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梁璐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把她的尸体……”
怀疑而又恐惧,矛盾的心理在慌乱之下都展现在面容之上,使得司南宇此刻的面容晓得分外狰狞。
一旁的司南明镜看见他这幅模样,姣好的面容之上,同样表露了其内心的失望与厌嫌。
似乎不屑于再看下去,她走几步,微微调整了身姿,顺势也将头撇向了别处。
“你说的没错,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就算你这幅样子她也不可能看见,更不可能为你动容掉眼泪。”
“住口!”
怒吼出声,司南宇情绪失去控制,手臂猛地扫过,一桌饭菜尽数洒尽。
盛菜的瓷器跌落,破碎后迸溅四处,宛如他此刻内心无时无刻不冲撞着头脑,乱成一团的回忆。
花园外的不知琴师到底为何人的琵琶曲还在奏唱着,一声一声,连绵不绝,都是他熟悉的音调。
只可惜,他连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法而已。
一旁的司南明镜冷眼看着这一切,最终,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缓步离开这一处充斥着不合的狼籍。
“就凭你现在这样一副丧家之犬一样的姿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住口?”
言罢,她行至小花园洞门附近,又回过身,沉默地看着几十米开外,司南宇依旧佝偻着的背影。
身后并无脚步声响起,来人却自觉地站在了她余光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你在刺激他。”
成善看着司南明镜的目光,仿佛是一池平滑如镜的春水,看透了什么,却又将知晓的一切层层掩埋在更深的池底,不轻易让人看出来。
他简单地说了几个字,却正好戳中了司南明镜的真实目的。
下意识朝着成善所在的方向撇过头,司南明镜只与前者对视一眼,便将视线转移回方才的位置。
“怎么?要笑话我吗?或者说这永安城中,谁都在等着看我司南明镜的笑话!”
成善摇了摇头,仅仅回应四个字。
“随口一说。”
冷哼一声,司南明镜调转了身形,抬步,终于走出了小花园,寻了方向,有计划地缓步前行。
走出去十几米,身后依旧没有任何脚步声,但司南明镜知晓,即使她不开口,应下了贴身侍卫一事的成善定然跟在身后。
司南明镜知晓,他是合格的仆从者,也许也会是合格的杀手。
“你说得也没有错,的确,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刺激他而已,这个永安城我早就呆腻了!要是那个白痴弟弟不振作一点,我辛辛苦苦整顿的司南家可就浪费了。”
司南明镜脚步不停,如此说道。
而听她这么说,成善对于她的做法多多少少也更了解了一些,略微思索片刻,理一理思路,他再次开口。
“若司南宇当真继承了家主之位,杀你姑且不做判断,只怕是不会再让你踏进司南府。可离开了这永安城,你又能去哪里?”
后面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司南明镜定然是知晓的。
正像着,前方的司南明镜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身道。
“这个就不用你关心了,你现在也不用跟着我了,回去,把绯月带回青楼,顺便找她换种媚药,我要的只是轻微迷乱的效果,不是这种非要人喝下去的东西。”
“知道了。”
停步应下,成善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林木浓荫之中隐隐看得见边角的围墙,转过身,原路返回。
支开成善,并看着他走远,司南明镜思索着心中的事,继续前进。
“阿宇一向温良,就是太懦弱了,如今变成这般模样,那个该死的老太婆估计没少给他灌话。”
“不过,如果没有她的‘协助’我的目的还不可能这么快接近成功,接下来,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等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