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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二郎却没有同她拌嘴的心思。只问,“你做这些庶务有多久了?”

如意听她开口就说“庶务”,便知他心里不大高兴。她性情柔和,也不和二郎争执,只道,“从去年搬出来,就一直在做——原本经商就是这么一等庶务。莫非你还以为我餐风饮露,在闺阁里凭空动动嘴皮子,就能坐等旁人替我搜集来奇珍异宝不成?”

二郎理直气壮道,“为何不可?我觉着这就很好。”

如意道,“……若果真如此,那我也不过是那一等寄生在百姓身上,于国于民有害无益的纨绔子弟罢了。”她说,“如今朝局如此,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二郎顿了顿,才道,“纵然如此,你也不必事必躬亲。”

如意见他口风松了,便又安心坐回去吃点心喝茶,道,“不瞒你说,这些事旁人须做不了我这么好。原本我和……我和表哥,”她略顿了顿,垂眸又喝了一口茶水,便透过袅袅茶雾望着杯子里破碎的倒影,好一会儿才又道,“……生意做的越大,能代替我们掌舵的人便越少。这也和领兵一个道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她便不再说话了。

二郎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还在追查表哥的下落吗?”

如意摇了摇头,又道,“但我知道,表哥还活着。不管旁人说什么,总之我就是知道——他还活着。所以你和阿娘其实不必担忧我怎么着,我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折腾得病骨支离的,我还要等到他践约归来。”

二郎忍不住又问,“他说最迟十月回来。”

如意道,“偶尔失期也是有的,他也不能算无遗策。”

“若他一年都不回来呢?”

“那就等他一年。”

“若他十年、一辈子都不回来呢?”

如意看了二郎一会儿,道,“若我忙完了手头的事他还没回来,那想来空等也没什么结果——我就亲自出去找他。”

“可若他死了呢?”

如意道,“——若他活着,我就把他的人带回来。若他死了,我就把他的尸骨带回来。”她说着眼泪便滴落下来,便仰头望向二郎,道,“你又何必非要逼问这些事?莫非是……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她的脸色霎时苍白起来,手指节紧绷着,整个人已有些摇摇欲坠,泪水不停的滚落出来,她只睁大了眼睛不肯显露悲态,“……你和我说实话吧,我受得住。”

二郎道,“还没有。可你不能总像现在这个样子……”

骤然松懈下来之后,外在的从容彻底崩溃,如意一边哭一遍含糊的指责二郎,“那你胡说些什么啊……”压抑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嗓音微微颤抖着,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这几个月来被强压下去的担忧、害怕、痛苦尽数浮上水面,如意暴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尽管这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她确实需要好好的哭一场了。总是这样压抑紧绷着不肯放松,她其实已走到了即将崩断的边缘。

二郎忍不住就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在他的面前她不必强撑着,因为他会替她解决一切。她可以尽情的要求他、依赖他。

可是若他果真如此无所不能,又怎么会让如意哭成这个样子?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件事,纵然他已长大了也依旧倾尽全力也无法为她做到。

如意并没有哭很久——本来那样肆意的、大声的哭泣就不能持续很久。

她很快便平静下来,又回复了先前那种“必须要振作起来”的状态。不过这一次是在明知自己的脆弱之后做出的选择。她身上那种自我压抑的阴霾已消散了不少,心里的信念更加澄净和纯粹。

不过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徐仪下落不明,淮南局势危险,京畿饥荒肆虐。

若不熬过这一关,她无法动身去寻找徐仪。她尚未自不量力到这般地步。若当真在这个时候跑到战场或是敌国,不必说找到徐仪,只怕连她自己也要搭进去。乱世之下人如蝼蚁,纵然她也许是一只比较尊贵的蝼蚁,可当命运碾压而来时,只怕也不会特地去区分。

所以她尽其所能,哪怕是毁家纾难,也想为平定乱世做些什么。何况她坐享旁人的供奉,原本这就是她该挺身而出的时候。

“你出去一下,我洗把脸。”她对二郎说。

她一向都素面朝天,也不必再补妆打扮。清水净面后用毛巾拭干,稍稍抿一抿头发,便从屋里出来。

“不许告诉阿娘。”见面先叮嘱一句。

二郎恶声恶气的,“我有这么闲吗?”

如意才又让他坐下。她还带些鼻音,眼圈也依旧红红的,哭过的痕迹都还没消退,说话便又公事公办起来,“京畿一带的饥荒你打算怎么处置?”

