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确认,又问三皇子,“你是说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并没有中迷药?”
凌云立点头,“你不知道么?皇上很聪明吧?见机行事,还能将一切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佩服佩服,皇上的确厉害。”我嘴里敷衍,心里却有些不能相信。
他竟然真的因为吃醋,昏迷了四天之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感情已经深切到这个地步。
突然就想去宫里看看他,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
我又问三皇子,“我能不能进宫去?”
凌云立瞥了我一眼,“现在?”
我点头。
他笑了,“这么快就想念皇上了?”语毕,又点头,“这不是什么难事,本王如今带个宫女进宫,还是可以的。”
我笑。
吩咐了柳绿跟琳琅先回去,如果方泽铎回来了,就将回信先收着。
两人一脸不情愿,说我见色忘义,不陪她们再逛逛如何如何。
我叹了口气,“行行,我知道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银子,“这回我不见色忘义了吧?”
柳绿丝毫不犹豫就接了过去,琳琅立即点头说:“小姐,快去快回!我们在家等你哦!”
“两个只看银子的小蹄子!”我嘴里骂她两,她两人丝毫不当回事去玩了。
我对三皇子点点头,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这时候明月楼的大门开了。
迎面瞧见了狄明月。
她见了我也是怔了怔,突然她指着我破大骂:“方子刑,你用了什么手段叫我们如今只能从京都滚出去!”
我被她骂懵了,她出现的太突然了。
“你说什么呢?”我觉得我一脸冤屈。
她整个变成了一个泼妇,“你竟然叫人买了明月楼,你实在是太阴狠了,你会有报应的!”她一边说一边还要来揪我的头发。
被凌云立用手拉住,将她推到了一边,“狄明月,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你应该心里清楚为什么明月楼会被封!”
狄明月听了,怔在原地,本来的嚣张跋扈全都收敛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突然跪在地上,大哭,“方姐姐,方祖宗,求你饶了我们吧,不要赶尽杀绝,不要将我们撵走,我们以后不敢了还不成么!”
真是叫我惊奇了,玩的哪一出啊,我哪里来的本事将你明月楼买了啊!
狄明月又爬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哭的十分伤心,嘴里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我摆脱不了她,只好问,“到底谁买的啊,我根本没有做过,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狄明月抽泣半晌,说道:“铁战的儿子铁木。”
铁木?
这铁木从来都不喜欢经商,处处留情,从来都不问世事,怎么今天还过问起明月楼的事情来了。
凌云立看了我一眼,“她做过什么你是知道的。”
我说道:“前几天在大雷音寺,的确跟狄明月不太愉快。”
凌云立笑了笑,“所以明月楼也的确不该存在。”
我说:“难道这是皇上做的?皇上想帮我出口气?”
凌云立点头。
我不懂,“皇上做的,怎么是铁木买的?”
凌云立说:“买了一个没什么用的明月楼,又要花费银子,大臣们少不了风言风语的又要说几句,皇上才没那么傻。自己不掏腰包,还能替你出气,他当然选择了铁木。”
我黑了脸,“所以皇上说服了铁木,叫他来买了明月楼替我出气?他还真是会算账啊!”
凌云立笑,“咱们的皇上腹黑着呢,可不是你瞧见的模样!”
我不得不佩服凌云遥,自己不愿意掏银子,就叫铁木掏银子!
“可是他怎么说服铁木的?”我奇怪的问。
凌云立说:“他不用说服,他只是叫宝川跟铁木说,狄明月当众羞辱方子刑,方子刑含恨不肯出门。铁木就自己掏银子替你出气了。”
我竟然,无话可说。
狄明月还是哭哭啼啼的拉着我。
我跟她说:“你别拉着我,没有用的。我帮你去问问铁木还不成么!你放开我吧。”
狄明月却死活不放。
我跟三皇子耸耸肩。
三皇子才好歹帮我将狄明月拉开了。
摆脱了狄明月,我心里一阵好笑。
很快跟着三皇子入了宫。
老远看见宝川,三皇子打了个招呼。
宝川没认出我来,对三皇子说:“呦三王爷,皇上还没回来御书房,还在议事堂。”
三皇子皱了皱眉,“怎么还在那边?”
