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9700000007

第7章

第 7 章

谢敏有些艳羡的望着王琰离去的背影。王谢两家门当户对,这又是男才女貌,一对金童玉女,这门亲事自是顺顺当当,而他与采姬的婚事,却不知要遭受多少磨难。

想着几个月后的离别,他满怀伤感,摇了摇头。壮志未酬,何言婚娶?天下动荡,何以安家?

不觉已来到谢琬的仙葩阁前,站在楼下便听到她生气而阿荷忙着劝慰的声音,他已能想象她见到自己时委屈的样子有多娇俏惹人怜爱。转眼间,这个时常跟自己撒娇的阿妹将要嫁作人妇了,幸而长彦兄是个值得她托付终生的人。

“阿琬。”他边上楼,便轻轻的唤了一声,谢琬闻声后从屋内钻出来,“仲兄,伯兄又欺负我。”

这与兄长什么事?谢敏不禁眉头紧蹙,阿琬不是在生长彦兄的气?他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轻柔问道:“兄长如何会欺负你?”

“他……”谢琬话到嘴边,赶紧咬唇忍住了,虽说仲兄疼爱她,可私会男子这件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阿嫂娘家的喜事都办完这么些天了,他不去接阿嫂回家,害得我得应付那些佣织,琐琐碎碎,烦死人了。”

阿琬既是如此说,那她今日定是未曾去过织室,她不知昨日陈王氏来议婚,兄长送她归家顺道已将阿嫂接回来了。谢敏轻轻抿了笑,心里越发好奇,只是面上却不点破,抚慰她说:“阿琬辛苦了,改日私下罚兄长酌酒解气可好?”

想起伯兄沾杯即醉的酒后憨态,谢琬扑哧一笑,连连点头。突然敛了笑,蹭到谢敏跟前,扭扭捏捏起来,“仲兄,你能否再教我吹箫?”她的箫半年前他回来那次教她的,她只会那么两三曲,郭诚近夜来吹的曲她都和不上来,只能静静的听着,末了也只能以她熟知的那几支曲互诉思意,与郭诚箫声中的意境相比,她忽觉自己浅薄渺小。

谢敏眉梢一挑,倒是不急着说明来意,将身子慵懒的往阑干上一倚,伸手接了一片杏叶把玩,漫声说:“我的箫也是随长彦兄学的,所会不多,不若你找长彦兄学习?为兄还要念书以待来年的太学考试。”

“仲兄游学四海多年,如何想起正儿八经的赴洛阳入太学了?莫非倒是真稀罕起那虚名了?”谢琬心里有些不乐意,手指轻轻的在阑干上拍着昨夜郭诚心吹的曲调,不知是当真不熟,还是突然想起王琰那张可恶的脸,她一下子就忘了,懊恼的哼了哼。

谢敏只轻轻笑了笑。蜀都物丰资盛,人民安居乐业,临谷为塞,因山为障,却不知中原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他堂堂七尺男儿,毕生所求岂是那一时虚名?虚名有何难求?经靖王举荐便唾手可得。但求天下安定、人民安康,这是男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为兄可曾骗过你?长彦兄博采众音家所长,精通乐律,你向他学自不会错的。”谢敏悄悄将沉重藏在内心,面带轻松笑意,“近日没听到你抚琴,怎么反学起吹箫来了?”

谢琬望了一眼楼台右侧水榭凉亭里那架被搁置的琴,脸上微微透红。她本不善吹箫,那日无聊间忆起,无意中与郭诚隔墙相和,她便再未抚过琴。此时仲兄的问话她难以作答,闲步至水榭琴台,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了拨,漫不经心问道:“他可愿教我?”

清风吹得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可谢敏还是捕捉到了她的意思,故作淡定,上前在琴弦上拨了一圈圆满的音符,轻声道:“我去与他说说,他总会卖个人情的。”

谢琬挑了挑眉,转身向前走去,信手在玉盏里抓了些鱼食散了出去,趴在阑干前看锦鲤争相逐食。待到鱼食沉水,锦鲤相继没入水草,她的心有也随着沉了下去。今日是她失信于郭诚,可她不曾想待她回来之时郭诚已不在墙外,是她回的太晚了吗?或是他有急事?心里总是抑郁忐忑的。

谢敏闲抚了会儿琴,见阿琬不知在想什么心事,来到她身后,说:“长彦兄外在轻浮,实则沉稳,他会给你幸福的。”

谢琬一开始并不在意,听到后来忽觉不对,惊得站起身来,“仲兄这话?”