——二郎原本以为自己会出江州或是荆州,不料天子竟命他做扬州刺史。扬州府治所在丹阳郡,这实际上是依旧让二郎驻守京城。这当然是天子对二郎的信重和宠爱,可紧跟着前线战败便是江南绝收,如何在饥荒之下稳定京畿的局势,这重担也压在了二郎肩上。

这些日子二郎正是为此事而忙,只道,“还能怎么办?只能从各地调拨粮草入京了。”

原本扬州熟则天下足,扬州是江南第一大粮仓,历来都只有扬州稻米外运出去,没有内供进来的。而扬州侧近的江州、荆州都是多丘陵山水而少良田的地方,最多能自给自足罢了。徐州、汝南则都在战乱中。要从这些地方调运粮食过来,哪里有说的这么容易?

二郎便又道,“所幸这几年蜀地年景很好,有不少余粮。只是自瞿塘至宜昌一段水路凶险,不那么容易运出来。”

如意便道,“这几年我在蜀地收了小十万斛粮食,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大多都没运出来。自前年在民间悬赏让运粮船平安出瞿塘峡的法子,倒是收集了一些当地老掌舵的行船经验,可也没有十分省力靠谱的法子。也只能多雇佣当地的好把式,铤而走险了。”

二郎点头,叹道,“转眼便到十月,百姓手中存粮想必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若到腊月里还不能把粮食运来,怕就真要饿死人了。”

如意道,“阿爹不打算开常平仓吗?”

常平仓屯积粮草,“谷贱时增价而籴,谷贵时减价而粜”,本就是为利农利民而设立。如意觉着眼下正是开仓救急的时候。

二郎却轻轻一笑,道,“不开仓说不定还能熬过去。若要开仓,只怕立时就要乱起来了。”

如意心想,常平仓是最后的手段,只要不开常平仓,众人便知道还有最后的退路。所以天子才不肯轻易开仓吧。可是天子恐怕高估了民间存粮,而低估了蜀地粮食入京的难度。不知这会儿开还是未雨绸缪,过些日子再开怕就是亡羊补牢了。

二郎却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天子设常平仓用意虽好,但各世家把持地方军政选官,地方上的常平仓自然就成了世家禁脔,是他们侵夺民利的工具。世家不肯与国共苦,各州郡都说常平仓里无粮,不肯出粮。

越当国难时越要保存实力,是世家一贯的作风。这也罢了。可京口的常平仓是朝廷亲自掌管的,总能拿出粮食来吧。

但那里有多少粮食?

五万斛,只有区区五万斛!其余的尽都被人贪污了去。而掏空京口常平仓的国之蠹虫,恰是对天子忠心耿耿的心腹嫡系。

年幼时在二郎心里天子是第一圣明的君王。可随着年龄渐长,父亲的神话终还是渐渐剥去了华彩,显露出真相来——天子其实也只是一个空有满腔抱负,却也不能不直面糜烂现状的老人罢了。世家各为其家心无君国,天子打压了他们一辈子,依旧没能打压下去。而他宠信之人,如妙音者弑父、如萧懋德者乱伦、如萧正清者祸国殃民,其余嫡系将领各有贪酷舞弊重重劣行,他亦不能严加收束。二郎要严加追究时,天子却担忧国之动荡,不肯用严刑峻法。

在朝堂地位越高,参与的机密要务越多,二郎便越有深陷泥沼的感觉。他其实已在建康城待够了,在这种环境里继续留下去,他怕自己也迟早会被磨尽锐气,变成天子和维摩那一等清醒洞明却软烂无用的主君。

二郎正烦闷,便听如意道,“我手上还有七八万斛粮食,都是三五天内便能调拨得动的。若有需要,你只管拿去应急——本来也是为眼下准备的。”

二郎默然,片刻后才道,“还不到你毁家纾难的时候。”

如意道,“谁毁家纾难了。这些不是白送你的,是卖给你的。也不许你用铁钱付账——如今铁钱价贱如纸,都没人肯收了。我也不要真金白银。只国库里若有什么奇珍异宝,譬如珊瑚宝石绣屏一类,你拿来给我抵价就是了。若东西够,我有办法再替你筹集出粮食来。”

二郎:……

说真的,真金白银这种硬通货这个时候确实舍不得拿出来。可珍珠宝石这种看似珍贵的东西,在这种时候反而毫无用处。只要能换到粮食,他能说服天子有多少就拿出多少来。

可是——“你还能从哪里筹集粮食?”

