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园。
我跟凌云遥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白云如行云流水,旖旎风光。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摸着肚子,拉着凌云遥的手,“皇上,你瞧,他动了。”
凌云遥用手在我鼓起的肚子上摸了摸,“小家伙一定好动。”
我说:“他能健健康康成长就好,臣妾没有其他要求。”
凌云遥笑了笑,“你说他会像谁?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
“应该像皇上一样英俊潇洒。”我说着,忍不住去摸他的眉眼,“皇上的眉眼真的很好看,尤其是这双眸子,好似月光一般皎洁。”
“刑儿的眼睛才好看,大又有神!小皇子出生之后,后跟娘亲亲。朕看着怕是要吃醋了。”凌云遥说。
我笑,“为什么吃醋?皇上可合该都跟臣妾吃醋。”
“刑儿做母亲,必定会宠爱儿子,到时候怕是只能看到皇子,看不到朕了!”凌云遥竟似开始抱怨了。
我忍不住说:“皇上这是要吃醋儿子么?”
“哼。”他哼哼却不回答,看着好像已经不乐意了。
我叹了口气,“既然没得选择,看来臣妾只能选择臣妾的皇子了!”
凌云遥立即咬我的鼻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怎么,没打算跟朕请罪么?”
我怔了怔,不知道他说的请罪是请什么罪。
假装糊涂说道:“皇上这话臣妾不明白,臣妾何罪之有?”
他斜着眼看着我,“还想说谎不成?方铭山给你送信,你一个字都不跟朕讲,你当朕是糊涂么?”
我看着他格外心虚。
虽然知道他不笨,却没想过,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凌云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臣妾实在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不想帮倒忙。只是——”我苦笑,“还是帮了皇上的倒忙。”
他哼唧一声,“你知道就好。”
好奇心又被引了上来,我问他,“臣妾这些日子都不曾过问宫里的事,一直都不知道凌云寒被如何处置了。皇上既然一直在凌云寒那边,该跟他正面交锋了吧?”
他点头,又摇头,“的确正面交锋。只是狡兔三窟,你该知道凌云寒很狡猾,朕又叫他逃了。”
我说道:“臣妾愚钝,正面能是叫他逃了?难道不是皇上终于解了他的阴谋?”
凌云遥白了我一眼,“朕在你眼里如此不堪,不值信任!你竟然隐瞒这一切,不告诉朕!”
我赔笑,“皇上,臣妾不是看着凌云寒好大的架势么,以为凌云寒这次有备而来,我们却在明处,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再加上,凌云寒贼心不死。臣妾总想帮皇上做点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惠允太后突然说了一句希望舍弃我,也许我也不会做这样的打算。
我对凌云遥说,当时的境况,看起来,凌云遥危机四伏,好像处处都被凌云寒算计。国难当头,又是慕容锦珠紧逼其后,我自然会做出选择,希望凌云遥能安稳无恙。
接着我说道:“皇上,当时的情况不管到底我预算有没有出错,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凌云寒一直想用我做赌注,叫皇上做选择。我既然是那个被夹在中间的人,自然希望我不会给皇上添加负担。”
凌云遥说道:“你太小瞧了朕,也是朕一直没有跟你说清楚。”
他站起身,说道:“你原本就有孕在身,有些事情,朕不想你操心,才一直对你没有说。朕却没想到,因为没有说,你却闯了不少纰漏给朕。”
我没说话。
他继续解释,“凌云寒并不算在暗,反而朕在暗,他在明。”
我一听怔住了,“皇上如何能做出这样的论断?”
凌云遥说:“记不记得朕还是王爷的时候,被发配苍兰山?”
我点头。
那一次,我就以为凌云遥被凌云寒算计成功,没想到凌云遥是故意为之。
“这件事情总不会跟那个时候就有些关系?”我问。
他点头,“从朕第一天决定不放手的时候,就知道,朕真正的对手,不是凌云建,更不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而是七哥凌云寒。”
“他对你的感情,众所周知。而宫中都知道,你跟方慧长得相似。所以,凌云寒对你的感情,爱恨交织,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不管谁登了皇位,都必定有一方要造反。”
“朕盘算过,先皇的地盘,唯一的破绽在苍兰山苏岩镇守的地方,其余就是孟国。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少许漏洞,但是一直坚不可摧。所以朕当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好苏岩的底。”
原来凌云遥那个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如果有人造反,第一个选择的地方就是苍兰山。因此他先去苍兰山不动声色的跟苏岩套了近乎,叫他无论如何不要放弃防守苍兰山,如果有事,先通知他凌云遥。
苏岩敬重凌云遥,对他言听计从。
回来之后,凌云遥大概猜测了朝中的局势,知道凌文清对皇后闵春熙和太子爷有制衡的意思,因此他所有的目光都盯住了凌云寒。
凌云遥说:“所有的战争,从你选择朕那一刻就全都开始了。朕从那时候就知道,无时无刻不要对付凌云寒。”
我说道:“我没有小瞧过他。”
“他以为他用计逼朕退位,其实朕一直在诱捕他,等他现身。只是他很仔细也很谨慎。几次都没有找到他真正的藏身地点。每次眼见着就要抓住了,却被他滑个干干净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有几分佩服,“凌云寒不愧是朕看得上的对手,跟他斗,朕至少不会觉得丢人。”
我笑了笑,“皇上一如既往的欣赏他。只是皇上这一次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凌云遥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上一次被关的地方到底在哪?”
“臣妾猜测是丞相府,只是画了几次,都想不起来那是哪。”我说道。
凌云遥神秘的笑了,“凌云寒的确聪明。朕三次围包丞相府,叫人搜查都没有结果。最后一次也就是第四次,总算是查到了。”
我一听十分好奇,“皇上是怎么查到的?”
公良丞相府一直是四方的形状,十分对称。围着院子里里外外的搜查几遍都差不多一点东西来。
后来凌云遥去丞相府做客,确切的说明他的意思,就是想参观丞相府。公良业自然没有办法推脱。凌云遥就在丞相府里面走了几圈。他又走出丞相府,结结实实的围着外围走了一圈。
丞相府自然很大,凌云遥一圈走下来,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可是他觉得哪里不对。又反过去重新走了一圈。
回去后,他依然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凑巧我有一天跟他说:“皇上,你说东西放到这池子里就溢出来了。”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丞相府的外围比里面大出一倍,里面的空间有一部分是空的,而这部分空出来的空间,在丞相府的最中间。
这就好像丞相府的外围是一个大盒子,里面套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是凌云寒居住的地方,而其余部分则是丞相府。
凌云寒藏在小盒子里,一直不被人发现。
凌云遥说道:“你之所以听到有规律的水滴声,是因为里面用城墙堆砌成方形,堆砌的一圈都有排水的洞,下雨的时候,会有回声传到中间的地方,所以你才听到有规律的的回声。”
我恍然大悟。
凌云遥说:“知道这一点之后,朕叫人密切观察丞相府,但是不打扰任何人。直到凌云寒约你七天后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