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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夜给了我明亮的眼晴(2)

他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这个女人有问题。不差钱。或者说不差这点出租车钱。不知道她是差点啥。被老公甩了?跟铁子吵翻了?不可能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一个年轻女人,什么问题没有,半夜三更的,花钱让出租车拉着满城跑,精神病啊?最简单的办法是收了她的钱,把该找的钱给她,告诉她自己还有事,或者干脆就是该收车了,请她就地下车,另请高明。街上空车有的是。一个较真儿的女人,也许会告他拒载,那也比他遇见更大的麻烦强。可是万一她今天晚上遇见什么不测呢?比如被害了,失踪了,他的麻烦就更大了,跳进浑河也洗不清了。他小的时候还真在浑河里洗过野澡,被老爸发现了一顿胖揍。也许没有人看见他载过这个女人,也许她安全回家里跟老公安心过日子去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但他的心会不安。也许会一辈子不安。就像当年他开天车时出过的那个事故。铁笼子钩没挂到位,掉下去了,差一点砸上人。下面有作业的工人,砸上就是死,没商量。他到现在有时候还做噩梦,醒来时浑身冰凉,嗓子里咸咸的。所以,厂子精简到他时,他虽然很难过,还是认了。他不下别人下。总得有人下。至少不会再出现那种事故了。他会开车,不开天车了,到马路上开出租。老天爷饿不死手艺人。

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往前蹿去。到三好街和文化路路口,车往西拐。只要不出城,那就上铁西吧。铁西的马路他闭着眼睛都能开。上了二十年班的地方啊。虽然现在铁西变化很大,工厂大部分都迁走了,原来的厂区变成了商品房,那他也知道哪个小区原来是什么厂。鼓风机厂、机床厂、重型厂、啤酒厂,都搬走了。头几天他陪外甥去看房,外甥看上新开发的一个小区,他一到那儿就乐了:不就水泵厂吗?连厂子进门的那几棵大树都没砍。他认识不少水泵厂原来的老人儿呢。他青年点儿的一个女同学,回城以后就在水泵厂上班。

女人不爱说话,让她听广播吧。他调台。女人说:“师傅,麻烦您把广播关了吧。我想清静清静。”

女人的声音不对头。哭了!他想把车靠马路停下,犹豫一下,接着往前开。他不是慈善机构,没有必要替女人省钱。但是忍不住咕哝句:“这么伤心啊?”不知道她听见没。想清静清静,看来是吵架了啊。

女人又说一句:“不好意思,您接着开吧。”

那就接着开。他想告诉女人,什么事别想不开。车到山前必有路。人不可能一辈子总好,也不可能一辈子总走屎运。他从青年点回城时,以为自己运气好。当上工人了么,还是国营大厂,多少人羡慕啊。谁知道留在青年点的一些同学,上中学时还没他成绩好呢,因为没回城,恢复高考时拼命复习考大学,结果后来当大学教授了,当官了,而他一直就是个工人,最后还精简回家了。怨谁呢?能直接挣钱了,家里不让他考,他自己也觉得当个工人不错了。只能怨自己目光短浅。头些年,沈阳机床厂的职工股上市,多少人悔青了肠子。想当年机床厂卖职工股,一块钱一股,机床厂的工人有不愿意买的,拿着手里的指标到重型厂这边卖,一个指标五十块钱,可以买一千股。职工股后来上市了,最高三十多啊,还不算送股,翻了几十倍,能买辆夏利。当年有人问过他买不买,他手里有一千块闲钱,但是没买。就不明白股票是怎么回事。也后悔过,但并不是十分后悔。机床厂那边有个人,原始股买了不少,发财了,进了大户室,辞职专门去炒股票,熊市时,家当全套里了,人竟然疯了,进精神病院了。你说,当年那财发的,好还是不好?他没发财,也没疯。他下岗了,他的儿子念的是公费研究生,将来的生活会比他强吧。生活不就是这样?

他想用自己的经历劝说女人,话到嘴边,还是没说。你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一个老百姓,说出来这点儿小道理让人笑话。

手机响。是木琴的声音。很好听。小时候他在少年宫听过木琴演奏。他把车窗往上摇了摇,风太响,女人也许听不清楚。他听见女人说:“对,我出来倒垃圾,没带钥匙,风一吹把门带上了。我现在外面,你什么时候回来?”

撒谎!谁家倒垃圾穿这么整齐,身上揣手机,还带百元大钞,还到处乱跑,还哭?给她打电话的也许是她男人吧,在外面有情况了,不回家,女人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编了这么个谎言,哄男人回家?

管她呢,只要她主动要求下车,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这趟活儿有点让他不省心,可钱上没亏。是个大活儿。再挣上一百,他今晚就可以收工了。给车加满油,回家睡觉!

他听见女人吩咐他:“师傅,回皇姑,到陵东街,海德公园。”

不对呀?她不是从成龙出来的吗?怎么又去海德公园了?两个地方倒是不远,理儿上不对!成龙是她家?海德是她家?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海德!这个女人,不那么简单!老公没在家,自己出来约会,然后闹别扭了,不想回家?老公回家没人,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家?

一直挺同情女人,难道是另外一个男人更应该让人同情?

