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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异乡

死者林月月当年频繁转学,是因为死者林威的工程项目所在地的改变。于是罗刚决定先从死者林月月的第一所中学所在的县城查起。

广厦市的主要税收来自于旅游业,所以周边乡镇县区都响应旅游业发展政策,纷纷根据各地的特色发展旅游业。

罗刚来到汽车客运站,搭上了前往该县城的长途汽车。汽车一路沿着海边行驶,但罗刚并没有心思观望阴云下那奇特澎湃的海景。他闭着眼睛,在脑海中不断琢磨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一小时后,长途汽车驶入了县城的客运站,罗刚下车后先是给在广厦市公安局工作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寒暄过后,他询问同学在该县城是否有熟人。

“亲戚想在这儿开个小饭馆,这广厦的旅游业发展都成了全国标杆了,也想来混口饭吃。可是他们的孩子得念书啊,要上中学了,琢磨着请这里的老师吃吃饭,了解了解哪个班主任教学水平比较强……”

罗刚为了见到那位曾经教过死者林月月的老师,着实费了些事。他请同学在电话中所托的朋友吃饭。老同学的面子还是真够大的,酒席上除了当地派出所所长,还有学校的教务处主任以及死者林月月当年的班主任。

那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谢顶男人,表情肃穆,极少饮酒,似乎很少参加酒局。罗刚时刻准备打听有关林月月上学时的事情,想知道是否在这所中学发生了那件与火腿肠有关的冲突。

“看你岁数不大,孩子都要上中学了?”“六年级了,快上初中了。”罗刚笑答。“看你的气质,像个军人,以前当过兵?”罗刚随意应答了几句。

这时候,有人突然提起了西京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罗刚并不多话,只表示好奇。

“听说前几天的那起杀人案,是林威一家三口。”“林威?以前在咱们这儿干过几个工程的林老虎?”

看来死者林威在广厦附近的县区算是有些名气,席上还有人向派出所所长求证案件情况。

“哎哟,我记得那个林威的闺女是在你班里吧?”

没想到有人真的提起了林月月的事情,罗刚顺势好奇地跟着问了几句。那年过半百的班主任听到有人提起林月月,满脸尽是书生气的不屑神情。

“他女儿叫林月月,哼哼,简直不成体统。”

那班主任讲起了很多林月月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傲慢任性,跟同学关系紧张,很少写作业。有一次林月月没有完成英语作业被老师批评了,结果林月月一脸不耐烦,坐在座位上用指甲刀修剪指甲,对英语老师说:“我爸跟我说了,每天我能在学校教室出勤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简直不成体统,也不知道这种学生送到学校来做什么?”

接下来,罗刚跟其他人一样,询问了一些林月月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收获,罗刚知道,按照这位班主任的性子,若是在学校发生了家长参与的冲突,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酒席之后,罗刚回到了小旅馆,他用单线联络的手机与赵洪军和安佑麟分别通话,并听取了西京市方面的调查进展。

虽然卓卿珊本来就不认为罗刚会刚到广厦市便初战告捷,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在罗刚离开西京市后,卓卿珊就随安佑麟调查郭俊峰笔记本电脑的用途。

按照安佑麟的设想,他与卓卿珊在罗刚前往广厦市之后,不在刑侦大队表现出反常的举动。两人表面上依然协助赵洪军重新安排的工作,实际上暗地里行动,基本上是遵照了郭俊峰遇害前的调查方式。

第二天,安佑麟和卓卿珊去看依然在接受审讯的尹亮,不过倔强的尹亮还是丝毫也不肯松口,坚持说自己便是杀死赵宸和杨萍的凶手。尹亮还在审讯室内痛骂伤害汤凝的赵宸和杨萍。

安佑麟通过单面玻璃看着尹亮,低声对身旁的卓卿珊说:“啧啧啧,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啊。不过他能够痴情多久,咱们就不知道了,所以时间紧迫啊。”

此时的卓卿珊心里最焦虑的并不是已经发生过的案子:“我更担心的是如果继续发生案子,我们又该怎么办?”

随后安佑麟和卓卿珊去调查郭俊峰家的互联网连接情况,郭俊峰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平时浏览哪些网站。

清晨,罗刚选择了一家由当地老人开的早点摊。老太太看上去精神抖擞,也非常健谈。

罗刚点了早餐后并不急着吃完离开,而是与她闲聊起来。按照安佑麟的分析,凶手之所以会将唐宁公馆案的现场进行布景,是因为凶手曾经经历过与溺水有关的负性事件,而这起负性事件可能就是凶手造成的……“大娘,咱们这儿曾经发生过有人淹死的事情吗?”

老太太一边数钱,一边好奇地问罗刚为什么大清早就问这么晦气的问题。罗刚借口家人信邪,他看到县城周围景色迷人,想带家人来玩,可想事先了解一下。不然家人跟着来游玩,再听当地人提起的话,恐怕会闹得不愉快。

老太太听了这让人匪夷所思的理由,笑了笑回答说:“淹死人的事情还真没发生过哟,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偏袒这地儿。我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喽,都没有听说过有淹死人的事情……”

罗刚在吃过早餐后,望着天空中逐渐厚重的云雾,决定再探访住在县城里的老人。

罗刚站在狭窄而陌生的街道旁,心中有了几分说不出的困惑。郭俊峰的死在他身上烙下了别人看不到的印记,那印记像是凶手的炫耀。

安佑麟和卓卿珊约见了沉浸在失去恋人之痛中的欧璐璐,欧璐璐先是哭了一阵,卓卿珊不断为她扯纸巾。等欧璐璐渐渐平息下来,安佑麟才询问了她一些问题。例如,郭俊峰生前是否有经常登录的网站?生前一段时间有没有搜索过什么信息?

欧璐璐回忆说,郭俊峰与她恋爱之后,正好赶上她有一段时间备考,两人经常在图书馆或者安静的咖啡馆约会见面。欧璐璐带着书本学习,而郭俊峰则会带着笔记本电脑上网。

“我因为备考很紧张,所以不能分神,没怎么留意小峰在登录什么网站……不过他经常观看视频,就是电视节目《争鸣书院》……一个讲座栏目……”

卓卿珊会意地点点头,她知道郭俊峰平日里最喜欢看这类名家讲座节目。

“你最后一次见到郭俊峰是在什么时候?”

安佑麟的问话把欧璐璐又惹得哭泣起来,卓卿珊只好继续抽纸巾递给欧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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