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被苏祁凶了声,心头一火,正待发作转头便见到苏祁那双含着冷意的双眸,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还未等他想好示弱的措辞,便觉得脑中一嗡,之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而那大汉所见到的则是,原本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娇公子突然就像是中了邪一般,双手垂在身体两旁,仍然如之前那般站在那里,身子却显得格外的僵硬,双眸更是空洞无神,跟失了魂一样。
大汉心中大惊,暗暗提起防备警惕,紧盯着苏志,放佛只要苏志有任何异动,他就立刻隔着监狱栏杆扭下他的脖子。
实非他大惊小怪,在这鲤城之中,他吃了太多的亏,有太多不能用他之前的所见所识来解释的东西,太多的异象让他不得不时刻提起十二万分的防备。
然而可怕的是,无论他怎么做,做什么,似乎都无法撼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鲤城的人。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被囚,原本属于他们的势力一步一步被人蚕食,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孤注一掷,想着今晚就算是豁出了命去也要与这醉乡楼同归于尽。
可是,现实打脸总是来的太快太残酷,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半分他的实力,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苏祁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大汉的异样,只不过她只想用苏志来证明自己,因此倒也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只是让苏志盘坐下来,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巴掌,口中喃喃自语般道:“我傻,我蠢,我笨,我不知天高地厚,活该我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方才尚且还跋扈嚣张眼高于顶的人,突然做出如此深刻的反省,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那大汉惊疑不定的望着苏志,很快反应过来苏志的异常该是与眼前的女子有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苏祁见状,不禁抚额,“……我没有恶意,我若是同他们一伙,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大汉还是一副防备的模样,就差没把怀疑写在脸上了。
“我若另有目的,直接如他一般控制你便是,何须与你解释颇多?”
大汉并没有因为苏祁的再三解释而对她产生信任,反倒是再次默默的远离了苏祁。
原本想从大汉口中探听鲤城消息的苏祁只能作罢,叹了口气,在大汉戒备的眼神中开口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离开此处,相信你亦是如此,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合作一次,待出去之后便两不相欠,互不干涉,如何?”
大汉上下打量着苏祁,似是在考量苏祁话中的可行性。
“我能给你许多时间考虑,只是不知他们是否也容的你慢慢考虑了。”苏祁下巴微扬,指向那醉乡楼的人。
大汉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行!”
两人正说着,还未商讨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苏祁眉头微皱,解了苏志的催眠,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大汉似乎也没想到醉乡楼来人会这么快,在深深的看了苏祁一眼之后,忘他那牢房最里头蹲了下去,继续盘坐下来闭目养神。
来的似乎是个挺重要的人物,在这牢房外看守的人连问都不曾问,直接开门放了那几人进来。
“我怎么在这里?”苏志连着被醉乡楼的人和苏祁催眠,思绪似乎都产生了混乱,只见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
苏祁没有理会他,注意力落定在进来的几人身上。
那些人之中,为首的是也是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帽檐遮的很低,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却不像是单先生。
那个人像是带了任务而来,直直的走向苏祁,在苏祁准备伸手摸向怀中的药包时,那人率先取下了帽子。
“你怎么来了?”苏祁瞳孔微缩,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秦墨轻抿着唇,一双黑眸映照着苏祁的影子,眸底似是压了情绪,一言不发的走向苏祁为她开门,一看就是心里闷了气。
苏祁眨了眨眸,转头去看秦墨身后跟着的那群人,果然不出她所料,无痕无影等人都在其中。
费这么大一番功夫闯进醉乡楼的楼房,还带了这么多人,难道他就不怕被单先生发觉一锅端吗?
苏祁愣神的功夫,秦墨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似是不满她的出神,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
“我没有冲动行事,我给你们留了字条,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她早知此行不会简单,因此早早的给自己留了后路,就算秦墨今日不来,她也有八分把握从这里逃出去。
只是她这句话说出口,秦墨原本冷然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比之前还要难看几分。
“爷,夫人,一切等离开这里再说吧。”秦一在无痕的无声催促下开口,让秦墨那周身清冷的气势收了收。
秦墨牵着苏祁,两人正欲往外走,苏祁身边的那大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近了两人,不可思议又惊喜异常的唤了声:“王爷?!”
苏祁眨了眨眸,看了看大汉,又看了看秦墨。
从秦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认识这个大汉的,甚至可以说,两人还挺熟。
“王爷!真的是你王爷!属下周猛,参见王爷!”那大汉,哦不,周猛看起来十分激动,仿若见了亲人一般。
不待秦墨开口,秦一已经砍掉了关押周猛牢房的铁链,周猛不曾得到秦墨的指令,依然跪在原地 不愿起身。
“起来吧。”
“是!”周猛似乎格外的高兴,连声音都比方才大了几分。
“一切出去再说。”秦墨薄唇轻抿,遇见周猛并没有让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是!属下遵命。”对于秦墨的命令,周猛没有二话的应了下来。
苏祁斜睨着周猛,眉间笼着十分不满的情绪。方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这个人与她一同出去,结果秦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就乖乖将秦墨的话奉若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