如意道,“豪门世家谁手上没有七八年的存粮?只看你怎么从他们身上掏出来罢了。我有办法让他们拿粮食来换这些‘无价之宝’。不说低买高卖,可至少不会让你吃亏。”

二郎知道如意说到做到——让他阿姐为他从事商贾末流,他心里很不好受。却还是道,“——那我回去便清点府库。”

如意点头,又道,“我听说朝廷在讨论如何平抑物价,我这里也有个主意。你听不听?”

二郎道,“你说。”

如意便道,“其实江州和荆州一带也不是没有余粮,可这些粮食分散在各家各户,零零星星,朝廷若想调拨便只有搜刮、摊派一途,我说的对不对?”二郎点头,如意便道,“可其实有个法子,既不会侵夺民利,也不必朝廷大动干戈,就能自然而然的让这些粮食汇聚到扬州来。”

二郎道,“你是说高价收粮吗?”并不是二郎没想过,只是常平仓的教训就摆在那里,朝廷高价收粮,免不了中间经手的官员层层盘剥贪渎,还很容易演变成搜刮、摊派。实在是说之有理,可行之有害。

如意道,“虽不中,亦不远——不必朝廷高价去收。只要朝廷放开粮价,准粮商自定价格,再疏通从江州、荆州来扬州的道路,免去粮商出入城门要缴纳的份钱。商贾自然就会自己去民间搜购粮食,运送到京畿一代倒卖。进来的粮食多了,粮价自然而然的就降下来了,饥荒也能缓解。”她顿了顿,“自然,中间粮价免不了要飞涨一阵子——可只要你手中有粮食,就能保证涨得不那么离谱。我觉着还是可以一试的。”

二郎脑中一明,心想这法子确实可以一试。

和如意短短几句话之间,他竟觉着思路开阔了不少。远比在朝中听天子朝臣们语含机锋的陈述人心世情、算计谋划、争执推诿半天更有用得多。

随即他忽就意识到——并不单单如此。事实上就连如意做到的事,也比朝廷做的更多。旁的不说,朝廷说要调拨过来的粮草还在川蜀逡巡,而如意凭一己之力已筹集来七八万斛粮食了。

在他所没有意识到的地方,如意已远远的飞在他前头。明明她正罹遇苦难,可当他迷茫困顿时,她依旧尽其所能的庇护、扶助他。

而他竟还在为如意疲于“庶务”而心疼不悦,还在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应当将她庇护在羽翼下,令她无忧无虑的当一个太平公主。

二郎忽就觉得满脸滚烫。

他匆匆起身,道,“我会找人参详的。府里还积了许多公务,我不久留了。”

如意也并不留他,只道,“取粮的凭证稍后我差人给你送去。”

二郎道,“嗯。”

他匆匆离开,然而行到院子里,又不由折回来,道,“一会儿你要去给阿娘磕头,对不对?”

如意道,“是……”

二郎便道,“我和你一起去——你等我来接你。”

如意目光便一柔,暖暖的。江南浓秋,庭院里有重红浅黄绚烂如锦的木叶,庭院之上碧空晴明。她立在门前石阶上,浅浅道,“好。”

扬州的饥荒只是二郎手中诸多麻烦中并不算十分迫切的一个。

对他而言更棘手的是寿春之围。

因前线溃败,淮北大片土地落入敌手。九月中,东魏国集合三路大军围困淮南重镇寿春。一旦寿春失守,东魏大军渡过淮河,战线将很快推进到长江一线,那时建康的局面便危急了。

但前线消息驳杂不通,等建康确认寿春被围攻时,已到九月下旬了。

朝廷剩余的兵力大都被牵制在汝南一线,故而对寿春的局面束手无策。只能仰仗徐茂坚守不降,等朝廷抽调出援军来。

在二十几万大军的围困下,没人知道寿春究竟能坚持多久。已经有人倡议重新在京口驻防,加强石头城防和江上巡逻——分明就是在做放弃淮南、退守长江一线的准备。

二郎不无嘲讽的想:所幸长江龙蟠,石头虎踞,建康城防固若金汤。他们还不必做投敌、亡国的准备。

二郎确实比旁人更有理由担忧寿春之围。

不用为旁的——被围困在寿春拼死力守之人,是他的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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