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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容栖的十七

敖顷是从别处听来祭君问世的,说来奇怪,前些日子,他的身体也有强烈的反应,可他并没有想到,这祭君竟会是容栖。

容栖做了祭君以后一刻也不曾停过,普天之下,她乐意了就让太阳升起来,倘若不高兴了,就让月亮一直挂在空中,容栖虽然成了祭君,但是因为前身比较理性,并没有对大自然的规律做出干扰。

只是派了一些人去威震四海去了,但她哪里知道,她祭君的名号已经威震九方了。

“祭君,丈外有一名老者寻你。”

容栖正闭目养神,这小卒坏了她的美梦,脾气上来了,她将手心用力一攥握成拳头,那小卒便就化为灰烬,继续睡着,管他门前是何人。

睡了大半个时辰,容栖才渐渐醒过来,梳妆打扮了一番,见门外又有个小卒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这眼见着快入冬的时候,他却满头是汗。

她对着铜镜摸着新盘的头发,“何事。”

“回祭君,那老者还在丈外。”

容栖倒想看看是谁,四人抬着轿子,她坐在里面,到了门口,她隔着一层珠帘问,“前方何人,扰我清修。”

“樱之,是我。”

“天帝?”对于他的到来,容栖还是有些意外,但她并不想与他说话,离开之际,让人也驱赶了他,不知道为何,他卸下天帝的光环看起来如此苍老。

“让我告诉你一切吧。”天帝仍然不死心。

容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不必,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请回吧。”

虽说,天帝遭到驱逐,但他并不觉得丢了颜面,他现在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来企求自己的女儿回归正道,可他的女儿并不领情。

容栖回了宫殿想来也是无聊,便乔装打扮成凡人的样子,混迹人间去了,大街上走着,就传出了一阵琴声,驻足寻找,原来是从一座青楼里传出来的,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去了青楼。

老鸨看这架势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便候在一旁,“夫人有何吩咐?”

“把刚才弹琴的琴师叫来我看看。”

老鸨吩咐叫人把他带了上来,容栖一看,竟然是个男的,“你这青楼倒是别具一格。”

“是这样的夫人,他是替他死去的姐姐来赎卖身契的,他弹的曲儿不及他姐姐的十万分之一呢。”

“好吵。”容栖此话一出,随从就将老鸨拖了下去。

容栖看着瑟瑟发抖的气少年,不过十几岁出头的样子,这琴就能弹得这么好了,看他皮肤倒是白皙,一双纤细的手怪不得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抬起头让我看看。”容栖玩着手里的折扇,掩着面,全神贯注地盯着。

少年抬起头,那清秀又不失男子气概的脸庞竟让她看得失了神,若是她的百七还在,长大后也必定是个美男子。

“祭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少年一惊,原来这站在他跟前的贵妇居然是天上地下通缉的祭君,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抱着琵琶的手更紧了一些。

容栖看出他的异样,“怎么,你认识我?”

少年不敢说话,随从准备鞭打他,被容栖拦下,将那名随从就地正法了,看少年惊慌失措的样子,容栖将手中的折扇一叠,便就消失了,但桌上留了一袋银两。

容栖坐在轿子里,还在想着少年的样子,于是,心里又做了一个决定之后,便就消失在轿中。

少年回了家将琵琶放在一座灵牌旁边,点燃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中,又从纸袋里取出他从七品楼买来的糕点。

“为何买了这么贵的糕点不是好给自己吃?”容栖坐在窗边,她一路跟着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明明他自己的生活就很拮据,却要为一个死去的人花钱。

“祭君?”少年又浮现了白天时的惊慌失措,容栖起身瞬移到他跟前,摸着他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百七。”

手掌的温度触及了少年冰冷的脸颊,一股暖意从上而下,他动了动,容栖才回神放下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

“十七?”她的眼睛瞪大了些,但是也字陷入了更大的悲情。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曲子,容栖睁开眼睛,看着十七抚着琵琶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十七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容栖用手指舒开他的眉头,并说道,“这样的你才最好看。”

容栖看月色降临,她也该回去了,她走之前,告诉十七,“将你姐姐的模样画给我。”

十七看着容栖月光下的双目,明明是那么清澈的双眼,这祭君并不像讣告上那样的凶残啊,他再看窗边,祭君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坐在琵琶旁,抱着那把琵琶,按照祭君说的,回忆着姐姐的样子,只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熟睡了过去。

