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后,孔天令抹了一下眼泪,望向渐已入夜的海天一色。
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的是王枕洲!
“喂,枕洲!”孔天令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很平静的说。
“天令,你在哪?怎么样,我老婆打电话给你了吗?”王枕洲问。
“打了。”孔天令说。
“她答应借钱给你吗?”王枕洲问。
孔天令笑了起来,他说:“枕洲,你真窝囊,这样的事,也要问我,你干吗不问一下她,你很怕她的吗?”
王枕洲当即说:“不是啊,我干吗怕她,只是我跟她怨气日增,不想跟她谈钱这方面的事。”
孔天令更觉得奇怪了,他笑着问:“怨气日增?枕洲,这可是你说出来的,你跟你老婆的关系到底怎么了?你们经常吵架的吗?”
王枕洲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着男人的隐忍之痛。
孔天令说:“出来跟我谈一下吧,我正独个疗伤。”
王枕洲问:“你现在在哪里?”
孔天令隐着心情上的激动,低沉的说:“在当年你跟我,还有程晴,一起看海的地方。”
王枕洲说:“我现在过来。”
大约半小时后,正当孔天令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的时候,王枕洲开着他的桑塔纳来到了。
“天令,你怎么在这里吹风,天气可不是那么好啊,小心冷着了。”王枕洲走到他跟前说。
“枕洲,你终于来了,没什么,我喜欢寒冷的感觉,这样,我的头脑会清醒一点。”孔天令说。
王枕洲又直接的问:“她答应借钱给你了吗?”
孔天令摇了摇头,一面的无奈。
王枕洲说:“为什么,她不肯?”
孔天令苦瓜一样的脸在绷紧,抽动了一下嘴唇,然后说:“不是,她肯借,但我拒绝了她。”
王枕洲很是愕然,他问:“为什么?你不是很需要那笔钱吗?”
孔天令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一下头。
王枕洲更觉得奇怪,他当即追问下去:“究竟怎么了?她究竟跟你说过什么了?你快说啊。”
孔天令沉默了好一会后,说:“她没跟我说什么,她很热心的想帮助我,但我最后想深入一些,觉得这样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还是不想麻烦你们,毕竟你们是有公职的。”
王枕洲说:“天令,你干吗这样见外了,你有困难,我们自然会帮你的。”
孔天令却苦笑了一下,然后说:“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自个想办法。”
他见到王枕洲只是愕然的望着他,便岔开了话题,他说:“这海边的风景真好,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这里玩耍的情景,当时,你,我,还有程晴,在这个沙滩上玩耍,当时,我们还说起海的另一边,那个遥远的国家,美国,程晴一直很喜欢美国。”
王枕洲似乎也陷入了怀缅中,他的眼睛正望向远处,不时浮起丝丝笑意。
“是的,程晴说过,她很喜欢这个国家,最后,她还是去了这个地方。”王枕洲说。
孔天令问:“枕洲,她还有跟你联系吗?你能不能坦白的告诉我。”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王枕洲目光如炬的望向他。
孔天令说:“是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有,她现在还有跟我联系,时不时会发个电邮给我。”王枕洲说。
孔天令的眼里浮出了泪光,他问:“程晴,现在还好吗?”
“她很好,过得比以前快乐多了,平时只是上课,周末就到外面参加社工活动---”王枕洲说。
“她给你发的邮件里,说到什么了?”孔天令问。
王枕洲说:“我觉得你真正想问的是,她的邮件里,是否有谈到你。”
“是的,我承认,我想问的,正是这个,我真的想知道。”孔天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