“阿琬,昨日王家遣人来议婚,阿父阿母已应允了。长彦兄不会亏待你的。”谢敏想起那日在东头楼下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时和谐美好的情景笑了笑,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我不嫁。”谢琬却一口否决了。她想起今日伯兄吩咐门房不让她外出的事,莫非也与此有关?“怎么会是那个讨厌鬼?”每次稍稍对他有一丝丝好感,他就会做出更令人讨厌的事来。

谢敏想到他们的几次见面的情景,长彦兄似乎确是每次都在冒犯阿琬,也难怪今日还要自己来解围,他失笑,又摇了摇头,不觉谢琬已怒目瞪着他,“看吧,仲兄都对他不满,刚还在哄骗我,反正我就是不嫁他。”

“阿琬,你误会了。”谢敏心急的解释,谢琬不听,提裙跑出水榭,“我要阿父阿母辞了这门婚事,嫁谁我都不嫁王琰。”

“嗨。”谢敏叹了口气。原以为他们的婚事会顺当,却也须历一些经波折?他摇了摇头跟上去。

“阿父阿母,我不嫁王琰。”谢琬来到父母的居室前,边推门,边叫屈,进去才发现兄嫂都在。

四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她低头碎步快行蹲跪在母亲身边,阴逡逡觑了兄长一眼,摇着母亲的手臂,说:“阿母,我不要嫁王琰。”

“阿琬,王家公子是个好男儿,我与你阿父、兄嫂都看着好,不会亏待你的。”谢母以为是孩子刚听闻婚事娇羞,和蔼的揉了揉她的手。

“阿母……”谢琬再觑了谢杰一眼,转到父亲身边,求道:“阿父,阿琬不想嫁他。”

“阿琬,女大当婚,阿父替你瞧好了,放眼蜀都的适婚男子只有王家的公子最适合你,你为何不嫁?”

“阿父……”王琰扯了扯袖角,娇声说:“我……我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

谢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心里一钝,心提到了嗓子上,可千万别是……

“哦?我家阿琬的心上人是谁?”王父王母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谢琬迟疑了一会儿,娇羞的说出心上人的名字,“阿父,他叫郭诚。”

谢杰跪坐的脚一软,身子斜了斜。当真是他?

谢敏走到门口正好听见“郭诚”这个名字,也颤了颤,难怪刚才长彦兄离去前欲说还休的,莫非他早知道?

他听见屋内父亲宽慰阿琬要她先回阁歇息,便闪身躲到山石之后,待见到阿琬离开了,才进屋揖礼与父母兄嫂一道商议。

“阿琬是如何认识郭诚的?”谢父面色严峻的望着谢杰,他刚才的反应谢父都看在眼里,他显然早就知情了。

“儿子不知。”谢杰低了低头。他问过门房知道那天确是阿琬首次私自外出,至于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他确是不知情。距今并无多少时日,他更不知小儿女的情丝滋长得如此迅速。

谢父凝神想了想,突然笑道:“这门亲事暂且搁一搁吧。”

“阿父!”谢杰谢敏兄弟同时叫了出来。谢杰所担心的只是郭诚目的不纯,而谢敏担忧的还有靖王,他缓缓开口说:“阿父,靖王像是也对阿琬上心了,只是这段时间忙得无暇顾及其他,等到……怕晚了。”

他知道父母对靖王的印象都不好,更何况靖王与他们终不是同一类人,父母自不会坐等着他发现阿琬的身份的。自郭家被靖王抄家变卖分散了实力后,王谢两家成了蜀都最大的豪户。论门当户对,论个人品行,他信得过王琰,所以放心,也期待。

“事关阿琬的幸福,既然她心有所属,不妨再等等。”谢父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谢杰谢敏面面相觑,对方是郭诚,阿父难道真没往别的方向联想吗?

