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一舟哥哥,不是说每个小伙伴只能有半个馒头吗?为什么我的又多了半块呢?”妹妹迷茫地看着哥哥,掰着手指算了算,可是一会就糊涂了。
看着妹妹的小脸因为营养不足显露的饥色,干瘦哥哥绝对不会说出是自己要把半块馒头让给妹妹的。
“当然是真的,我慕容一舟从来不说谎的”他勒勒裤带,压下肚子里的抗议,紧张地说道:“因为妹妹听话,所以共主爷爷多给了半块。”
妹妹太小,根本看不出哥哥慕容一舟紧张的脸色,还在为多出半块馒头而开心不已。
“小影你放心,哥哥今晚就让你吃一顿好的”慕容一舟重重地说道,下定决心要去偷一些肉来给妹妹慕容小影补补身体。
慕容一舟走出院门的时候,迎来来两个体态肥胖的家伙,慕容一舟认得他们是长角同乡会杂役们。
长角同乡会负责给各个孤儿院发放食物,听人说,共主每年筹集的粮食可以让这些孤儿一天吃二个馒头的,可是长角同乡会虚报了一倍的孤儿数量,然后又克扣了一半的粮食,所以现在孤儿院的孩子每天只有半个馒头。
“管事好!”慕容一舟乖巧地行了个礼,虽然院内孤儿们对於这两位杂役都没什么好感,但慕容一舟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如果惹怒了他们,自己可能连半个馒头都没有了,所以恭维地称呼他们为管事。
“哼,这些小孩一个个皮包见骨的,一天半个馒头都不够,他们是饿死鬼投生的吗?”左边那位杂役看着眼前的慕容一舟,嘴上说的话与他慈眉善目的脸十分的不搭。
慕容一舟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甚至连仅存的愤怒和尊严都深深地压在心底,然后卑微地从两位杂役手里面,接过那一个珍贵的馒头。
慕容一舟把一整个馒头交给妹妹慕容小影,然后看也不看,就跑得远远的,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饥饿,把馒头吃下去。
顾希夷五人来到一个饭馆,饭馆外蹲着几十个面黄肌瘦的孩子,顾希夷五人身上所带的食物已经被他们一抢而空。
“小崽子,我的大饼也是你能抢的吗?”一声怒吼从人群中响起,然后一阵霹雳啪啦的声音传来。
顾希夷五人赶紧往人群中挤过去,看到眼前的场景,顾希夷发誓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已经被一个成年蛮族壮汉打得满身伤痕,依旧一声不吭的紧攥着手中的半个大饼。
“大饼是给狗吃,你个小崽子也配吃吗?”圆脸蛮族壮汉踏在满是血痕的小手上,一脚把半个大饼踢飞。饿着的野狗瞬间窜出,叼着大饼跑得不知踪影。
“哎呀,这个壮汉怎么这样啊?东西不吃了喂狗,也不给孩子吃,真是……”一个瘦弱的老头看着圆脸蛮族壮汉,小声地嘀咕道。
“这个孩子我有印象,是前面孤儿院的孤儿,好像叫慕容一舟”一个年轻人指指点点。
“孤儿院的孤儿,怪不得跟狗抢东西,听说长角同乡会的那些管事私吞孤儿院的救济粮”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恍然大悟。
……
听着耳边杂乱的声音,慕容一舟挣扎了一下,又颓然地放弃,麻木表情和倔强的眼睛诉说着他的不甘、他的痛苦和自幼父母双亡,对社会充满绝望,满是疮疤的心灵。
“丧尽天良,长角同乡,互助互帮,现在连孤寡老弱的救命粮都私吞,长角飞燕就是笑话”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文士袍的长角蛮族高声痛骂。
“嘿嘿”圆脸蛮族壮汉冷笑两声,摆手招了招周围的同伴,对着文士袍长角蛮族围了过去,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顾希夷大喝一声,虽然他们五人都不想节外生枝,可是眼前地一幕实在是人神共愤,这个长角同乡会简直用恶霸土匪来形容都不为过。
圆脸蛮族壮汉根本不理会顾希夷,依旧边骂边猛踹不已,楚瑶瑶眉头一皱,一个鞭子把骂骂咧咧的圆脸蛮族壮汉几人抽倒在地。
姜术赶紧过去给文士袍长角蛮族治疗,释恒哼扶起倒地不起的慕容一舟,给嘴唇干裂的他灌一点水。
圆脸蛮族壮汉知道遇到高手了,恶狠狠地看着楚瑶瑶一眼,突然,目光中露出淫邪的意味。
“嗖”一张扑克牌突然飞出,直接削掉圆脸蛮族壮汉脸上的一块皮肉,颜如雪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
“啊”圆脸蛮族壮汉捂着鲜血直流的半边脸,愤怒地叫嚣:“我尉迟小黑是长角同乡会黑爷的儿子,现在教训一个小偷,你们敢伤我,想死吗?”
“呃呃”圆脸蛮族壮汉尉迟小黑突然呼吸困难,整个脸瞬间青紫,痛苦倒地。
姜术一根细弯针射在尉迟小黑的胸部,直接造成气胸。
给文士袍长角蛮族紧急止血后,姜术赶紧看看这个叫慕容一舟的孩子,越治疗这个孩子,姜术内心就越悲凉,浑身新旧伤口百余处,有得都化脓了
顾希夷一脚踢在尉迟小黑的胸口,弯针震飞了出去。
尉迟小黑的呼吸开始好转,却瞬间抽出匕首指着顾希夷,心有余悸而仇恨的目光不停闪烁,恐惧地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希夷冷笑一声,一脚踢断尉迟小黑的右手,匕首直接飞出去,扎在旁边的歪脖子树上,刀刃全部没入。
尉迟小黑抱着断手痛苦地打滚,惨叫不已,旁边几个长角同乡会的悄悄退了出去。
看着哭爹喊娘的尉迟小黑,顾希夷厌恶地说道:“你也知道断手疼,那你还往一个孩子的手上踩,让你爹麻溜的滚过来,顾爷要教他怎么做人?滚!!!”
听着顾希夷咆哮地发怒,尉迟小黑这次连看都没看,直接连滚带爬抱着断手滚远,内心仇恨地暗想:“姓顾的,你给我等着,等我爹带人过来,明天的太阳绝对不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