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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承乾殿。

天色将明未明,殿里沉闷又昏暗。

天子从梦中醒来,依稀听见兵戈声,便唤人来问。然而叫了半晌,只决明匆匆进屋,将天子扶着坐起来。

天子四下看了看,见殿中已没什么侍奉的下人。不觉沉寂了片刻。

决明问道,“陛下可是饿了?臣刚刚煮了些豆粥。”天子摇了摇头,问道,“殿里还剩多少人?”

决明垂下眼睛,低声道,“连臣在内,还剩四五人。”

天子道,“……是吗?”片刻后才说,“去传老二过来吧,朕有话对他说。”

决明一怔。天子要见临川王而不是太子,在眼下的时机不免令人深思,便道,“……二殿下在太子那边。”

天子道,“不要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去叫他来吧。”

——台城内的局势原本还算平稳,但新年正旦日那天李斛忽然在城下喊话,说是要赦免城中所有奴仆,凡出城投降者一律免为平民,有功者授予官职。城中奴仆争相出城投降,加入李斛军中。更有甚者甚至绑了主人出去。

台城中多世家和皇族,自然就有更多奴婢僮仆。十万守城军民里有奴隶和罪犯近万,算上其家眷,更要翻倍。

这些人出降,令城中局势雪上加霜。

人心已然瓦解,连宫中婢女仆役们也都趁乱逃了。那时天子就已明白,台城要沦陷了。

——其实援军到来却纷纷选择作壁上观的时候,台城已注定难以守住。

原本天子还在等顾淮,但自旨意下达至今已三个月,顾淮依旧没有来。天子传维摩来询问,才知他竟然放顾景楼南下传旨。天子也不能说维摩做错,可他敢说若维摩将顾景楼留在城中,另派他人南下传旨,此刻顾淮大军必然早已到了。

如今却是不必指望了。

决明很快便带了二郎来。

天子令二郎到自己身旁来,拉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他的面容——台城被围时,朝中将领大都被羁縻在外。而文臣在正面对敌时大都懦弱无谋,前线守将不足,二郎便以皇子之尊亲自上阵。偏他生得极俊美,又年少少威严,便以铁面具遮面,在城楼上指挥。

早先养尊处优、手不能提的柔弱少年,不过短短几个月之间就瘦削挺拔起来。可见吃了多少苦。

天子对上他漆黑坚毅的眸子,想到他空有资质和才能,然而大势之下纵然拼尽全力也依旧无法力挽狂澜,想到自己只能留给他这么残破艰险的出路,心下便痛楚难抑。

但开口时语气依旧平淡,“外头局势如何了?”

二郎默然片刻,道,“……恐怕已不成了。”

天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是吗?”许久后才道,“——城破后应该会有短暂的乱局,你就趁机冲出城吧。一会儿朕会把军队集中到北城门,你回去召集好幕僚与人手,准备向北突围。”

天子便又唤决明来,道,“去把那件袍子取来。”

决明领命而去。

天子见二郎只是垂眸不语,便叹道,“朕逃不掉,你哥哥不能逃。一切就只能托付给你。至于你阿姐和阿娘……只要你还在外头,李斛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二郎抬头看了天子一会儿,遂在他床前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道,“儿子领命。必……”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外头忽传出惊呼,“叛军入城了!贼子杀进来了——”

天子脸色一变,二郎却没怎么动容——显然已在意料之中。

天子见决明还没出来,又听见外头侍卫宫人们混乱奔逃的脚步声,只能将二郎一推,道,“你快些走吧。”

待决明终于抱了衣袍出来,二郎已不在殿中。

天子拄着拐杖站起来,抬手抚上袍子,翻开内襟轻轻揉了揉,便知道确实是里头缝了诏书的那件。可惜此刻取来,却已是晚了。

他对决明道,“给朕穿上吧——朕出去见见故人。”

徽音殿。

徐思坐在殿中,目光枯淡的望着炉中香雾。

这已是她一生中第三次像件东西似的被人陈设在屋子里,等着胜利者前来接收。

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去路最糟糕,她的哥哥不能再及时杀进来救她,且这次的赢家也只会以污辱报复她为乐事,只怕会让她生不如死。

但要说有多害怕——也不至于。

纵然李斛是地狱,徐思也是从地狱中走过的女人,她早见识过李斛的穷凶极恶,他已没什么新鲜手段能吓到她了。

她只在如意靠过来时,轻轻的握住如意的手。

徐思知道,如意到底还是想见一见李斛的——那么便让她见一面。想必见过之后,她就能死心了。

殿内气氛低沉。

……叛军入城时,张贵妃便将没来得及逃走的妃嫔们召集到徽音殿里来。先时有乱兵闯进来,多亏她和徐思出面喝斥,才将叛贼阻拦在外头。

但妃嫔们也都不蠢,已然知道叛军将她们圈禁起来是要留给上头人处置。以示不敢擅自享用。但归根结底,她们其实都是战利品。

最初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良家子能保持镇定,觉着就算同为战利品,自己也未尝不能谋个好去处。可随着外间争抢财物的动静越来越大,殿内妃嫔婢女们除了张贵妃和徐思外,无不慌乱瑟缩起来。一时有人扒开窗子偷偷向外瞧了瞧,见叛军疯子般满身缠着珠宝狂笑着杀人、奸淫,四处都是哀嚎声,立刻便腿软倒在地上。

