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渊立即十分配合地惊声尖叫:“你们是谁!”说完狠力掼着门把手企图将门关上。
可惜她一个女人的力量怎么比得过一个男人,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一根铁棍突然出现,横插在门缝之中。
为首的那个头发染成七彩彩虹头的人大力将门踹开,白颜渊一个趔趄,堪堪稳住了身体。
堪比“葬爱家族”的五六个人一窝蜂地全走了进来,其中只有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是个黑头发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人。
白颜渊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终究还是有点害怕的,手紧紧掐着沙发,即使她清楚没有真正的危险,这些人恐怕是陆景舟派来的,她的嗓音还是有些颤抖:“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彩虹头逆光站着,铁棍伸直,遥指白颜渊:“你说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垃圾败类?简直就是全球60亿人的耻辱!”
彩虹头振振有词,身后站着一堆人,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气势。
白颜渊眼睛暗暗在屋内瞟着,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餐桌上有一个玻璃水壶,若是到时候发生些什么,自己也好以最快的速度赶向那边把玻璃水壶拿在手里防身用。
彩虹头身后的人高声附和。
“白颜渊退出娱乐圈。”“简直就是脏了我们的眼睛。”
其中黑色冲锋衣小哥喊得最为卖力:“白颜渊你这个贱。人。,亏我还觉得你演技不错,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简直就是在欺骗我们的感情。”
白颜渊淡淡地瞥小哥一眼:“这么说,你们喜欢我,然后又因为一些外人的话就唾弃我,抛弃我,最后还要我为你们负责?”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沉默。
彩虹头啐了一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要让你自己看清楚你到底是个值得有什么样待遇的人!”
“兄弟们,给我砸!”
白颜渊神色回归冷静,她抱胸站在一旁,惊天动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玻璃,电器,木椅木桌,全都被砸得稀巴烂,白颜渊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那群人有明确的目的,似乎就是毁掉她住的地方,并没有伤害她的打算。
这个时候,正在和“葬爱家族”一起胡乱打砸的黑色冲锋衣小哥猛然一个回头,发现白颜渊正唇角带笑地看着他们,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顿时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一时昏了头,就那么一瞬间,手中的木棍被他扔了出去,带着迅疾不可拦截的力量直朝白颜渊的头部砸去。
“葬爱家族”的人全都愣住了。
白颜渊感知到直朝她而来的危险,全身却像被牢牢冰冻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木棍朝着自己飞来,大脑拼命下达命令“往旁边躲”,可她的双手双脚已经发软,动弹不能。
一瞬间,白颜渊听到了“嘭”的一声响,双眼被一片血红侵染,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痛得她几近晕厥。
白颜渊倏然觉得整个世界高速旋转了起来,原本色彩斑斓的景物顿时只变成了红色的专场,人,事,物,全都是鲜红色的。
耳边像是一股海潮一样嘈杂吵闹,她认真听着,却分辨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依稀只能看见光与影之中,一个人在打着电话,也许是在叫救护车。
再然后,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白颜渊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她睁眼,面色惶然。
晕过去之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仰头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的呆,才听到身旁有人出声:“白小姐,你醒了?”
是赵助理,白颜渊侧头看去。赵助理出现在这,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些人全都是陆景舟派过去的。
赵助理低头垂首:“抱歉白小姐,我今天有事恰好路过,发现你家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而且你本人还受了伤,我就自作主张叫来了救护车。”
白颜渊不愿再听赵助理的话,将头又转回去,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在病房门外一直在偷听的陆景舟忽然攥紧拳头,浑身都涌起一种冲进去看看人是否安然无恙的想法。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手中的烟被他攥得扭曲。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怄什么气,心里明明想进去看看她,脑海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的动作。
听到病房里赵助理的声音响起:“白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替你报了警,伤你的那个人一定会得到惩处。”
白颜渊疲惫地点头,闭眼不愿再说话。
陆景舟在门外掐灭了烟头,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在冗长的走廊里显得孤单寂寥。
赵助理走了之后,白颜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她额头上的伤口缝了十二针,她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她在医院里,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齐胤,楚河均,他们有自己的事情,白颜渊也不想拖他们下水,他们不来她能理解。
可是陆景舟,你为什么也不来?
我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造成的?我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其中甚至还有你的授意,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我白颜渊就活该被这么对待?
白颜渊轻轻闭上眼,睫毛轻颤着,她脸色惨白,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得她近乎透明。
白颜渊按响床头的铃,很快就有护士赶过来,当她提出要出院缴纳医药费的时候,她才得知,所有的费用已经被交齐,她若是想出院,只需要办理出院手续便好。
自己受伤住院,自己办理出院手续,在医院冗长又寂静的走廊里,仿佛世界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得要命。
出了院,白颜渊额头裹着绷带,带着帽子,打车去南娱的大楼,一路上倒也幸运,没有人将她认出来。
白颜渊不管不顾,大厅前台小妹看她的眼神极为不善,她也不在乎。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把她认了出来,有的人发出轻蔑的一声笑,有的人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似乎已经把看她一眼,和她说一句话都视为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