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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九岁,我就有一副灰暗的眼神。几年过去,我的心里更是一片灰黑。千贝走后,我常坐在老院子里,呆痴痴地望着天边浮动的云,随便一只路过的鸟就可以把我的眼睛带出门。这个时候我就有点恨,恨自己也顺带着恨父亲,再看什么都不顺眼,如果手里有弹弓我肯定会瞄准,把那些自在啼鸣的鸟儿打落。它们欢快自由的叫声,像是嘲讽。

嘲讽我这个没用的人。

老鱼甩给我一支烟,喏,抽一支。在我跟前坐下。

我瞪他一眼,接了烟,吹吹,熟稔地架在唇边,吐出一片辛辣的蓝。或许是抽得急切了些,带出了颗粒不均的细碎眼泪。

老鱼在指甲上墩墩烟颗,说,走了?

我没好气,烟快抽完,才浮光掠影地回他,那还不走哪,你以为还真会在这破地儿留下!

他嘿嘿笑笑,也好,走了也好,这样的女子我看你也降不住……

我猛地转过脸,用眼神甩他一鞭子,还笑,就你降得住!

他呵呵地笑,用一种既悲伤又欣赏的眼光看着我,一脸的沟沟道道微微抖动。说,小子儿,没哭,像我的种,这事儿就得这样,拿得起放得下。

我没搭理。他咂摸着在那里细致地把手里的烟卷翻译成散乱的云彩。我扭过头去看黄昏中的归鸟。我当然知道我和千贝根本没多少戏。但是经他一提,我就忍不住来气,进一步还击他,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这时代都在拼爹啊,合该我倒霉,摊上你这个只会神神道道吓唬死人的爹!

他没变色,一支烟抽得风生水起,一笑带过,说,人家拼爹是人家的事,我拼儿子。吧嗒一口烟,又说,别老看不起你老头,那也不叫吓唬死人,最后过那道门,总得有人来引导他们。

我打断他,“在门这边留下沉重的肉身,蝴蝶一样破蛹而出飞走的是轻盈的灵魂”,是不是又要给我背你在报纸上现学的这几句,跟多有学问似的,就你会胡咧咧,也不怕起腻。

他回身,拿起仔细压在桌子抽屉里的《南方周末》,那上面有关于入殓师的专题报道,然后他有依有据地大声嚷道,这么大的报纸都有报道,你小子还狗眼看人!

我才懒得搭理,撇下他的唠叨,起身四处转悠去。身后他嗬嗬出气,似是微笑,又像是叹息。我头也不回,走马观花地想自己那点儿心事。

在市里上那个小小的专科的时候,我也是搭错了神经,主要是环顾四周找不到几个说话的人,就只有闷头看书,一不小心成了个文学愣头青。埋头酸了吧唧写了几大本子,有几个还在省刊市报上登了。邵千贝她们吃饱了撑的,弄得什么春蕾春花之类的文学社,发现学校内竟还有我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奇葩,就撺掇我也加入她这什么社。我懒得记住,对什么都缺乏热情。

此时我正对自己的人生失望入骨。

学画的时候我不知从哪里抄了这样一句话:我们都是无限时光的人质,要想得到救赎,只有艺术。彼时我以为只有画画才是艺术,才是我平庸到灰头土脸的生活的一抹光束。然而,光束很快离我而去。我像一个失事的水手,在茫茫海面上,抱着一块沉浮的舢板,眼睁睁地看着天边驶过的帆影,我呼喊,我号叫,然而没人回应,帆影渐远,我也淹没海里。梦醒来,我仍在这个逼仄的小小专科学校里混日子,而已。

我对一切都没了兴趣。

想来也只是那天黄昏的时候,我倒卧在学校后面那个落满卫生纸的假山上,百无聊赖地翻看一些短文,她兴冲冲地过来,手里卷着几本印刷拙劣的杂志,面对着我一本正经地坐下来,说要和我谈谈诗歌。我没笑出来,她不像是二,我就没敢再笑。此后一来二去就熟了。也只是因为,那天黄昏的光影里,衬托得她傻乎乎单纯的样子,如此的美,笑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波纹。

以后的交往里,有时候谈到家乡,我也半真不假大言不惭地吹嘘成老牛炊烟山环水绕的世外桃源。这样的村庄倒是我想象中的模样,我说的时候是玩世不恭的嘲讽表情,说说也就一撇即忘,她竟也当真,一直嚷嚷着要鼓动社里来一次乡村踏青。我都敷衍过去。这个人来疯般衣食无忧的城里丫头,她怎么知道那只是我心里悲哀的虚构。