琉璃和如意都还是姑娘,只片刻间便不忍再听。

琉璃闭上眼睛别开头去。如意忍不住想要起身,却被徐思硬是按住了,然而到底还是惊动了旁人,立刻便有人想起她的身份,道,“她是李斛的女儿吧!”“公主殿下能不能去跟他们说放了我们?只要告诉他们您的身份,他们肯定不敢不听……”“徐姐姐——”

却是张贵妃先恼怒的喝斥,“陛下还没死呢,看你们出些丑态!”

平素宫中不服膺张贵妃的人多,可这一日她一开口,旁人都不敢有片言顶撞,殿内立刻便又沉寂下去。

许久之后,殿门终于再次被推开了。

冷风带着血腥气一涌而入。

明晃晃的日头照进来,殿内女人们都不由都微微侧头避开外间惨状。

便听铠甲铿锵,有四五个粗野的男人进屋里来。走在最前头的一个中等身材,容貌毫不起眼。但几乎在看到他的瞬间,所有人女人便都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恐怕就是李斛了。同天子的高大儒雅截然不同,这个人眼睛里有一种阴鸷。明明看上去只是个寻常的中年人,周身的戾气却令人一见之下便心生畏惧。

几个原本想引起他注意的年轻女人都不觉屏息后缩,都不敢稍有出头的举动。

他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赤裸裸的讽刺和小人得志的嚣张。

——很显然,他已见过天子了。此刻就是来接收他的战利品,享用他的胜利的。

他直接抬步到徐思跟前,粗硬的手指捏住徐思的脸颊,像看货物般验看了一会儿,“孤还以为你老了。原来这张脸纵然老了,也依旧美艳非常。”

他随手将徐思挥到一旁,如意扑上去扶徐思,却被他一把拽住胳膊,强掰了脸颊验看。

他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饰色欲,问徐思,“这就是你给萧守业生的女儿?真是绝色——眼神和你当年一模一样……不知道滋味——”

徐思打断他,“她生在景瑞十一年,就是你反出建康的那一年。”李斛的目光不由望过来,徐思同他对视着,道,“九月二十四日。”

李斛看着徐思,片刻后目光才缓缓移到如意脸上。他手上力道已松了,疑惑的打量着如意。

如意满眼都是泪水,可耻辱和怒火令她不能自抑。她愤怒的直视着李斛。

李斛看了许久,依旧没有尽信,但心中欲火总算勉强压下了。他便问下属,“像孤的女儿吗?”

下属笑道,“像——想不到萧守业老儿养了十六七年的女儿,竟然是将军的种。不知那个太子是不是也是将军的儿子。”

这谄媚令李斛哈哈大笑。

他终于放开如意,吩咐道,“送公主下去好好休息吧——这是孤的女儿,孤要为她寻一门好夫家。”

如意只羞愤欲死。

李斛的下属上前拉她,她低头瞧见那人腰上长刀,便掣手拔出。然而那阔刀却比她预料中更沉,她挥动不顺,反被那长刀带得一旋。

登时便有三五个侍卫围堵上来,将她手中阔刀夺下,把她拍倒在地上。

如意情知机会已逝,她不愿再继续受辱,拔了发簪便猛的向喉咙里刺去,徐思惊叫道,“如意!”

如意手中簪子湛湛停在喉咙边,她望向徐思,眼中泪水不停滚落下来。徐思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哀婉的望着她。她说,“你便非要在阿娘面前寻死吗!你可还记得阿娘当年说过的话?”

如意记得。

可当年她还不知道,原来一个屈辱的出身可让人如此切肤巨痛。她能接受自己是个“野种”的事实,她也不恋栈公主的富贵,可她的身份在最不堪的时刻以最屈辱的方式被揭破,从今以后世人只会记住她是李斛的女儿——她无法以此身份苟活于世。

她也杀不了这个逆贼。

可平心而论,她当真就甘心为这种缘由去死吗?

——凭什么啊!如意想。

她这么努力的活到现在,难道就因为这个在今日之前和她毫不相干的逆贼出现了,就因为旁人给她屈辱,她便要一事无成的轻舍性命吗?

如意终于还是委顿在地,靠在徐思怀里大哭起来。

李斛先还有些惊慌——他这种见不得光的躲逃了二十年才终于走上人生巅峰的男人最是怕死,哪怕一个弱女子拿一枚簪子做武器,都能让他打从心底里害怕起来。但他到底还是轻视了女人的决意,又听了徐思的话,只以为如意夺刀也是为了寻死。终于还是又松懈下来。

可这时又有人大喊,“将军小心!”

