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程觉得莫岚的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但是他没有问什么。莫岚站起身，“走吧。”
她的情绪很低落，顾景程不明白原因，却还是给了莫岚一点空间，两个人去吃晚饭。
莫岚拉住顾景程，“我们不要去那些餐厅了，接地气一点好不好，我们去吃一些普通的食物。”
顾景程点头，“好，你想吃什么。”
莫岚想了想，“火锅吧，这个季节应该吃火锅才对。”七年前的莫岚很接地气，虽然出生条件很好，但是她和许煜更喜欢一些街边的食物。
并不像现在这样，吃饭的餐厅都是高档的。那时候莫岚最喜欢的就是和许煜在冬天里一起吃火锅。
有些食物只有两个人抢着吃才好吃，尽管他们可以买得起整个店，但是莫岚喜欢和许煜一起吃，或许莫岚并不喜欢那种食物。但是看到许煜抢不到而气急败坏的表情，莫岚觉得很开心。
顾景程愣了愣，他笑道，“你居然知道火锅？我以为这属于特产，国外没有的。”
莫岚挑了挑眉，没有一点紧张，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回国没多久，确实不应该知道这些，“国外没有，但是国内有啊，我在国外认识一些国内的朋友，他们推荐我如果回国，一定要在冬天尝试火锅。”
“听他们描述的，火锅很好吃的样子，虽然现在是深秋，但是温度同样很低，应该很适合吃火锅。”
顾景程点头，“没错，很适合，你知道吗，虽然我说你和芯蓉不一样，但是有些方面你们还是很有共同点的，她也喜欢在冬天吃火锅，而且总是点有限的食物。”
莫岚没有说话，原来顾景程，这么了解自己吗？顾景程说道，“她总是喜欢和别人抢着吃，她觉得那样更温暖，哼，有点奇怪吧，明明做朋友的时候没有和她关系相处的很好，现在失去了，才发现我对她这么了解。”
莫岚将眼神转向别的地方，是啊，多奇怪，他们是朋友的时候，莫岚对于顾景程所有的记忆就只有冷漠和毒舌，时不时还很挑剔。
可是现在当初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顾景程却如此怀念，莫岚叹了一口气，当时许氏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你能说出这些话该有多好。
莫岚握了握顾景程的手，“别想了，都过去了，当年你们都太小。不善于表达感情很正常，如果她知道你当初是真心关心她，想要了解她，她一定很感动。”
莫岚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确实很感动，她一直以为顾景程讨厌自己，自己和他的友谊都是自己在努力维持，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今天是她的生日，”顾景程低声说道，莫岚手一僵。她浑身冰冷，七年了，她从来没有在今天想过自己的生日这件事。
她把今天当做许家人的祭日，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会告诉自己，活着，无论经历了什么，无论有多痛苦，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报仇，才有脸面去见家人。
是啊，原来今天不仅是家人的祭日，更是自己的生日，只可惜能帮自己过生日的家人早已经不在了，莫岚以为没有人会记住自己的生日。
没想到顾景程原来记得，可是他是怎么记得的？
“你连许小姐的生日都知道？看样子你们的关系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冷漠？”
顾景程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很是嘲讽，“并没有，她很害怕我，所以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太多交流。”
“那时候我们刚认识一年，我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带了蛋糕给我。”
莫岚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吐槽，“没错。母亲亲手为我做的蛋糕，我想着带给你分享，结果你直接就把蛋糕给扔了。”
顾景程望着远处，“她应该是满心欢喜的想要和我分享蛋糕吧，结果我却因为心情不好把蛋糕给扔了。”
“那是我最后悔的行为。我刚刚和顾风吵完架，因为他过几天要出差，所以准备提前为赵琳准备生日宴会，可是他从来都不确切的记得母亲的生日，我看不过去就和他吵了几句。”
莫岚愣住了，她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顾景程那天刚和顾风吵过架，她只记得当时她把蛋糕给顾景程，结果顾景程直接就拒绝了。
顾景程说道，“和父亲吵完之后我便离开了家，正好这时候芯蓉过来找我给我带了一块蛋糕，你知道吗？母亲很喜欢甜食，可是她所有的生日从来都只有我记得，父亲对于赵琳的关心远超过我和母亲，所以看到蛋糕，我就很生气。”
“我记得那时候芯蓉的表情很开心，她把蛋糕递给我说是很好吃想让我尝尝，可是我拒绝了。我还嘲笑她这么大人了还喜欢吃甜食，真是幼稚。”
莫岚在心里说道，“是啊，你说的话真的很重，说我幼稚，说我不懂事，还说我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明白，蛋糕有什么好吃的？”
莫岚叹了一口气，她当时听到顾景程说的话特别愤怒，那蛋糕可是她省着来的，能从许煜那抢到蛋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结果顾景程居然这么说自己？
顾景程描述到，“她的表情很失落，我意识到我错了，但是我却不好意思开口，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对不起。”
莫岚的眼眶有些泛红，“如果你说出了那句对不起，我就不会讨厌你，对你生气了。”
顾景程看着莫岚，他的语气充满了愧疚，“芯蓉很难过，她将蛋糕扔了然后离开了，后来问了她家人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
“我真傻，她不是一个喜欢甜食的人，那天却突然带了蛋糕，肯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可是我却问都没问就拒绝了。”
莫岚叹了一口气，“有些话，说出来就好了，这句道歉藏在你心里很多年了吧。”
顾景程点头，“事后我买了礼物想向她道歉，但是她一直躲着我，再后来她就和顾景然在一起了，她和我见面的次数本就少，有空闲时间也都和景然在一起，那句道歉我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
莫岚在心里说道，“好歹你现在说出来了，虽然迟了七年，但是我原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