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元神出了问题,那宋于若便是有了性命之忧,甚至极有可能将把柄落在别处。而且割裂元神的那种痛苦,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一时间,白颜渊竟不知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是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定要避开任何有可能给她带来生命危险的事物。
她自己的生命倒是无所谓,但若是因此牵连了宋于若,她定是良心难安。
苏世誉觉得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便说道:“我去把玲珑果取回来,阿渊你把角收好。”
白颜渊点头,万分珍惜地将那对角收入怀中,想着回去一定要找宋于若道一声谢。
没有了金尾蛟的阻拦,取回玲珑果并不是什么难事。苏世誉驭风而上,十分轻巧地将玲珑果摘在手里,便又回到原地。
白颜渊这才发现,现在她已经完全看不出苏世誉的实力了,便开玩笑一般地说道:“某人修炼得可真是快,我这回可是彻底看不出你的实力了。”
苏世誉将玲珑果递到白颜渊的手里,神色却是极为认真:“我现在还不够,还没到能够自如保护你的地步。”
白颜渊一愣,笑了笑,不再说话,开始认真打量起玲珑果来。
玲珑果与普通的果实无异,只是颜色奶白,表皮十分光滑,比白颜渊的手掌要小上一圈,看起来可爱极了。
想着这就是传说中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果子,白颜渊竟觉得它莫名沉重了起来。忽略掉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觉,白颜渊将它还到苏世誉手中:“我这没有储物戒,你先拿着吧,到时候若是有用处,我再问你要。”
想到白颜渊那里还有一对角,想必也是再带不了其他东西,苏世誉便同意了。
白颜渊身上的伤并未恢复,二人便决定在这里再修整上几天,等到他们的伤全都愈合再上路。虽然这里气味不佳,但总比外面要安全上许多。
白颜渊潜心打坐修炼,她有些好强,一开始本是她领先苏世誉,这时候竟被苏世誉反超,一时便有些着急,想着怎么也不能落在后头。
一这么想,心里便有些急躁,修为竟怎么也升不上去,在原地踏起步来。
他们一路奔波,自打进入遗迹,时间就已经过了五天,再加上在山洞之内的这三天,等他们伤势完全恢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八天。
然而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进来之时无异。
阳光灿烈,高悬头顶,金光万丈,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无昼夜交替,无月升日落,如果不是有方位仪提供时间的变化讯息,他们二人真的会以为连一天都没有过去。
休息得足够,他们此刻精神抖擞,恨不得找个地方大干一场。
白颜渊恢复了力气,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还是没有升阶,现在暂时落苏世誉一头。
二人一路向前走着,一路说着话,浑不在意地随意走着,遇到灵兽,若是性情残暴,主动攻击他们的便杀,若是性情温和的草食动物,便任它们去。
他们身上所携带的玉牌便自动将他们这一路的表现全都记录,以便三个月之后出去时统计成绩,排出名次。
正当二人赶路之时,忽然听得前方一阵喧闹,和着一阵凄厉的鸟鸣声。白颜渊心头诧异,想要赶上去一探究竟。
因不知真实情况如何,苏世誉拦住白颜渊,不愿让她去犯险,便拉着她藏匿到树后,观察形势。
只见十一二名少年纷纷衣衫狼狈,围成一个圈,手中的武器全都指着圆圈中心的一只青色羽毛的鸟,似是只为困不为杀。他们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但脸上神采不减,皆是振奋不已。
白颜渊疑惑问道:“什么事让他们这么高兴?”
苏世誉仔细观察一阵,才说道:“看那只灵兽。”
白颜渊顺着苏世誉指向看去,一看就愣住:“五阶灵兽?”
苏世誉点头:“不但是五阶灵兽,这还是一只五阶的青羽玄鸟,显然他们这是把青羽玄鸟逼到绝路了,眼看它就要化命了。”
化命便是指灵兽舍弃身体的一部分,造成巨大的威力,已达到给对手迷惑性的一击,好使自己顺利逃命,一般多用在灵兽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白颜渊不解:“它们为什么要逼青羽玄鸟化命?”
苏世誉被白颜渊盯住,瞬间觉得自己临从家里出来之前恶补的那一大本百科全书不是白补的。苏世誉淡淡一笑,仿佛博览群书:“青羽玄鸟的保命技能是舍弃自己的尾羽,以达到一飞冲天的效果,迅速飞离战场,逃脱围困。”
“而它的尾羽中有一只极小的金色羽毛,如果人类佩戴在身上,便可达到暂时隐身的效果。”
白颜渊诧异:“这么厉害?”
如果这个羽毛被居心叵测的人得到,那岂不是什么坏事都能干了。
苏世誉轻轻点头:“就是这样,因此这支羽毛一旦出世必会遭到世人争抢,若是放到拍卖会上去,肯定能炒出天价。这些人到时候便能大赚一笔。”
“以前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市面上,是因为青羽玄鸟本身就十分珍贵,百年难遇。如果真的遇到了,它们化命不化命还完全要看机遇,而且有没有那个能让它化命的实力还要两说,所以外面倒是没有青羽玄鸟的羽毛。”
“但是这次……”苏世誉皱了皱眉头,“他们好像是要成功了。”
白颜渊忽然将手往旁边的树后一指:“你看那个人。”
苏世誉顺着白颜渊的手指看去,只看见旁边树后站着一个少年,他脸上满是惊喜,全身激动地颤抖着,手指紧紧抠着树干,指骨都泛起了青白色,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战圈,却没有丝毫要上前去帮忙的意思,但双眼贪婪的目光却是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他显然是想来个渔翁得利。
在青羽玄鸟与少年们斗得两败俱伤之际,他再以最好的状态凭空出击,夺走羽毛,随后再逃之夭夭。
而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埋伏许久。
苏世誉挑眉,眼中闪着戏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