容栖跳出窗外的那一瞬间,被月光的圣洁给洗礼了一遍,月亮的圆度,浮现了她心底所牵挂的人,她停留在月亮前的那一瞬,皱起眉头,她没有一点儿祭君该有的样子。

回了千丘顶,顶上与顶下俨然是两幅样子,顶下的祭卒们成片成片的热闹,容栖是给他们植入了感情的,顶上却只是一片清幽,她许久都没有抚琴过,想起白天听到的那一首心旷神怡的乐曲,忍不住想要自己弹弹,唤出古琴时,她拨动琴弦时感受到那一根新弦。

那根新弦,她弹不动,那重量与她心里的石头一样沉重,犹豫了一会儿,她把古琴扔进了千古丈的彩虹塘。

彩虹塘,千古丈的忘川河。

它是容栖回千古丈时突然从各方溪流牵引而至的,久而久之就汇成了这样一股有着彩虹般色彩的河流。

黛姬还未醒,敖顷也四处悄悄地打探容栖的消息,之所以是悄悄地,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在牵挂,他已经有好几次偷偷去了顷栖宫,不过,他只站在月桂树旁,从不肯进去,因为他知道,他只要进去了,便会满身伤痕的出来,毕竟,他背后三鞭的疤痕还清晰得很。

他还真是没了容栖一刻也难以安心。

人间,十七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和姐姐以前的日子,他常常躺在姐姐怀里,听她弹琴,从青楼回来时也会教他弹一些易学的曲子,不过,梦里好景不长,姐姐总会随着一束刺眼的光芒消失。

他突然从梦里醒来,感觉自己枕着软绵绵的东西,转头一看。

“祭君。”他连忙坐正了身体,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眼睛。

“醒了。”

十七看着容栖的衣服被他枕得有些皱,生怕她责怪,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才发现,今天的祭君很不一样,穿着打扮来看,她就像是一个才出阁的大家闺秀。

“十七,我拿手的樱花酿,尝尝。”

“祭君你也会......”显然,他对容栖会下厨这件事是感到十分惊讶的。

容栖笑了笑,她把眼尾的黑痣给盖上了,也化了最淡的妆容,至于服饰,她没想到骆忍当初在彼岸花田送的那一套衣裙她还留在戒指里,现在穿也很合身。

“我也是一个母亲。”

“母亲?”

“对,曾经的母亲。”容栖一想,转眼时间过得很快,从顷栖宫到现在过了那么久,身为人类的百七,也该像十七一般大了,或许还要比十七小一些。

看着眼前的十七,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可能从第一眼就认定。

“不过,他已经不在了,倘若还在,他该唤你一声哥哥,他的声音很好听,软糯糯的。”跟别人说起百七,容栖总会笑得很幸福,从前,她在百七睡着的时候就会顺着的他的器官想,长大后的百七该是什么样子的,换了血脉之后,会像谁多一点,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可惜,百七最后的样子永远定格在枫樱园,停留在那一年。

“我能懂你的感受,姐姐就像我的母亲一样照顾我,她离开的时候,我也像你那么难过。”

容栖握住十七还不大的手,“以后就让我照顾你吧。”

十七被被这个决定所惊讶,“可是,你现在是被天上地下通缉的祭君。”

容栖笑着说,“对啊,我是祭君,我可以有很多个身份。”

“什么身份?”

容栖思量了一小会儿,“你叫我姐姐吧。”

“好。”十七露出的笑容甜到容栖心里,她总不能告诉十七,她已经有了可以当她祖母的年龄了。

“好了,吃东西吧,凉了会坏肚子。”

她如今扮演了一个角色,但这次,她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看星星,天空透露的神秘感让十七开始了神游。

容栖突然说,“你以后就不要再去青楼了。”

十七立马拒绝,“不行,我还没有把姐姐的卖身契给赎回来。”

容栖叹了一口气,将一个盒子推到他跟前,示意让他打开。

十七带来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铺平了看,“是姐姐的卖身契。”

他拿着那张卖身契高兴地上蹦下跳的,“谢谢姐姐,不对,谢谢祭君姐姐。”十七已经兴奋到口齿不清的程度了,他跑进屋子里,在香炉里烧了那张卖身契。

容栖刚进屋子,就看见快要烧完的卖身契化成了灵魂,容栖靠在门槛上,想必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了,只可惜十七看不见她,看不见他思念的姐姐正在抚摸着她的头。

最后,十七姐姐看向容栖微笑,容栖也弯起了嘴角,心里说道,“我会好好照顾他。”说完,那灵魂就散了,但容栖身体里却注入了一股暖流,看着十七高兴的样子,她心里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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