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交费,我们会给你先处理着,你有保险么?用你身份证也可以。”医生将一连串的缴费单递给我后,直接抱着孩子进了诊断室。
我连忙趴在窗户上,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一道门,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窗户后,才放心的坐在外面等,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我要等郁灼褶上来,让他去交费。
很快,电梯打开的声音响起,我连忙起身,“夏鹏去帮我缴费吧。”看着陪着郁灼褶过来的夏鹏,我直接将单子递给他。
他拿着单子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走了一步后,又返回来,“孩子重要,但是大人也重要,你让郁灼褶去外科看看吧,我怕等不到康康出来,他就先死了。”夏鹏的脸色有些复杂。
我这才打量郁灼褶,他满脸疲惫,而且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因为穿着黑色衬衣,看不出血迹,但是身上却有一股血腥味。
“我们马上去外科。”我拉着他就往电梯走,但是才走出一步,我想起康康还在诊断室。
顿时陷入了两难。
“我缴费上来后带他去。”夏鹏说完,飞快的跑进了电梯。
“过来坐坐。”我轻轻的扶着他,心里也是担忧的不得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身边就没有一个人呢!
我都要哭出来了。
猛然想起我的表姐不就在这里教书嘛。
拿出电话打给她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惊讶,听着我哭着叫她来医院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只说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只有身边的亲人才能相信了,朋友里面也就一个刘婷婷的能相信,但是这个时候,距离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表姐在这边的住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
“你别担心,没事的。”郁灼褶在旁边安慰我,但是他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很小了。
“护士,护士,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急救好么?我老公快不行了。”此时正好一个护士经过,我慌忙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郁灼褶的身子也正好紧紧的靠在我的身上。
“马上,马上我帮你叫,这是怎么了?”护士也看出了他的异样,因为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而且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发生什么事了?”里面正在做诊断的医生跑了一个出来。
“你们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刚才询问的那个女医生。
“为了将孩子抢过来,我老公受伤了。”我哭着说道。
“小张,推一辆手推车过来,叫下面急救室来人,将人抬下去。”医生也不好埋怨我。
幸好这个时候,这里的人已经减少了,不然病人太多,医生肯定更是不高兴。
“你的儿子需要马上洗胃。”她话音刚落,旁边的助手已经递给我一个需要签字的同意书了。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直接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大名。
“你也是不容易,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不要喝杯水?”刚才在旁边一直看着我的护士递给我一杯水。
“我……谢谢你。”虽然不想接,其实接过水杯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此时我的确需要找一个突破口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不用,我们都是做母亲的人,当然明白你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事。”她靠着我坐了下来。
“恩……”我都不知道这个时候面对别人的安慰,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感谢的话。
“看你精神也不好,但是相较于那些孩子被抢去后,断手断脚的抱过来,你已经好了很多了。”听了她的话后,我有些反感,因为我如果在迟一点,或者是在晚一些的话,我的孩子不是断手断脚,而是已经没有了。
“哇哇哇……”十多分钟过去之后,我听到了里面康康的哭喊声。
声音里面充满了恐惧。
我马上趴在窗户上,拍打着窗户,让康康看到我。
看着满地都是洗胃后的赃物,我的心一阵阵的疼,都怪我,今天如果不是我将孩子丢给爸爸的话,我出去玩的话,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康康,康康,妈妈在这里。”我哭的声音比里面孩子的声音更大。
“让妈妈进来。”医生隔着玻璃喊了一句。
我立马飞奔了过去。
康康哭喊着扑倒我的话里,嘴里的呕吐物还在继续,但是我们两人都没有去管它。
“康康,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我知道这件事给孩子造成的心里阴影,应该是要去找心里医生才能消除的。
“妈妈,妈妈康康害怕。”哭的撕心裂肺的康康努力的将我抱住。
“妈妈在这里,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离开康康了。”我抓起孩子的手,一下一下的扇我的脸。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康康也不会这样。
“好了,好了,你这样孩子的手也会疼的,你是母亲,你要为孩子做表率。”医生抓住了孩子的手,我才停了下来。
“康康,还有没有哪里痛?”这个孩子,真的是多灾多难,坏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差点没了,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啊。
“岸芷,原来你们在这里。”表姐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身上都还有来不及擦掉的粉笔灰。
“表姐……呜呜呜。”看着一个亲人,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给小姨打电话,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姨夫直接将电话给我挂了。”表姐一脸担忧的说道。
“我妈妈应该是不知道,爸爸应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妈妈的。”爸爸应该是不敢说,也是怕妈妈担心,再者恐怕是怕妈妈责备。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康康别哭,姨妈在这里呢,没有坏人敢欺负我们康康了!”表姐大概也是猜测到了一些。
“康康被人抢走了,还灌了安眠药,刚刚在洗胃。”我说着说着又哭了。
这个时候,我只能用哭来宣泄心中的害怕。
“到底是谁干的这样的事情?这是有多丧心病狂啊?”表姐一下子也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