李斛下意识便闪身一躲,劈手攥住了向他刺来的匕首。明明已将人制住,可李斛心中不知为何而惊骇万分,又一把将那人挥飞出去。

张贵妃被摔出去,半晌都没有动静。琉璃扑上去扶起她,她才缓缓回过气息,然而开口便咳出满嘴先血。

纵然在此刻,她也依旧向李斛啐了一口,道,“——逆贼!”

李斛只捂着腿,惊魂不定的望着她。

原来张贵妃一击不中,便一把抱住他,在他腿上咬了一口。那一咬虽不重,却激起了李斛的恐惧——若那一刻再有人如她这般不要命的扑上来,只怕他也凶多吉少。他下意识的觉着,这殿内只怕还有这个女人的同谋,那一刻她的同谋本也打算出手,只因他没露出破绽,那人权衡局面后才又按捺下去。

李斛明明是来享用自己的胜利的,却忽然有种被人盯紧了后背的恐惧感。

这恐惧令他色心顿消,脑中也渐渐冷静下来。

李斛毕竟不同常人,明明心中对张贵妃忌恨至极,却怒极反笑,道,“真是好气节!”

目光逡巡到琉璃脸上,复又闪了一闪,流露出些贪念来。

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转身带着人出去,下令道,“殿中住的是天子嫔妃,皇族贵胄,谁也不得无礼!有胆敢唐突冒犯者,杀无赦!”

李斛已然离开。

殿中妃嫔们都不明白局面,只是面面相觑。最后纷纷聚集到徐思身旁,问道,“徐姐姐,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放过我们了……”

张贵妃辱骂道,“他不过是人前作态罢了……”可她胸口剧痛,一句话没说完,便又气息不继的咳出血来。

便有人指责张贵妃道,“我看这人也没这么坏,妹妹要刺杀他,他还以礼相待。”“要不是他大度,你之前的作为早就害死这满殿的人了!”

……徐思饱经离乱,她知道天下确实有这么一等女人,越是在被侮辱监禁时,便越是要替坏人开脱,迫不及待的去谅解坏人的“百般无奈”。反倒对那些敢于反抗的女人,她们嫉恨如仇,恨不能亲自下手帮着坏人将这些人掐死。

大概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们看上去有多么卑贱可耻。

徐思不理会她们。

可琉璃已忍无可忍,虽还满眼泪水,却已勃然作色。一巴掌扇过去,“你们这些贱人!阿爹平日何尝薄待过你们,这会儿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谄媚逆贼!”

大多数人满面羞容,都不敢再做声了。可还是有一等人羞恼之下反而越发强词夺理,“我们这些人身处下贱,在公主这一等贵人眼中也不过是个物件儿罢了。一个物件儿而已,摆在哪里还不一样?娘娘和公主只管贞烈,自有人去替你们传诵美名。不必同我们这些贱人攀比。”

又有人道,“公主生得这么年轻美貌,若真的杀身成仁了,还真令人惋惜……”

徐思终于也被激怒,“够了!都闭嘴。”

还有人要争辩,却只听“砰”的一声——如意挥手砸碎了一枚瓷瓶,道,“不止李斛会杀人,你们信不信?”

短暂的吵闹终于平息下来,所有人都噤声不语。

徐思这才对张贵妃道,“你且好好养伤,来日方长。”

张贵妃道,“哪里还有什么来日?”

徐思道,“李斛攻破了台城,待消息传扬开去,天下诸侯势必群起伐。李斛再凶残,又岂能一以当百?”

张贵妃悲戚道,“那又有什么用?这些人若真要来解救天子,就不会坐看李斛攻破台城了……”

徐思知道她没听明白自己想说什么,便也不再替她分析时局,只直言道,“——李斛会扶持太子即位,抢先占住大义。”

原本已十分寂静的大殿,瞬间更加悄无声息。

可这殿里的大都见识短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言之间听明白。又有先前同张贵妃撕破脸的人不甘心,道,“可……可是他不是已经立了西乡侯了吗?若太子继位,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徐思不作理会,只静静的望着张贵妃,道,“——不必急于求死,且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这一双儿女。”

张贵妃却是听明白了,笑容反而越发凄厉,“原来如此……可我宁愿他壮烈殉国,也不愿他苟活于世,给杀父仇人当傀儡!”

她忽然就排开众人,猛的向楼上奔跑,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独徐思叫道,“——拉住她!”

就只如意来得及跃上楼梯拉她,可张贵妃回身一匕首挥过来,如意下意识后闪,张贵妃便上到二层阁楼。

她上了阁楼外的楼台,回身将门反锁。她来到台前,望着徽音殿外重重乱兵和不远处闻声回过头来的李斛,放声辱骂。

而后纵身跃下。

张贵妃终于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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