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匹快马奔驰着进入了兵器城,马上的热一路狂喊:“六爷回来了!六爷回来了!”
再到战家大门,他一个翻身下马,推门而入,直奔战家厅堂。
此举惊动了不少人,师素娘一听闻此消息,快速整理好衣冠,代表战家的主人来到了厅堂上。她才刚坐上椅子,飞奔而来的小厮立即扑倒叩首。
“夫人,六爷回来了!”
“真的?”师素娘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的。”小厮抬起头,欢喜地回答。
“好,传令下去,请各亲族即刻到城门口恭迎六爷!”师素娘立即下令让六爷风光的进城。
六爷名叫战戎,与前掌门战憾天来同门师兄弟,战戎排行第七,因此城内的人都尊称他为战六爷。
当年兵器城缺铁,各种兵器无法继续制造,因为战憾天想让人到外地收购铁矿极其他矿产,是战戎主动接下了这门任务。
岂料战戎一忙就是十几年,一年更是难得回来几次,辛苦地为兵器行在外奔波,因此大伙儿在感激之余,总在他回来时狂欢庆贺,并且在城内列队恭迎。
所以此次战戎的归来才会引起如此的骚动,毕竟他距离上次回来的时间已经有一年了。
战家的仆人们突然行色匆匆,惊扰了正在树上“吸收日月精华”的战不羁和宁嫣然。
两人疑惑地对看了一眼之后,宁嫣然从树上梭了下来,一把扯住了一名匆忙的仆人,问到:“出了什么事了?”
“少爷、宁姑娘,是好事!刚刚六爷的随身小厮来报,说六爷马上就要到达城门口了,大家都在准备恭迎六爷呢!”仆人说到。
原本该有人来禀报战不羁的,不过因为战不羁正在做月婆娑所交代的事情,因此才没有刻意过来说明,怕的就是打断了他的治疗。
“原来是六堂伯回来了!”战不羁解了疑惑,脸上也露出了朝阳般的笑容。
“少爷,夫人交代过了,要您别过去了,等会儿午时用膳,再替六爷接风洗尘。”仆人如此说着。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战不羁大发走了忙碌的仆人,心情甚为愉悦地坐在树梢上看太阳。
“六爷究竟是谁啊?为什么他回来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啊?”宁嫣然问道。
原本怕晒太阳而躲在树下的宁嫣然,最后还是良心发现,爬上了树,与战不羁一道“共患难”。
在外人看来她和战不羁可恩爱了,每天卿卿我地在树上说着悄悄话,羡慕嫉妒恨了一大片的人。不过,只有他两人才明白这些都是假象,两人其实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妹了!并且二人还已经达成了同谋……妹妹替哥哥追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就是月婆娑。
成蹊当然不知道这里的“行情”,躲在一边吃干醋。宁嫣然也懒得向他解释,一开始就将谜底亮出来了还有什么意思呢?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那是当然,六堂伯可算是咱兵器城的大支柱了,当年若没有他,兵器城早就土崩瓦解了,哪里还有今天的繁荣景象?所以人人都很崇敬六堂伯。”
战不羁说的可是大实话,当初若是没有六堂伯到处去收购铁矿回来,战堡恐怕就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了,难以想象没有凝聚力的战堡会是怎样一派衰败颓废的景象。
“哦……”宁嫣然点了点头,道:“想来这个六堂伯也该是不年轻了吧,他怎么就不想着回战堡来享清福呢?”
“六堂伯说,他不放心将收购铁矿的事交于小辈去打理,他宁可累些,这样他才放心。”一想到六堂伯的理由,战不羁也觉得有些好笑,六堂伯就是不肯认老,真是小孩心性啊!
“是哦!”宁嫣然半信半疑地答了一句,心中老觉得怪怪的。
“对了,你要不要也去迎接六堂伯?”战不羁问到,这可是兵器城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呢。
“不了,我得陪你。”宁嫣然虽然心里很想去,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
“不用你陪我了,你去吧!只要你先去帮我请月大夫过来陪我就成。”战不羁朝着她眨眨眼……
嘿,你懂的!
战不羁知道依照月婆娑那样冷漠的性格,必定不理会恭迎六堂伯这一套,与其让她在房里看书,还不如过来陪他晒晒太阳,聊聊天。
“那我是不是得找个借口才是……”宁嫣然心领神会地嘻一笑。
“嗯,有一点闷热……”战不羁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但是表情却像只偷吃了鲜鱼的猫儿一般。
“那……好吧。”宁嫣然可是宁愿去街头看热闹,也不想在这里晒太阳和那个月婆娑大夫顶嘴啊!
