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们来到一座破旧的小屋子里,一走进屋里就是一股中药味,一个矮小的老头儿坐在那里摘草药,见到她们来便问她们什么事。
婆婆笑着说明情况,那矮小的老头打量着她们便走了过来,给夏薇把了脉后说,“问题不大,喝我开的中药,一个月后再来复诊!”然后开了八副中药给她,一共需要五千块钱,价钱贵的惊人。
离开那里后,夏薇扭头看了眼那破破旧旧的地方忍不住问,“妈,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药价那么贵!”
“薇薇,你可别不瞧这地方,这可是我朋友推荐来的名医,你放心吧,喝了这些药后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的!”
夏薇本想说自己身体没事,可知道说出来婆婆也不会相信,她就懒得多说。当晚她们在附近的宾馆留宿,次日才回到家。
晚上叶繁星一下班,张悦华就郑重的警告儿子不许和夏薇同房,因为夏薇现在正在吃药,不能让她累影响她的身体。
看夏薇脸红害羞的样子,叶繁星哭笑不得,这种事让他媳妇说就好了,怎么让妈当着家里人的面儿给说了出来。
叶繁星笑笑说,“那好吧,妈,为了让你放心,我就直接住公司了,正好最近我准备开一个分公司,公事比较忙,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放心吧,等你回来我肯定不会让你媳妇少一根头发的!”
母子两人就这样愉快的做了决定。夏薇不发一语的回到房间,心里很失落。以前有工作有朋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需要叶繁星。可自从失去孩子后,她每天在这个家都渴望阿星早点回来,仿佛只有阿星回来后,她的腰肝才能挺直一般。
这种压抑是她的失败,因为她无法完美的处理好婆媳关系,所以她只能憋在心底,怎么能向辛苦忙碌的阿星抱怨呢。
现在,在她最需要阿星的时候,阿星却要去公司,这里是他的家,他的父母,他都不住家里,她又有什么必要住在家里呢?
叶繁星看出夏薇的失落不放心的追上楼,客厅里只有叶启天张悦华夫妇两人时,看着高兴的哼曲的张悦华,叶启天不禁怒说,“说了让你别搅和,你偏爱搅和。你让儿子住公司,他们小俩口才新婚多久了,这样分开以后感情不会淡?你这个事精不把这个家拆散不高兴是不是?”
张悦华生气的瞪向叶启天理直气壮的说,“是我让儿子住公司的吗?是他自己说要住公司的好不好?你这个老头子,自从出事后,整天就只会坐在那里数落我。也是,你全身上下除了嘴能动,其它哪里还能动?”
叶启天气的为了证明他还能动,拿起一根香蕉往张悦华身上扔,两人气的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叶繁星进卧室时,夏薇正坐在床头发呆,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靠在自己怀里,轻笑着说,“看你难过的,好像我不回来了一样。你放心,我每天都会回来看你的。也就这几天忙而已,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出去散心啊。你知道,我是有梦想的,要实现我的梦想只有把公司做大啊,我工作太忙,把你娶回家后都没时间陪你,好像娶一个摆设回家而已。薇薇,对此,我很抱歉。有时候我甚至想,那时候要是没让你辞掉工作就好了,这样你不会天天在家等着我回来,日子过的更充实一些。不过还好,我妈能在家照顾你,有她在我就放心了,你说是不是?”
夏薇心里涩涩的,太多话想说,太多苦想诉,太多不满想发泄,最后冲到嘴边竟然只凝聚出一个,“是!”
叶繁星笑了,笑的幸福的搂住她。夏薇面无表情,只觉得这个拥住她的身躯的胸膛也不像从前那般炙热了。
有多久,他们不曾那样一夜聊到天亮?有多久,他们不曾眼中只有彼此的共进晚餐?有多久,他们不曾手拉手的走在街头散步欣赏月色?
