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灵力入侵会带来强烈的不适，尤其是在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
沈慕然咬着牙，几乎因为生理厌恶而面皮发紫，短短的几息恍若隔世。
男子迅速查看了一番后就放开了他，沈慕然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当场跳起来扑向他。
“他之前就是这样对你的吗？”男子轻轻挥了下衣袖，沈慕然摔到地上。
掌门点头，他轻笑一声，“不愧是那个家伙的徒弟呢。”
沈慕然趴在地上，听到他这般不在意的语气，又爬起来一拳打向他。
男子完全没有理会这种攻击，沈慕然的拳头擦过他的衣摆，连皮都没碰到。他走出牢房，笑着问：“你们猜他是谁的徒弟？”
“还请师兄赐教。”掌门说。
“说起来你还真不冤。”男子笑着对掌门说，“他修行的功法是晋安老贼的。”
掌门一惊，更认真的打量沈慕然，后者听到“老贼”这个称呼气的抓住栏杆摇晃。掌门眉头微蹙，像是看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
“完全不像。”他说。
“又不是他的儿子，怎么会像？”男子道。
掌门不语，那女子冷声道：“也就是说，十二年前是晋安把他救出来的？”
“那些人定是被花架子吓到了。”男子笑道，“殊不知他其实连个小修士都打不过了。”
“住口！”沈慕然大喝一声，三人齐齐看向他。沈慕然还穿着剑阁的服饰，他忽然注意到这一点，喘着粗气撕扯身上的衣服，衣料韧性很好，他没了灵力根本扯不动，倒是拽的里面皮肤满是红痕。
他始终无法造成任何伤害，满腔怨愤无从发泄，双眸璀璨如金。
沈慕然拽着领口，他像是妥协了松开手。突然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那女子一挑眉，看沈慕然的眼神认真了几分。
他并没有停手，有了这个开头后抓住自己的手用力掐着，疼痛让他的表情愈发扭曲，小金在笼子里叽叽喳喳的叫着，非常焦急的模样。
“既然已经确认了，就先回去吧。”男子最后看了沈慕然一眼，“走吧。”
掌门拎起竹笼，叮嘱守卫看紧沈慕然，却发现那女子一动不动。
“师姐？”掌门唤道。
女子不答，盯着死掐自己的沈慕然看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冲他一点，沈慕然只感到一阵眩晕，手一松跌到地上。
“不是还有个女孩子吗？”她说，“你和师兄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女监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在牢狱中不方便用法术加快速度，这一段不远的距离她走的并不快。一路上她都观察着关押的犯人，目光没有同情，也没有其他情感。甚至连好奇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打量。
莫语凝还没有醒，头枕在手臂上，呼吸平缓而均匀。
她在牢房外盘膝坐下，细细端详莫语凝的容貌。
守卫换班的嘈杂声惊醒了莫语凝，她茫然的睁开眼，看见端坐在外面的女子后更是一惊，连忙坐起。
“醒了？”女子问。
莫语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愣了一会儿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去看身下的血液，可是地面和衣服都干干净净，让她怀疑之前发生的都是幻觉。
这种发展实在让人糊涂，莫语凝揉了揉太阳穴，正视面前的这位女子。
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气度从容。
“你是柳如烟的女儿吧。”她说。
“？？？”莫语凝觉得自己真得冷静一下，这个展开超出了她的认知。
女子抬起手，那里握着一个香囊，针线灵巧细致，看上去像母亲的手笔。
莫语凝蹙眉，沉默不答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你不必害怕。”女子说，“我和你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
莫语凝还是不说话。柳如烟生前最后一段时间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实在没有提过这个朋友。
女子继续说：“我刚刚看了那个男孩子。”
男孩子？沈慕然？莫语凝对于这个表述有些不适应。
“他那个储物袋是你送的吧。”女子问。
莫语凝还是沉默，沈慕然原本的储物袋实在过于破旧，连补丁这种东西都有，根本放不了几个东西。这次来剑阁自然不能太寒酸，就随便抽了个儿时用的储物袋送给他。
“那是如烟的针线。”女子叹了口气，说。
那个储物袋好像没有刺绣吧？你是怎么看出针线的？莫语凝在心里疯狂吐槽。
“你长得很像她。”女子恐怕习惯了自说自话，并不在乎有没有人理。
这个就更扯淡了。她这几分姿容能和柳如烟比？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小时候努力寻找相似点却并没有找到的莫语凝对此感到匪夷所思。
女子像是说完了想说的话，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回应。怕是无聊了，起身要走。
“等等。”莫语凝抓住最后的希望，女子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望她。
“那个…既然你是娘亲的朋友…你能不能放我走？”莫语凝纠结了半天，咽着唾沫问。
女子蹙眉，“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莫语凝感到这丝希望很渺茫了。总不能说我是来观光旅游被抓的吧？
她想了会儿，决定把锅推到沈慕然身上，：“是那个和我一起来的…男孩子…闹事情，然后才……”
她欲言又止，小心窥视女子的表情，想猜测她对这件事情知道几分。可那女子始终没什么表情。
“你和那个小子是怎么认识的？”女子问。
莫语凝说：“我们在一个秘境认识的，后来他拉着我去了不少地方，久而久之就熟了。”
“他和剑阁有仇。”女子说。
我当然能看出来。莫语凝吐槽道。
“等审讯结果出来，若是没什么事我就放你走。”女子说完便出去了，留下一脸绝望的莫语凝。
果然是无用之功啊。莫语凝扶额，白卖了一次沈慕然。
说到沈慕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子青又怎么样了？殷镜会不会来救他们？莫语凝越想越烦，索性躺在角落望天花板。
睡了那么久，头还是有点晕。说起来自从碧落秘境回来，她的身体就一直不佳，是没有恢复好的缘故吗？
莫语凝举起双手在月光石的光芒下细细审视，皮肤平滑，根本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
就算她的灵力没有被封印，自我恢复能力也没有这么快吧。
她望着之前躺的干净地面，莫名觉得头更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