谢父轻轻招了招手,几人轻声嘀咕了一阵,谢父笑道:“你们把自己该做的都打点好了,可别让外人瞧我们谢家的笑话。”

“诺,阿父放心。”两兄弟齐声答道。儿子儿媳都恭敬福礼退了出去,留下谢母还在忧虑,“若那郭家的儿子当真是蓄谋好的,阿琬知道详情后岂不伤心?男儿在外结下的仇怨何故要我闺女承担?”

“不过是商家常事,哪算什么仇怨,卿过滤了,阿琬不会有事的。”谢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浅笑的嘴角线条却很是僵硬,郭成要是胆敢利用阿琬来复仇,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同类推荐
  • 一梦尽平生

    一梦尽平生

    只看一夜间,风云几十载;似是梦中梦,却已尽平生。两个刚刚成年的学生,在课堂上竟然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里的神秘老人给了他们一人一颗灵珠,由此展开了二人的穿越生活……然而穿越后的世界里,二人却失散了……在女主家,起初父慈母爱哥哥疼,并且在认为回到现实无望的情况下和男主相爱。然而这样平顺好日子没过上几年,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女主痛上加痛,而一系列证据都指向了那个人……机缘巧合和极力帮助,当真相大白时,女主才明白自己错怨了那人,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已无君!可叹可叹,且看书里怎么讲……
  • 玉楼一弦

    玉楼一弦

    她是异世寻死的孤魂,却离奇穿越重生。四年亲情让她蜕变成蝶,玉楼郡主横空出世,翩翩美男层出不穷,这郡主有点招架不住。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 孤单再见

    孤单再见

    千年前,冰凌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上至帝王下至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皆以冰凌族人为尊,他们不同于这大陆上的人,一直以来都修习魔法。跨越了千年的相遇,是缘分还是宿命?其实我不需要你沧海桑田的誓言,我要的只是这一世我们可以依偎到老。
  • 狼王杠上杀手妻

    狼王杠上杀手妻

    她前世是一名杀手!厌倦了杀手那种刀口舐血的日子.所以她选择了终结.如果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那么就终结自己的生命吧.点燃炸弹的开始,冲天火光映红了她灿烂的笑脸!当今宋朝最著名的就是那位冷家的三千金冷嫣然了!整一个废柴,啥也不会,只会吃喝拉撒.当昔日的废柴有朝一日成为狼王的妻时,跌破了多少人的额!晕了多少人的眼!当世人知道她拥有着和狼王一样的智慧!一样的胆识!一样的谋略!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潋艳风华!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大气扬眉!某帝:"失去她是朕此生唯一的痛!"某男:"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某人:"还是本君有眼光,宠她到底!"----------------------------------------------------------------------------------------片段一:宋帝因为冷家三小姐的废柴之名坚决不同意迎娶她为后.气得太后当场病倒.某人却无比开心地庆幸躲过了一劫.第一次遇见,眼中全是鄙夷.第二次遇见,望着面前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女子,质问"冷家只有三女,你又是何人"某人大言不惭地回敬:"捡来的!"片段二:金色衣袂飘飞而来,宛如上天神祇,定定地站在冷嫣然面前,红唇一扯,犹自亘古不变的迷人嗓音传来---"上天入地哪里也别想逃,此生你注定是我的妻!"狼王独孤绝洒下坚定的誓言!某人挥挥衣衫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没有逃!"片段三:"我耶律齐发誓,此生唯你不娶!"某人笑呵呵地回复着:"试目以待!"一对一,不虐,前世的不快就在这异世绽放光彩吧!推荐:嫡女策妾本惊华盗妃天下望门闺秀天才宝贝黑道娘亲侯门正妻上—邪
  • 簪花扶鬓长安步

    簪花扶鬓长安步

    慕皎皎一副药治好了相府长公子的一条腿,借此机遇嫁入高门,成了相府六少夫人。从此,坊间多了一个传说——相府六公子的一辈子就只值他大哥的一条腿!因此人送雅号——崔一腿。崔六公子惨遭羞辱,决心一定要咸鱼翻身,一雪前耻!于是,一场啼笑皆非的婚姻大戏拉开大幕:某男要死不活脸:“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某女:“这世上只有两种男人我会嫁。一种在能力上压倒我,让我心甘情愿拜服在他脚下;另一种,则是长得赏心悦目,让我光是看着就能欢欢喜喜的养着他。”“那我属于哪种?”“第二种。”“啊啊啊,老子受不了了,老子要休妻!休妻!”
热门推荐
  • 现实中的童话屋

