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今在做什么?”秦墨处理完奏折,捏着眉心,透着一丝疲惫。
“在陪着温姑娘游园。”候在一侧的长海上前,轻声道。
这是刚刚无痕传过来的消息。
因秦墨成了皇帝。
无痕便成了侍卫总管,再不能全天候跟着秦墨,这才提拔了长海上来。
这长海本来是安北王府管家的干儿子。
他本来就是个天残。
对于成为太监自然就没有心理负责。
那管家到底不舍得自己的妻儿,便留在了外头,领了份差事。
长海很珍惜这一次追随秦墨的机会。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跟自己的干爹学习着秦墨的一切。
为的就是能更好的服侍,不被秦墨厌弃。
不过他其实是有些多虑了。
秦墨行军十几年,再粗糙简陋的地方都住得,亲自亲为也不在少数。
对这些身外之物,本来就很少在意。
又怎么可能会因一个奴才的一二次错误而迁怒呢?
所以此时看他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难免失笑。
“你先下去吧。”秦墨慢慢起身,理了理衣襟,抬脚往外头去了。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长海紧张的跟上去,心里却在哀叹,自己是不是被陛下讨厌了?
要真是如此,那往后自己哪里还能有出路呢?
这宫里的生存法则很是残酷的。
虽然他进宫的时间短。
却也有所耳闻啊。
像他这样的,本来身处在高位,再被贬的,往往会被那些宫人们踩在脚底搓磨,直到死去的。
那日子生不如死啊。
他不想,也不愿意有那样的结局。
“长海,你问得太多了。”秦墨脚步微顿,冷冷警告一声,就快步离去。
陛,陛下这是恼怒了?
完了。
完了……
长海跌跪在地上,浑身发颤,后悔不已。
因为害怕。
他留在勤政殿里,并没有离开。
打算等秦墨回来,再求求情的。
秦墨也不理。
他叫上无痕,往暗卫营去了。
他离开宫内很是光明正大。
苏祁这里也得了风声。
“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有事?”她猜测着。
她的声音很小。
正在一旁拿着树枝戏弄鱼儿的温念祁并没有听清。
以为是在跟她说话,便扭头问,“姐,你说什么呢?”
“哦,没有。”苏祁摇摇头,笑着上前。
“你在这样玩下去,鱼儿都要死了。”
她折腾的很厉害,那鱼瞧着都不精神了。
“是它们没用嘛,经不起我玩。”温念祁嘴上是这样说,但到底还是站起身,将树枝随意一扔。
“姐,我饿啦,我们再去吃些东西可好?”她眼睛一转,抱住了苏祁的手臂撒娇。
“刚刚已经吃了这么多了,你竟这么快就饿了?”苏祁大吃一惊。
她真的是没有想到,瞧着娇娇小小的温念祁,居然有这样深不可测的胃?
“这不都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儿?我当然会饿啦。”温念祁拿脸颊蹭了蹭苏祁的手臂,颇不好意思的道,“再说,再说,这也不能怪我呀,都怪美食太好吃啦!”
“是是是,不能怪你。”苏祁只觉得温念祁可爱的紧,萌得她整颗心都快化了。
如今别说是给点吃的,就算是将她的所有财产都给她,估计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走吧,我让人再送些吃的来。”苏祁带着温念祁往栖凤殿里走。
温念祁开心的笑了起来,“姐姐,你真的是我的亲姐姐,对我可真好。”
她的心是暖的。
心情也是愉悦的。
自己的姐姐疼惜自己,让她说不出来的开心呢。
真好。
真好自己也是有姐姐的。
也真是庆幸,自己有过来。
要真听了母后的话,她可就见不到这样好的姐姐啦。
她心满意足的想着,同时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苏祁,甜甜的笑了起来。
苏祁见她如此,心更加的柔软了。
只觉得这个妹妹就是按着自己的心意长的。
哪儿哪儿都让她喜欢的不行。
与此同时,秦墨已经来到了暗部。
秦一至秦五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之前被派去盯着太子等人,如今这道命令一直没有撤去,所以在此之前,他们依旧守在自己的岗位之上,不曾离开。
被突来召来,他们心里是有所猜测,却并不能肯定。
所以在看到秦墨时,眼里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点探究。
“你们往后继续盯着他们,只不过盯的人会互换。”
秦墨坐下后,直接道,“至于他们,朕明日就会下令,让他们远离京城。”
圣旨已经写好,就等着去宣读。
作为先帝之子。
留在帝都,总能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无心帝位。
但如今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之上了。
那便不得不谨慎起来。
当然,他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事实上,正如他在先帝死前,跟他说的那样。
他不过是过渡而已。
南靖往后真正学权的,依旧会是先帝的儿子。
区别只是在于。
这位皇帝不是由先帝选出,而是由他选。
至于怎么选?
他也没有章程。
不过是谁强谁上而已。
既然要评个高低。
那便统一的派出去历练。
期限就是五年。
这是秦墨给他们定下的规矩。
却并不打算跟他们说。
在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若还能安心的替南靖百姓考量,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亦或者,一心为了南靖,而不计较自身得失的人,才是他心里最佳的帝王。
所以,秦一等人依旧要盯着。
且不能错漏一人。
这一回叫他们过来,不过是将这道命令加强些,并让他们互换着盯梢的人选罢了。
秦一等人领命。
同时也感动于秦墨的信任。
只为了秦墨的这一份信任。
秦一他们便能以命相报。
秦一等人离开之后。
秦墨又嘱咐了几句新的头领的月痕,便离开了。
这月痕年约三十,往常一直不显,其领导天分却是最高的。
再加上,他得了前任头领的真传,又是打小就呆在暗卫营,对秦墨忠心不二。
因此,十分自然的就成了新的头领。
秦一等人倒没有不服过。
只因为月痕将他们一一打服了。
如此,也足以说明他的武力值有多高了。
然而,就在秦墨离开之后,月痕竟也寻了个借口离开。
他悄悄的来到了京城一处没有门牌的落旧院落,左右瞧了瞧无人之后,才快速闪身而进。
“你终于来了,我等候多时。”在他穿过院落,来了正院,打开屋门进去时,屋里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这是你想要的。”月痕从怀里掏出个竹筒扔给那人,眼里带着鄙视。
很明显,他不喜欢眼前这人。
那人似乎也知道月痕的不喜,竟也不以为意。
只打开竹筒取出里头放着的纸,仔细一看,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好,我很满意。”
“那你答应过的东西呢?”月痕问。
“放心,答应给你的,自然会给你。”那人笑了笑,收起竹筒便转身进了里屋。
月痕紧抿着唇,在听见屋里咔咔两声之后,才惊觉不妙的冲了进去。
然而,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上当了!
月痕咬牙,在屋里寻了半晌,确定真的没有那人的痕迹之后,才愤恨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