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的兄弟啊
我是多么愚笨的人
在你走后二十多年
我才突然想起你
那天早晨你回到南方
一切如此熟悉
父亲怯怯的眼神
却如此陌生
深深刺痛你的心
你饱读诗书
土地没有因此而丰饶
你放声歌唱
群山没有因此而回响
你情深似海
爱神没有因此而垂青
你才高八斗
世界没有因此而宽容
孤独的兄弟啊
当你从南方回到北方
才突然知道自己
再也回不到故乡
你在城市的边缘漂荡
所有的风，都吹向
遥远而躁动的海洋
当猛兽的嘶叫远远传来
你怀抱珍爱的文字
踏入那冰冷的大门
那一刻
世上所有的歌唱
全都戛然而止
至善至性的兄弟啊
在二十多年后这个迟来的春天
我们不约而同想起了你
想起了你至今依然年轻的样子
2013.03.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