    现实中的童话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童话屋。不需要很大,只要我们的心可以在里面休息就好了。童话屋里,有芳香的鲜花,有美丽的风铃,还有我们七彩的梦。
  • 剑道圣魔尊

    剑道圣魔尊

    正在打网络吃鸡的王林,突然应为一道闪电中的一把长剑,穿越到异世大陆……
  • 好婆媳相处的66个妙招

    好婆媳相处的66个妙招

    人各有别,思想迥异,行为不一。人与人之间也就因此有了矛盾。如此看来,人和人之间注定要有思想的交锋,行为的冲突。婆媳之间,这样的思想交锋和行为冲突自然会更加激烈一些,更加微妙一些。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在日常生活中,和婆婆之间存在这样那样的矛盾冲突是客观存在的现象,是不可避免的。而问题的关键是,你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矛盾冲突,化干戈为玉帛,彼此迁就以达到和谐。
  • 秦淮世家

    秦淮世家

    南京。泰淮河边。歌妓唐大嫂有两个女儿,一名二春,一名小春,都长得标致可人。小春歌喉出众,成了歌女,唱得正红。上海钱商杨育权看中小春,多次调戏,遭到拒绝后,便怀恨在心,施毒计绑架并奸污了二春之后,又把二春施舍给保镖魏老八。自己不幸中弹身亡。杨育权变本加厉,对唐大嫂和小春施尽淫威,逼得母女苦不堪言。秦淮河畔下层社会的人们气愤已极,联合起来了……
  • 微观历史:1957-1965

    微观历史:1957-1965

    本书汇集了作者于20世纪50年代在天津、北京上大学时,和60年代前期刚参加工作时的几本日记,记述了当时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热爱党热爱新中国的大学青年教师的生活,反映了当时热火朝天的时代风貌,集中反映了当时大多数的普通高校老师和学生的生活和精神状态。
  • 撫安東夷記

    撫安東夷記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时间流逝了,她依然在这里

    时间流逝了,她依然在这里

    她才这个年纪,就担心养老的问题了。她忧患,是因为她自尊。记得多年前看过她的一篇随笔,写她散步的时候,看见一个体面的老人犹豫之后,终于向着路边食客的一桌剩菜走去。她说,我发誓,只要我活着,绝不让我和我的家人沦落到这等丧失尊严的地步。这种来自敏感的自尊和骨气,让我想起张爱玲,当张爱玲对胡兰成的爱已经濒临乞怜的地步,胡兰成说,她终于不能落到雾数,想要自卫了。敏感自尊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雾数”,因此她们会走向决绝。
  • 我真不是战神位

    我真不是战神位

    主持人:“第一次参加大赛就拿到冠军,请问你有什么感受吗?”赵小天:“感受很深,队友很强,我跟着躺就行了。”主持人:“可是你队友他们都说你才是队内真正的战神?”赵小天:“谁说的?你让他站出来?不是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战神位!”正经的绝地求生文,无系统、非重生,纯电竞小说,你值得收藏。
  • 怜之韵星之何

    怜之韵星之何

    这是个甜蜜而又霸道的故事。作者喜欢学霸型的仙侠,这次便带来两个学霸的爱情故事。一个是全市皆知的科学家的女儿,美貌与智慧并存;一个是魔尊转世,陆航司令的大少爷。初见面时差点认不出对方,之后,他被她以法力和智慧所放倒。可怜星上神与韵何尊这看似完美的俩人,却在爱情中间产生了一条裂缝……
  • 一等废柴:女王的忠犬

    一等废柴:女王的忠犬

    熊加文对闵清一见钟情,可不论如何讨好,闵清总是对他冷眼相对、颐指气使,还和别的男人订了婚,熊加文伤心离去,从此一头扎进工作。分别四年,他已功成名就,还有美丽能干的未婚妻相伴,面对来公司面试的闵清,他那颗平静多年的小心脏居然又开始躁动,可只要一想到当年她的无情,就对这个该死的女人怒火中烧,可这火焰烧着烧着怎么就烧到别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