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先,大炎国师之子,潘奕衣钵传承人。陆孝先有野心,只要借助潘奕的威势和陆瑟福的名声,足以在三年内崛起成为新的朝堂大佬,到时候,黄芪和陆孝先有情人终成眷属……
因急速奔跑带起的夜风有点冷,戴力新脑中更加清醒。无论是姜术等一批神农岭弟子的成长,还是陆孝先在朝中接替潘奕的位置,都需要时间,所以决不能让潘公早早离开权力中心。
“唉”戴力新叹了一口气,觉得靠着潘奕并不保险,打铁还需自身硬,必须尽早让神农岭年轻一代站稳脚跟,不惜一切代价!
无定河入海口,何归岛港口,港头大道两旁堆积着无数粮食麻袋,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如同一座座小山头。港口灯火通明,从高处看,无数蚂蚁一样的工人把粮食麻袋扛在肩头,送上停靠旁边的海船舱内,海船的灯火向着对尾海峡伸展而去。
深秋,浅浅的桔海弥漫着薄薄的水雾,寒冷的海风扑面而来,划过船头黄衣女子清丽白皙的脸颊。黄衣女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抚摸着腰间“何归岛岛主”的铜色腰牌,站在船头远远地眺望着看不见的枳子城方向。
“黄芪师姐,五十大船粮食已经全部装舱,还有两天就可以运到枳子城,”一个胸前戴着“十”字医生标牌,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认真地汇报着航程,灵动的大眼睛很是自豪地看着这条海运长龙。这些都是我神农岭,更准确是何归岛黄芪师姐的势力啊,而自己也是何归岛走向强盛的实践者和见证者呢。
铜色腰牌有点凉,黄衣女子缩了缩手,嘴角的微笑敛去,有些忧愁地看着白裙少女轻声说:“枯草河下游爆发特大洪灾,无家可归者有三十余万。白芷啊,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冬,这五十大船小麦根本撑不了太久啊。”
“黄芪师姐,咱们只能尽力而为了。这两年何归岛的日子才好过些,可是大部分结余都用于改善岛内民生和扩建码头了,手头也不富裕啊。” 胸前戴着“十”字医生标牌的白裙少女白芷,有些无奈地说道。
白芷从小在神农岭长大,立志悬壶济世,救苦救难,可是真正做起事情来才觉得力有未逮,手里面没权没钱没人,有多大善心就有多痛苦多无奈。作为普及会最年轻的理事,师姐黄芪已经做到无数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贡献,可是有些事情只有国家出手才行:“师姐勿忧,大商子民感念共主恩德,纷纷踊跃捐衣捐粮……。”
“大商国现在才行动起来,粮食运到又得几天,可是,灾民会疯狂涌入枳子城的,咱们还是加快航速吧”黄芪并不想听白芷下面的话,因为这种由下而上造势的计策,自己太熟悉了!那个给过自己承诺的男人,现在正追逐着权势的梦想。
黄芪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远远地离开他,甚至狠下心来不再见他,可是,却不代表不想他。随着时间的累积,老人们说会渐渐忘记,可是自己却在寂寞的回忆里,越发不露痕迹地想念他,陆孝先。
武当关位于永定山脉中东部,群山苍翠重叠之间,有条蜿蜒却平坦的石板路,第二纪建立的南向道路~开城古道。天刚蒙蒙凉,“哞哞”,一队长长的运粮牛车,在赶夫“啪啪”的挥鞭声中,稳健地沿着蜿蜒却平坦的开城古道向南。
“停下来”一身军装的骑马青年举起右手,“吁吁吁”运粮队伍纷纷勒住牛车,诧异地看着从武当山方向过来的无数道士。“驾驾”一个黑衣少年驱马上前,来到军装青年身侧,低声惊呼道:“陆孝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陆孝先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面前拿着浮尘的武当掌门陈元英,这次他没有拿到军部开具的通关文牒,但百车粮食也不至于太过醒目,何至于让守卫武当关的道长们全部出动。难道武当已经投靠了郝家?哼,我师傅还健在,武当派这么迫不及待,可是在找死……
“小陆先生,听闻足下先天下之忧而忧,把灾民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一路风尘仆仆运送粮食,武当陈元英替灾民谢过小陆先生” 陈元英把浮尘插在腰间,双手抱拳,深鞠一躬。
“谢过小陆先生” “谢过小陆先生”……漫山遍野响起无数武当弟子发自内心的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陆孝先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真是阴谋诡计搞多了,思路上也转不过来了。看着身边无数人敬佩的目光,陆孝先不禁有些飘飘然,虽然不知道陈元英怎么把自己逃离母亲唠叨的狼狈匆忙,变成风尘仆仆的,但是看着万人齐声道谢的场面,陆孝先决定不能拆穿自己。父亲是老陆先生,自己是小陆先生,没错啊……
“我陆孝先就是往枳子城送粮的,风尘仆仆形容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贴切了”陆孝先成功麻痹自己是个高尚的人,一脸悲怆地高喊:“枯草河洪灾千年不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每耽误一刻,说不定就会饿死一个嗷嗷待哺的幼童,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孝先每每思之,着实夜不能寐,实不敢稍作停歇啊!”
说完,陆孝先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眺望远方的枳子城,好似看到无数哭泣绝望的灾民。陆孝先悲天悯人的形象,深深地印入无数武当弟子的心底,以至于,在未来腥风血雨的权利交锋中,武当派一直是陆孝先的忠实支持者。
“呜呜呜”娇俏粉蓝衣裙少女陈玉蓉忍不住呜咽出声,原来世上真得有一群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一心做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道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在她年轻的心中,一颗扶贫救难的萌芽开始发芽,等待着时间的灌溉,逐渐茁壮成长。
“咳咳”陈元英鼻子有些酸,平复了一下情绪,自己身为掌门不能失态,还有正事要做。陈元英上前两步,“啪啪”手掌拍了两下。
肌肉男鲁猛听到击掌声,瞬间会意,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一挥手,无数武当弟子扛着粮食麻袋涌向运粮牛车队,“砰砰砰”,一袋袋粮食被放到牛车上,然后抱拳离开。
陆孝先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百牛车都堆满粮食小山头,感动之余,不免有些为难。武当就没个深思长计的吗?这么重的粮食小山头,牛车能拉得动吗?
“呃”不用陆孝先提醒,陈元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我去,这可怎么办啊?要不,再搬下来,会不会太难看了?场面有些尴尬,一阵秋季晨风吹过……
邋遢的小道士张三疯在鲁猛耳边低语几句,“喝”鲁猛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堪比狮子吼道:“武当弟子听令,为了在下次甲级联赛取得第一名,咱们一定要加强体能,所以,今明两天,进行五十公斤负重越野跑,目标,枳子城!”
陆孝先看不清脏兮兮的邋遢小道士是谁,但是陈元英看得仔细,张三疯,礼部尚书张又问之子。
“名门之后果然不一样”陈元英发自内心的赞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收徒的冲动,更何况,还可以拉拢作为中立势力的张家。张氏家族近年来人才辈出,礼部尚书张又问,葡萄酒大家张裕,歌神张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