宝川说:“这不是几个朝臣还是没完没了的盯着三小姐入宫的事么,皇上在那边应付着呢。”
三皇子对我说:“走,瞧瞧去,叫你听听都说的什么。”
我跟在三皇子后面,余光瞥见宝川满脸的惊诧,他似乎认出我了。
难怪方泽铎还没有回去,恐怕是还在等着给皇上递我写的信。
三皇子领着我从议事堂的后面悄声摸了进去。
龙椅后面有个屏风,我们就躲屏风后面,前面完全看不到我们,我们却可以清楚的听见凌云遥跟大臣们说话。
我心想三皇子这个地方都知道,看来跟皇上关系不错。
安静下来,就听见几个大臣们不停的劝说凌云遥,以国家为重,不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这大好江山为世人唾骂。
还有其他说法,大同小异。
凌云遥好半天才反问了一句,“朕娶后就是儿女私情,难道后宫应该缺着?”
公良业说:“如今国运昌健,众人都翘首以盼,皇上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就坏了国体。”
凌云遥闭目养神,不做声。
方泽铎说:“从来充实后宫是发扬的根本,如何娶我三妹就是坏了国体?”
燕太师说:“不走正常规矩,竟然越过层层选拔,就妄想做了皇后,不是妖邪是什么?”
凌云遥睁开眼又说:“如果娶了她就是霍乱朝纲,那朕这次霍乱定了!这黄凌天下,多了她一人也不会嫌多,但是朕少了她一个,却觉得还不如少了这黄凌天下!”
几个大臣气的吹胡子瞪眼。
三皇子悄悄跟我打了个手势,那意思就是霸气!
燕太师突然看向方铭山,对他说:“方左丞当真是教养了个不错的女儿,能叫皇上为了她弃天下于不顾!”
方铭山没说话。
方泽铎却十分不乐意,对燕太师说:“为何皇上娶了舍妹就是弃天下于不顾?皇上难道不该有儿女私情?老太师这话可是不对。”
好半天,仍是争执不下。
方铭山终于开口了,“皇上,允许老臣有个说法。”
凌云遥卖了方铭山三分面子,“讲。”
方铭山说:“这每年童女挑选也快开始了,皇上何不叫臣女入了童女一起进宫参与挑选。从来清者自清,老臣相信女儿不会做出让方家蒙羞之事,若她做了,各位大臣再行处罚,老臣无话可说。”
我听着,觉得方铭山这话极对。无非就是要我先从童女开始。
那就叫我从童女开始便可,亦没什么好去纠缠不休的。
可是这话从方铭山嘴里说出来,为什么我却愣是有些不安。
却说不出来不安在哪。
也许不过他最后那句,听凭处罚。
总觉得他对我薄凉了太多,从不顾及我是死是活。
可是又觉得不是,只好作罢。
皇上终于缓缓开口:“那就听了方左丞的,几年童女挑选,明日便开始,三日内完毕。朕已经许了刑儿婚期是次月月圆十六,那天也是个好日子,童女开始可以,婚期不能改。”
大臣们突然就没话说了,纷纷跪拜退去。
方泽铎这时候才将信件交了凌云遥。
凌云遥瞥了一眼,拿过去,只是放到袖子里,没有看,摆摆手示意方泽铎可以走了。
方泽铎却不肯,“皇上,舍妹还在等候回音。”
皇上这才极不情愿的将信件拿了出来。
他那表情似乎极怕方泽铎偷看似的,背对着方泽铎,将信件看了。
我明显看到他脸上极为失望,我倒是没明白他失望什么。
他跟方泽铎说:“叫她回去思过,等着领罚。”
我在后面登时就黑了脸。
我信上无非是写了叫他不要为难,可以先让我从童女开始,做了美人贵人都行,不需要皇后之位。
他竟然叫我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