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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洗礼

喜老头来到那黑色的大鼎旁边,准备熬炼一鼎大药。

他神色肃然,笔直地立于鼎前,将一株又一株药草扔了进去。都是些上了年份的灵草,是他专程从远方带回来的。

不多一会,大鼎中就飘出了各种药香,沁人心脾,灵泉水也变了颜色。

随后喜老头又取来数只黑罐,小心地逐一打开,开始往鼎中添加。这些也都是他从远方带回来的灵材,本来是些不知名凶兽的犄角、骨头、肌筋;各种各样的奇虫;各种药材、灵草;甚至还有些矿石。经过了他的一番处理,有的合成,有的粉碎,有的熬炼,最终演变成了这几只罐子里的黑糊糊。

添加了黑糊糊过后,又熬炼了片刻,大鼎中的灵泉水变得五颜六色,各种古怪的气味飘散开来。

最后他准备加入主料,火蚺龙的宝血。他取了一罐打开来,虽然已过去了不少时间,那血液竟然也并不凝结,依旧鲜艳夺目,红亮亮的!表面泛起一层晶莹的红芒,显得极为不凡!

喜老头把一罐子宝血倾入大鼎中,就不再理会了。转而吩咐嵇康架起了另外一只大鼎,倒进了灵泉水,将那火蚺龙的躯体洗剥干净了,砍成数段,一一装入了大鼎,生起大火,开始熬炖起来。又拿来一只小黑罐,把火蚺龙犄角磨成的粉末加入少许,再加入许多灵草药材,也放置在火堆旁边炖煮。

又过了片刻,喜老头大声地吩咐道:“小子,赶快洗澡去!”

“什么,现在去洗澡!”

院子后面的小河中,嵇康正在洗澡。虽说他如今修炼小成,早已不惧寒暑。但是夜半三更泡在冰凉的河水当中,始终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好事情。他一头洗,嘴里一边咕哝:“这老头子不会想吃独食吧!”

嵇康洗完澡回到院里,大鼎中“咕嘟咕嘟”直冒泡,一股诱人的奇香飘散开来,引得人食欲如潮。

“咕!”他使劲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催促道:“师父,开动了吧!”

“咦!”喜老头抬起头,一脸惊讶,奇道:“你都知道啦,那就赶紧脱了吧!”

“脱了?”嵇康吃了一惊,反问道:“脱什么呀?”

“脱衣裳呀!”

“什么!吃肉还要脱衣裳?”

“费什么话!让你脱你就脱,赶紧的,全部脱干净了!”喜老头不耐烦了。

嵇康赶紧动手,三下两下就脱掉了衣裳,精赤溜溜地站在院里。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得浑身直哆嗦。

“你还等什么?快进去呀!”喜老头子催促道。

“进去,去哪里呀!”嵇康瞪着两只小眼。

“赶紧的,别瞎磨蹭了!”喜老头指了指那只大鼎,再一次大声催促。

嵇康顺着喜老头的手指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黑色的大鼎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此刻大鼎中的液体已经不是太多。经过了那火蚺龙的精血,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灵药、凶兽灵材的熬炖混合后,原本清冽的灵泉水变成了黑红之色,黏糊糊的,洋溢着一种奇特的光芒!“咕嘟咕嘟”响个不停,时时冒着气泡。鼎下的乌铁木已经不再燃烧,但还散发着通红的余光。

“这怎么进?还不被煮熟了,杀猪还是杀人啦!”嵇康瞪起小眼,大声地抗议。

喜老头懒得废话,一伸手就将他捉住了,如同抓住了一只小鸡仔。大手一挥,“噗通”一声,就将他扔进了大鼎,顺手还将鼎盖合上了。

“痛啊!熟了!烫熟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大鼎中传出,随即又传来了“咕咚咕咚”的搅动声响。

“别鬼嚎了!凝神静心,呼吸吐纳!”喜老头满脸肃然,话语声透出威严。

嵇康心头一凛,立即盘坐下来,按照那种奇异的呼吸之法,凝神静气,开始吐纳起来。

大鼎中,嵇康赤身盘坐,全身浸没在黑红色的黏液里。随着他的呼吸吐纳,黏液如同受到了吸引,直奔他的身体而来,瞬息间形成了一处漩涡,而他的身体就处在漩涡中心。黏液中不知名的黑红色物质渗透了体表,丝丝缕缕地渗入了他体内。

“痛啊!”

陡然间,全身体表像是被无数的钢针同时刺入,撕心裂肺的痛楚感,暴戾无比地侵入了他的意识。赤裸的体表瞬息间就血红一片,体内似有千千万万的小刀在不停地搅动,鲜血从体表不断地渗出,融入到黏液中。

同一时间,他体内的骨髓粒,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不停地啃噬。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侵入心神,直如剥皮凌迟、摘胆剜心!

大鼎中,嵇康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蚀骨锥心的痛楚让他心神震荡,似欲崩溃!

就在此刻,蓦然感觉心神一震,他的意识瞬间遁入了神念空间。

神念空间之中,穹顶上一颗星辰星光熠熠,璀璨夺目!另有一颗黯淡无光,偶尔闪烁几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穹顶下方,一大片古铜色的云雾团剧烈地震荡着,翻滚不休!将整个空间都搅动了,穹顶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将崩溃!

嵇康神念一动,云团上方漂浮着的一本大黑书翻动开来。黑书翻到了第二页,上面有【神聚篇】三个黑色的大字。他随即喃喃地颂念起上面的法咒……

法咒一出,那剧烈震荡着的云团颤动了片刻,翻翻滚滚地向中心处聚拢,渐渐地凝聚成了一只硕大的光球,徐徐地稳定了下来,但还可见其中抖颤不止。

嵇康神念再动,喃喃地颂念起黑书上的另一段【镇神咒】来……

“镇神!”

随着法咒颂出,他神念一动,穹顶上的那两颗星辰蓦然一颤,瞬息间大放光芒。灿烂的星光直奔那硕大光球而去,将光球包裹上了一层银灿灿的光幕,光球转眼间就稳定下来。同一时间,整个穹顶空间也不再震荡。

大鼎之中,嵇康的身体已不再颤抖,脸上的痛苦表情骤然消失了。他神态安详无比,无喜无悲……

院子里,喜老头神态不安,围着大黑鼎绕着圈子,两眼紧盯着剧烈摇晃的鼎盖。

忽然间,鼎盖停止了晃动,四周顿时安静无比。

“总算熬过去了!”喜老头终于松了口气,坐下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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