赵洪军的身边,投影画面上出现了闪存盘中的文件夹,文件夹被打开的瞬间,画面被密密麻麻的视频占满了。视频有长有短,长的达十几分钟,短的二三十秒。

许青青点开一段视频,画面有些颤抖,明显是用手机偷偷拍摄的。起初声音有些嘈杂,还有女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紧接着,画面靠近一个女人。画面正对着的女人正是杨萍,杨萍正在对着站成一排的女孩训话,那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根本就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看起来更像是在冲着做错事情的手下宣泄愤怒的情绪。

另一段视频要清晰一些,愤怒的杨萍正对着两个正在捂着嘴巴低头哭泣的女孩大吼大叫:“你们俩到底在做什么?彩排中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我要你们俩这样的蠢货有什么用?”

再一段视频,画面一开始就正对着杨萍,杨萍的脸扭曲着,她瞪圆了眼睛朝着偷拍的方向。此时的杨萍的表情与她相册照片中端庄高雅的形象格格不入。

“王美霞!你傻×吗?这种时候了,你磨蹭什么?”而偷拍画面的王美霞用怯生生的声音回答说:“萍姐,我马上……”还没等王美霞把话说完,就听杨萍又是一阵乱骂胡吼。卓卿珊回想起了茶楼中王美霞的冷笑,她怀疑王美霞在偷拍这段视频的时候,故意火上浇油来激怒杨萍。其他视频的内容也都是杨萍在工作中有不满时对下属发火的场面。视频中的杨萍跟照片中大相径庭,让人对她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苏蓉和王美霞说杨萍有找人上门按摩的习惯,是那种涉黄的按摩。还有传言说,杨萍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培训担任活动礼仪工作的女孩从事色情工作。不过这还只是传言而已。”

安佑麟话音刚落,赵洪军就说道:“安老师,就目前调查出的情况来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安佑麟先是用食指蹭了蹭鼻子,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站起身回答道:“首先,这唐宁公馆案和皇隐山男尸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是可以肯定的。其次,这两起案件可能是系列案件中的一部分……”

“这两起案件之后可能还会发生案件?”“嗯嗯嗯,”安佑麟点点头,“极有可能,作为变态连环杀手,凶手再次作案的可能性非常高。虽然变态杀手的心理是不被常人所接受和理解的,不过嘛,将其犯案的线索串联起来,我们还是可以抓住凶手。”

安佑麟自说自话般地站在投影画面下,视频停住的画面映在他的脸上。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两起案件的相同点,死者被切除了某个器官—死者赵宸被切除了外生殖器,死者杨萍被切除了心脏。这些器官对于凶手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如果有的话,凶手需要这些器官来做什么呢?”

“吃掉?”不知是谁在昏暗中说了这两个字。

“有可能,曾经有过为了获得死者器官而杀人的案例,凶手吃掉死者的器官是为了获得自身欠缺的能力。之前对皇隐山男尸案凶手的猜测,就包括凶手可能存在生殖方面的缺陷,以至于对死者赵宸产生了嫉妒之情,在死者‘奉献’了生殖器后,又受到了凶手的感激。”

“那么唐宁公馆案呢?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吗?”宋春明感到不可思议,“凶手既无法生育,又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安佑麟摇摇头:“唐宁公馆案让我对凶手的推测变得复杂了,凶手为何要切除死者杨萍的心脏?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原因,为什么是杨萍?为什么一定要切除杨萍的心脏?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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