想不明白!现在的人真是复杂啊!昨天晚上,也是十点多,他在重庆小天鹅火锅店门口揽了个活儿。一男两女。一个女的坐副驾驶,一男一女坐后面。后面俩人唠得挺投机,亲亲热热,说着下周三男人的老妈过生日,女人想去捧场,又怕男人的老婆看出来什么。两个人商量着去了怎么说。前边的女人还给后面的俩人出主意。先送前面的女人下车。他有点看明白了,后面俩是情人,铁子,前面的女人是后面女人的女朋友。前面的女人住三经街,后面的女人住浑南。住三经街的女人下了车,车往浑南开,后面的俩人动作越来越大,他假装没看见。女人下车时男人还亲了她一口。到浑南河畔新城,把后面女人放下去,男人告诉他回城里。车往城里开,男人打电话,嗓门儿挺大,你想不听都不行:“燕儿,你在哪儿?”燕儿是前面女人的名字。“还在楼下凉快啊?我马上过去,住你这儿,今晚不走了!”车到三经街,他刚才放女人下去的地方,那个叫燕儿的女人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两人挽着手进了小区。他在院门口愣怔了好一会儿。什么事儿啊!真的想不明白!男人到底跟他妈的哪个好啊?见过跟女人好的,没见过这么好法的。他已经琢磨了二十四小时,还是没琢磨明白。那两个女人之间知不知道啊?他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糊涂了。

就像眼下,他不知道这个坐了他车的女人是不是应该让他同情。她闹心,想清静,半夜三更在陌生人的出租车上哭,可是她跟男人撒谎。

海德公园建在原来的体育学院,出过不少世界冠军。这个女人住的地方风水不错。车停海德公园门口。女人说:“钱够吗?不用找了。师傅能把你手机电话告诉我吗?以后晚上我想用车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我顶讨厌饶舌的司机,你这个师傅好。谢谢你。”声音依旧温柔,一点儿没有哭过的痕迹。她记下电话,下车,向海德公园门口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过去。没有拥抱,没有握手。倒是像两口子。男人交给她什么东西。真是钥匙?她没撒谎?他想把车开走,却又想再待一会儿。他想看着女人安全地走进小区里。女人转身进了小区,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陪她一起进去。男人竟然朝出租车走来,打开车门,第一句话是:“师傅,把空调开开成吗?”

成!乘客的要求就是命令。他把窗户摇上,打开空调。空调的凉气让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马上绷紧了。男人穿休闲西裤、皮鞋、面料很厚的T恤,一看就是出人高级场所的成功人士。他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吗?回来以后为什么不上楼?他问男人:“您去哪儿?”

“中街。玫瑰大酒店。”

很好。很有意思。像一个故事。原来那个女人去玫瑰大酒店并不是心血来潮。也许男人是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了情况,女人知道他在那个酒店,已经想上去闹了,临时改了主意。所以她才哭,才想清静清静。这么解释合理吗?

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两口子,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他打开广播。男人没反对。

夏天的这个夜晚,他走了一条差不多相同的路线。第二次比第一更快。感觉上是。但他对男人和女人坐他车上感觉不一样,尤其男人和女人好像还有什么关系。一种说不清楚的什么感觉。仍旧走崇山路,走柳条湖立交桥,走小北、天后宫,从小南往大南拐。车到玫瑰大酒店楼下,刚才女人下车的地方,他把车停下了。男人递给他一张二十元的钞票,看他仔细找零钱,还他让把票据打出来。他看着男人下车进了酒店,犹豫着是在这儿等会儿,还是去马路上溜达。这个时间,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他决定在原地等一会儿,但没决定是关了空调还是继续开着等。他不喜欢空调,这个时间外面已经不那么热了。但万一再上来个乘客是喜欢空调的呢?这么打开、关上的最费油。

等了二十分钟,没有人叫车。手机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吓他一跳!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给他打电话?但愿不是家里老爸犯病了。还好,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把广播关掉,接听:“你好。”

“您好。”是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女声。“我是刚才坐您车的乘客。”他已经听出来了,是那个女人。她拉了什么东西在车上吗?他回头看一眼,看不出来。“我麻烦问您一下,刚才你送的那位客人是在玫瑰大酒店下的车吗?”呵呵,今晚的故事还没完啊。她知道是他载走了她的男人?她在院子里没回家往外监视男人哪!“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能。为什么不能?他不想掺和进一个复杂的故事,可他没干别的,只是给一个女人当司机,女人出手很大方,会合理地给他报酬,何乐而不为?手艺人,挣一点辛苦钱。况且这样的客人让他想人非非,让一个酷热的夜晚过得飞快。

一脚油门,车轰地起动了。开出去一百米,猛然想起女人不喜欢空调。他把空调关上,把窗户打开,让午夜的夏风呼呼地吹着自己。在空调这件事上,他跟女人爱好相同。刚才在海德公园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女人可能是个瘾君子,男人只是给她送货的人。现在看来,那会儿的判断是错的。

住在高档住宅区的有钱人不一定幸福。坐出租车花钱不眨眼的女人也不一定幸福。趁着一个红灯的机会,他活动了一下很难受的腰。拉完这趟活儿,他决定收工回家,睡觉。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奔六张啦,年龄不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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