原就没打算和她有什么交集,为此,我额外再懒散一些、不爱运动、飘忽不定,我以为她也就是和其他的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一样,手拉手貌合神离地逛个操场,四处撒望那些个荷尔蒙旺盛的男生炫耀投篮的身影,女孩子们往往喝彩着在篮筐下多晃几圈,以期自己也能像个球一样在那几个肌肉男心上投篮……我对一切都好像厌倦,打不起精神,所有的都和我不相关,就连那近似于表演性质的助学金评选我也没参与。这一切我都不喜欢,再也不摸灰尘蒙住的画板,看都不想看一眼,想想总是难过。

原来我以为我能登上想看的山呢,却半山腰落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我哪里还会再注重自己的那副形容。

三年前,我的专业课成绩是杭州美院的第一名。可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在这破学校里,每天,听着那几个没有水平的教师在台上灌输着腐烂的学说,我就觉得生命真他妈是一场无聊的劳役,没有什么乐趣。像是个溺水的人,我心知就算是抓住几根虚无的稻草,也无法将我从坑里打捞起来,那么算了,就一同享受般地沉溺。我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漠然表情,虚应着围绕的人和事,打不起精神。

千贝说,你看,你眼里有风。我捧住她的脸,虚晃着抓她眼睛,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她随即花枝乱颤地往后退,婉转地说,讨厌!

我从身后拿出一卷宣纸,给你。一张不用心的素描而已,把她的头发画得很长,在黄昏里线条飘扬,算是她生日礼物。主要是没那个钱买那些花里胡哨的礼物,只好涂抹一张纸,到时候也好抹开面子蹭顿饭。

她展开,叫声很尖。没有办法,她连惊喜也无可救药的好看。

我看看落寞的夕阳,温暖很远,夜色很近,我眯着眼漫不经心地测量黄昏和夜晚之间的距离,顺便也把她纳入视线,测量一番。

在这幅画面里,她像一株毛茸茸的小白杨,健康饱满地生长,黑头发很长,米黄色对襟带扣的长裙子,随便就勾勒出她顺流而下的曲线,在臀部那里富饶地云集。

鉴定完毕。我浑浑地笑,扯她头发梢,说,小姑娘,你穿得可真够动摇军心。

她笑着扑打我。

随便你。我说说而已,就像看一道好风景,看完了,它美它的,看的人也没太往心里去。

我还有点自知之明。

可到头来,那么多人追她,偏偏她要和我这个疏离寡言没有前途的浑小子走得近,不知道什么道理。我也不是没劝她配一副眼镜看看清楚。另一个系练体育的男生扬扬肱二头肌,在厕所威胁我说,你,小子,离邵千贝远点!我笑笑,掏出东西放水,放完了,抖抖收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心说,小狗日的,你也睁眼看看,老子就没想着离她近呵。

我这么一个凡事都格格不入的破人,她偏要说成幽默风趣,画几张纸写几篇字她就没见过世面地说成才气,就连凡事敷衍的冷冷然她也能诠释出高傲不羁。真是应了那句话,当初惊艳,只因为少见世面。没有什么办法。

比如说,我在那里安然地啃我的馒头青菜,还有一碗免费的稀汤。老鱼每月给的生活费是四五百,是四百还是五百,这主要看当月在电话里我和他顶撞得是否厉害。这点儿钱除去买书和四处瞎跑,偶尔开开荤以外,正好够我吃馒头青菜。这个月再加上上个月,差不多有六十天都没跟他过打电话,老鱼一气之下也不打个招呼就给我克扣到只有三百,如此一来,有得吃就不赖。我啃着馒头,想,老鱼,你行,你不要现在神气,等你老了我也这样治治你。

她就来了,说她也没吃呢。那我就只好起身给她也打一份饭菜,在此基础上又多加了几个菜。一顿饭而已,我想应该能说得过去了。

谁知在我等菜的间隙,肌肉男也平地出现,我都没看见他从哪儿冒出来的,好像就单瞅准机会来羞辱我似的,看了一眼,就嚷嚷说,这哪是人吃的?贝贝,你等着,我到楼上给你弄几个小炒!走开的时候还拿眼角挑衅地看我。

我笑啊,说,喊得可真亲啊。说,不错呢,沾你的光,我也开开荤了。

可是她转身气鼓鼓地走了,唾沫星子喷我碗里,叱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看你那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

我就没打算知道。

可是她更生气,上脚要踢,还挺霸道地说着,你对其他的无所谓我不管你,但是对我你就不可以!

我想我主要是怕她尖尖的鞋角,那踢一下可不得了,弄不好零件都会被她报废掉,情急之下,就顺势一把拽过来把她抱在怀里。老实说,手法一点都不温柔。

可是她顺应着挣了几挣,不挣了,扑扑腾腾掐了几把,却笑了,踢踢腾腾捶我胸口。跟女孩子你有什么道理讲去?就坐下来,跟我一起吃那清汤寡水的饭菜,还很可口的样子,说,大木瓜,你咋知道我正在减肥?