他好像走的更远了,而她却有些走不动跟不上了。夏薇不愿意去想以后,因为脑子里呈现出来的以后都很可怕,她只想现在,只想早点有个孩子。
第二天,张悦华让张妈熬好了药后叫她喝,夏薇喝了一口,苦到她心肝脾都颤起头,五官紧紧的挤在一起,她实在没有勇气喝第二口。
张悦华却用手帕捂着鼻子催促的说,“快喝啊,薇薇,这可是我千里迢迢求来的药!”中药不仅苦,味道也难喝。
夏薇皱了皱眉,想到叶繁星温柔的眼眸,用两根手指捏着鼻子把那一碗中药一口气喝完,喝完后嘴里除了想吐的苦味再没有其它,她眼角悲伤的落下一滴泪。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苦,可是她想,只要能让她有孩子,多苦的药她都愿意喝。
夏薇的一日三餐都变成了中药,因为喝完药后太苦她没有胃口吃饭,每天呼气呵气都是中药味,不小心打个嗝也是中药味。叶繁星一个多星期没回来,夏薇庆幸他没有回家,不必忍受一屋子的中药味。
就这样,夏薇连喝了一个月的中药,就算没有吃饭,人也胖了一圈,体重从九十斤涨到一百多斤,脸上多了一圈的肉,镜子里她不如以前精神灵动。
一个月后,叶繁星终于回来了,看到她就冲过来一个紧紧的拥抱,眼里没有丝毫的嫌弃。夏薇看到他的第一眼明明想哭的,可是他这一个没有嫌弃的拥抱还是让她笑了,她觉得自己喝那么多的中药没有白喝,为了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不算委屈。
这天晚上饭桌上很热闹,张悦华一直给自己儿子夹肉吃,叶繁星一边吃一边笑看夏薇,眼里的意味很明显。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俩一个月没见,夏薇连与他眼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吃完晚饭后两人就回到卧室,夏薇让叶繁星先去洗澡。趁他洗澡的时候夏薇把床单被子枕头都换了,生怕他闻到那难闻的中药味扫了兴致。
叶繁星从浴室出来后双眼放光的望着她,夏薇含羞躲过走进浴室,她在浴室里刷了三次牙,呼了几口气还不放心,又刷了一次。她很怕叶繁星亲吻她的时候会闻到她嘴里的中药味,喝一个月的中药,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中药了,从里到外都透着那股难闻的味道,又冲洗了身体半个多小时这才走了出去。
叶繁星早已经脱的一丝不挂,只用被子半遮半掩的遮住自己,打趣的望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娇羞人儿说,“老婆,我怎么觉得你比新婚那天晚上还要害羞呢,快过来让老公好好疼爱一番,这一个月可是憋死我了!”
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想念,这样一个火热的夜晚,肉体的亲密,心灵的交换,紧紧的相依,仿佛一切又回到从前,一切又回到他们初识的时候。
一连一个多星期叶繁星都有回家,夏薇也停止了吃中药,在张悦华要带她去复诊的时候,还好叶繁星腾出时间要带她出去旅行,躲过这一劫。
夏薇不是不相信中药,只是她更相信科学,喜欢靠数据检查报告说话,而不是随便把一下脉就开了一大堆难喝的要人命的中药。
夏薇和叶繁星再次同房才一个多月,张悦华便天天注意着夏薇的月事,稍微晚来几天就激动的跟什么一样,夏薇显的非常淡定,甚至有些害怕。她害怕和上次一样,好不容易有了宝宝,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最后她却让大家都失望了。
在张悦华的盼啊望中,四个月后,夏薇终于再次怀孕,就算她有心想隐瞒,可是她月事一迟,婆婆就让她用验孕棒检查,她能有什么办法?第二天去医院产检,医生说一切正常。
张悦华的高兴自是不必说,叶繁星的高兴也显而易见。晚上夏薇不大高兴的问,“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孩子吗?怎么今天听到妈说我怀孕了你那么高兴?”
叶繁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因为你和妈都想要孩子啊,看到你们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我替你们高兴呗。再说我年纪大了,也想当爸爸了。看同事的孩子挺可爱的,想着我们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夏薇,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夏薇听完这话,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她觉得自己真是患得患失的多心起来。
张悦华倒是不担心,因为她信她牌友的话,也信那个中医的药啊。越接近第二个月产检的日子,夏薇越是紧张不安甚至焦虑,有时候失眠一整夜睡不着。她也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对宝宝不好,可她就是没办法静下心来,她很怕去医院听到医生冰冷的口吻说“孩子必须打掉”,她很怕婆婆原本高兴的神色突然变成厌恶。她很怕阿星眼里的温柔之色统统变成失望,她甚至好几次做梦,看到这样一张张嘴脸而从梦里惊醒。
第二个月产检的日子终于到了,夏薇因为过度焦虑紧张,一下子又瘦到八十多斤,产检的时候,张悦华特别担心她营养不了。
从进医院的那一刻起,夏薇就心跳加速,步履不稳,一直不安的紧紧握着叶繁星的手,叶繁星知道她担心什么,所以特意陪她来医院,一直安慰她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