于是宁洋人高兴地又梭下树来,撒开腿脚一趟子便跑开了。途中,她抓住了一名小婢女,让她去找月婆娑传话,她则无事一身轻,快乐的看热闹去了。
战不羁砸树上等了好一会儿,月婆娑才姗姗出现。
“你哪里不舒服?”她站在树下,连抬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淡漠地问道。
“全身都不舒服,你上来帮我看看。”战不羁撩开树枝向下探看,不太稳的身形让人有些担心。
月婆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向上一跃,便跳上了树丫,立于他身旁。
“说吧。”她始终没有看向战不羁。
“不要。”她像孩子般耍赖,原因就是为了吸引月婆娑的注意。
谁叫她都不看他一眼呢!
“算了。”不要就不要,她看他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个没事做的家伙在喊无聊罢了。也不知那个宁嫣然跑哪去了,她自个儿的丈夫不好好守着,就知道偷懒溜号!
说罢,月婆娑往下一跳落了地,准备走人。
:“哎哟!”他突然大叫一声。
月婆娑吓了一跳,连忙再次跃上树丫,伸手就探向他的脉搏。不过她才碰了一下,便知道被他耍了,一双眼眸怒视他得意的笑容。
“别气,来这边坐!”战不羁挪了个位置,拉拉生气的她坐下。
月婆娑此时一肚子的窝囊气,原本她应该掉头就走的,要不教训他一顿也成,但她却啥都没做,反倒任他牵着她的手,顺势与他同坐在树丫上。
这个位置本应该是那个宁嫣然坐的啊,她倒溜了!这丫头脑袋里的鬼主意还不少的啊!
“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战不羁握着她的手没有放掉,满心欢喜地说到。
月婆娑一震,看向他,心顿时就噗通噗通地跳了。
他这句话何意?
她心中浮起了自己的本名,童年那段悲伤可怕的记忆随之而来……
不该有人知道她的本家姓名才是啊!
可是他……
“前年,我和我父亲在山林里遇难的时候,就是你救的我……”他已经能够正常地回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了。
月婆娑紧绷的身体明显一松,童年的过往是她极不愿意想起的,更不愿意提起的,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应承晴”三个字,没想到……
“怎么了?”他感觉到她像松了一口气是的,手中温暖的小手从紧张、害怕到宽松、放心。
突然被人如此一问,月婆娑这才惊觉自己的情绪竟然泄露了出来,特别是在他面前,若稍稍失神都会被看穿,更别提自己刚才鲜明的情绪了。于是她迅速地武装起自己,再罩回那一层如寒霜冰冷的外表来。
“你有心事不告诉我。”战不羁以抱怨的口气表达不满。
“与你无关。”月婆娑如往常一般冷冽地送了他四个字。
“谁说与我无关?你是我的大夫,你若因此闷出病来,就没人替我看病啦!”他一脸认真的强词夺理,但关心的表情很自然的流露了出来。
“我不会生病。”对他明显流露的关心,她感到相当的不自在,眼神离开了他,眺望远方。
“谁说不会?人吃五谷杂粮,岂容你说不生病就不生病?你又不是神仙。”说话的同时,战不羁的手开始有些不正经了,一步步无声的靠向月婆娑的肩膀,准备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轻轻着陆,一尝佳人在怀的凮愿。
眼看就要得逞了,月婆娑的眼角却扫见他缓慢罩来的手爪,她立刻出手隔开,并且不悦地跳下了数。
“你想做什么?”她朝稳坐树上的他大喝一声,相当气愤战不羁的这种毛手毛脚。
“我没做什么啊!”战不羁露出一双无辜的大眼。
“恨!”月婆娑一怒,转身就要离开。
“月,等一等啦!”战不羁喊道,却没能留住她离去的身影。
“哎!”战不羁叹了口气。
想来他现在也是个堂堂的掌门人了,怎么就越来越活得像个小孩子了呢?以前在宁嫣然面前,他还俨然像个大哥哥大丈夫的样子,现在面对这个月婆娑,他倒成了无赖登徒子了!
眼看两个时辰就要过了,家中所有人全区迎接六堂伯了,月婆娑又不理他,这下他只好多在树上晒半个时辰的太阳了。
因为她交待过,晒了两个时辰后,半个时辰内不得踏地,而他又是个那么听她话的乖乖病人,这样晒下去这一身白俊肌肤恐怕就要晒成黑炭头了!
哎,不帅了!
月,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