好吧,我承认我那僵硬的心即刻柔软了一小下,甚至差点有水溢出来。就为了这一句话我挨一顿揍也值了。

因为肌肉男买来了菜,一切都看见,就摔在我们面前,然后就打了起来。老鱼这老东西教的,该像男人的时候就不要手软。他说我娘当初就是被他这么骗过来的。

结果,我胳膊上缝了七八针,肌肉男也没占多少便宜,眉脸都发生了巨大的弹性形变。临末还被千贝帮衬着附加甩了一巴掌。我战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她这一巴掌来得有分量。

就这样吊着胳膊和她好了。弄得出生入死似的,完全出乎意料。

也好不到哪儿去。胳膊好了,冷静了,也就是抱抱而已。这份情感我一眼就能看到终点,终点就是没有终点。我们是不同河道上两条船,只不过在这码头暂时交会几天。

我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个小学教师,或者是小公司里点头哈腰的小员工;而她不同,弄不好真能成个煽情节目的主持人。听说她老子电视台有亲戚。

不冷不热地就拖到了最后一年,其间我多次怂恿她脚踏两只船,她不听。还很坚决。织围巾,买手套、袜子,所有小女生的小温暖她都擅长。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来了就好一阵,然后再冷一场。其实只因心里矛盾重重,爱情这份甜蜜合同里附加的责任,我不想负担。我也负担不起。

所以我宁愿不要这爱。

可是她当面一笑,或者很肉麻很好听地喊一声,大木瓜——好吧,没有丝毫办法,突然乱了章法,我心里的那些顾虑和防线,就全面崩塌下来。

我就觉得自己很有犯罪感,占着把好琴不去弹,实在浪费了她美的资源。

最后一年是实习,就试图和她不要再有太多的交往,我想我自制力很强,可以抑制住对她的想,习惯了也就好了。再对自己默念一遍,习惯了也就好了。每一次想她的时候都是这样,挣扎着默念几遍。

最多的时候我念了几十遍。

开始是在一个小图书公司里打杂,说是公司都觉得可怜,就是几个写字间,可是就那点儿学历,只有着疲惫的背影在别人背景下千挑万选之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可真他妈的作难。天天校对,校对,对着屏幕,枯坐着,一天一天枯坐着,干了两个月我觉着再干下去我眼睛不熬瞎肾功能也会就这样坐枯竭掉。

老鱼说,小子,不缺你那几个钱,累了就回来歇一段呗,我也能给你开个实习证明啊。

我想了想老头儿就你那个乌七八糟的破诊所,我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过年不能不回。老头于是很兴奋。我说,我是想巧祯才回来的,你以为想你了啊,你来什么劲儿。

老头顶嘴,谁稀罕你想了,我也是看巧祯回来,我高兴,咋的?

妹妹巧祯就笑,看我们一来一回斗嘴。

我帮着妹妹烧火炸丸子。我娘老去之后,这些都得巧祯来做。我往灶里填柴火,说,老头,你为心疼你那几个钱,就亲手埋没了梵高埋没了米勒,你知不知道你在犯罪?

我也知道,学艺术学费贵,不如给学习好的妹妹上大学用呢。但是我一想我这一生就这样在厌倦的生计中荒废,心里就莫名有气。

老头对着炭火点烟,吐一口烟气,说,不在那,那个画拾麦穗的不也没上过学吗?我把灶火猛地一吹,火苗差点燎到他眉毛,吓了他一跳,冲他挥手,去去,离远点儿。

他不去,在那儿叽叽咕咕地把憋了一肚子的话拉拉杂杂地说出来,不过都是装作说给妹妹听。

过了年,风三吹两吹,就吹来了春天,天气慢慢变暖,我还在家里。每天到山坡上逛逛,闲得像个二流子,叼个烟卷或噙着根狗尾巴草,躺在刚长出的草滩上看天上变幻的云,好像无比惬意自由,却没人知道我心里的煎熬。我想我也在愁闷的时光中,日渐苍老。

看着山坡上那些按辈分排列的大小坟包,活着的时候端碗吃了一辈子饭,老了也不过是一个覆碗的坟,就掩埋了所有的命运、所有的欢笑和眼泪。看着它们,我感到一阵阵一眼望尽的恐惧。生命是如此的没有意义,就像身下的草远处的庄稼而已,一茬一茬地被命运收割,不过是在岁月中生长这么一季。

我常常无法自拔地陷入巨大的空虚,从正午坐到黄昏,再从黄昏一直坐到繁星升起,我坐在茂密的黑暗里,想,总要在这世上留下一点痕迹才行,哪怕是一张画、一篇作品、一个爱我的人,要不然等到大风刮过坟岗,身后的死亡该是多么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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