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静站在镜子面,发现裙子的确很合身,碎花及膝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温柔可人,正好与她的外在气质相仿,反而更添了几分娇柔。
01
忘了是谁说过,人生就是一场戏。可是,有的时候,人生却比戏剧更精彩。比如,半年前,当苏静静背着三个书包、手提两个行李箱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双手空空,而顾荣却汗流浃背地拎着行李跟在她的后面走进学校。
“我帮你拿点儿?”苏静静基本上是走两步停两步,可即使是这样,顾荣依然没有赶上她的步伐,最后还是她看不下去,主动折回去帮忙。
顾荣却拒绝苏静静的帮助,一边用手抹脸上的汗水一边逞强道:“这点儿行李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让你拿,我顾荣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
苏静静不由得感叹:“半年前你要是能说出这番话该多好。”
“现在说也不晚,对不对?”顾荣凑到苏静静身边嬉皮笑脸地说。
“没想到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装病不来呢。”韩燃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略带嘲讽地说。
顾荣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韩燃,忍不住骂道:“你是鬼啊!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是你吹嘘得太开心,忘了周围有人经过。”
“错。”顾荣反驳韩燃,“我从来都不会不注意身边的人,除非身边这个,不是人。”
“你!”韩燃先是一瞪眼睛,却突然想到了些事情,心情明显好转,“随你怎么说,明天篮球场见。”
周围很多人都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顾荣和韩燃的对话,对于“明天篮球场”这个信息听得格外仔细。
“谁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在A大混了。”顾荣势在必得地说。
韩燃看着顾荣的表现,虽然嘴上不屑,可心里还是不由得打鼓。顾荣的身手他是清楚的,如今他居然能这么自信地迎战,莫非是静静提前教了什么必杀技不成?韩燃虽然这么想,却不能问出口,只好转身离开,回去继续练习,以不变应万变。
顾荣看见韩燃离去,不禁冷哼一声,然后拉起苏静静的行李箱说:“走吧,我送你回寝室。”
望着顾荣和苏静静离开的背影,周围的同学都议论纷纷。
“你说他们明天要在篮球场干什么?”一个有些神经兮兮的短发女生问旁边戴眼镜的理工男。
理工男推了推眼镜煞有介事地说:“我觉得,可能是要进行一场比赛。”
“什么比赛?”周围人都兴致盎然地围过来讨论。
理工男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意,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我觉得……可能是数学竞赛。”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异口同声地“嘁”了一声,纷纷散开,原本喧闹的人群聚集地瞬间只剩下理工男一个人。理工男还没享受够这众星捧月的荣耀,便被再次视若无物。
面对八卦,大学生的热情总是显现得淋漓尽致,研究的氛围可比上课热烈多了。虽然今天很多学生都返校注册,可明天才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一帮无所事事的学生躺在寝室里热切地讨论着,一传十,十传百,顾荣和韩燃瞬间成了学校贴吧里的热门人物,当然,肯定也少不了作为女主角的苏静静。
02
翌日晌午,原本是吃午饭的好时光,食堂却冷冷清清,反倒是篮球场聚满了学生。有的人甚至为了占个好位置,派一个人去买饭,其余的人原地待命。
顾荣到的时候,韩燃还没来。他冷嗤了一声,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想找个万众瞩目的时机再出场。他也懒得去管他,只是围着篮球场周边的树木绕了起来,东捶一下西摸一下,幸亏树不会说话,否则一定联合控诉他骚扰。
“他干什么呢?不会是压力过大,精神崩溃了吧?”艾米不解地看着顾荣的行径。
苏静静摸了摸下巴,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你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张无忌那个?看过。”
“周芷若最后练的那个功夫你还记得吗?”苏静静小心地望着周围,继续悄声问。
艾米仔细地回忆着电视剧里的情节,因为她只看过电视剧。“九阴白骨爪?”艾米灵光一闪,“那不是电视剧虚构的吗?难道顾荣练的就是……”
苏静静郑重地点了点头。
艾米不禁捂住了嘴,压住声音说:“可是那种武功不是会让人走火入魔吗?”
苏静静讶异地望着艾米,说:“我点头的意思是说,你说得对,的确是虚构的。”
“啊?”艾米眼睛发直,“你不是在跟我讨论顾荣的武功路数吗?”
“没有啊!”苏静静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我突然想起了这部电视剧,但是忘了周芷若练的功的名字,所以问问你。”
“呼……”艾米重重地喘着气,在心里默念着“忍住”,可最终还是爆发了出来。
“苏静静!”她大吼道。
人潮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女高音,众人都是一惊,纷纷退避三舍。
苏静静捂住耳朵,在艾米吼完后才淡淡地下定义:“现在我确定你的武功路数是狮吼功。”
“苏静静!”艾米的吼声再次响彻云霄。
艾米和苏静静这边还没安静下来,韩燃和顾荣那边又开始了斗嘴。
“你是在想逃跑路线吗?”韩燃突然凑过来问顾荣。
顾荣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你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出场?”
“这是我的自由。”韩燃抬起头,望着明明刚才还暖阳笼罩,现在却阴云密布的天空自语道,“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啊。”
“有你的地方好得了吗?”顾荣嫌弃地瞥了一眼韩燃。
韩燃走到篮球场中央,周围早已人山人海。虽然如今乌云满天,可依然阻挡不了他们想看热闹的心情。
“学弟,加油!”
“学弟,我看好你!”
这群人明明互不相识,居然在短时间内自动分成了两派。
“来吧。”韩燃站在中央势在必得地看着顾荣,“按说好的,你能坚持二十分钟,就算你赢。”
“没问题。”顾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看起来也不落下风。
苏静静站在角落的第一排,突然大喊了一声:“顾荣,加油!”
顾荣回头去看苏静静,对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又转回头得意地朝韩燃笑。
韩燃脸色一僵,目光也锁定了角落里的苏静静,问:“你不想对我说点儿什么吗?”
“啊?”苏静静没料到韩燃会让她说话,只好信口胡诌,“那个……祝你……学业进步。”
顾荣突然爆发出阵阵笑声,韩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别笑了,开始吧!”韩燃大喊一声,这才止住了顾荣的笑声。韩燃刚想伸手去抓顾荣的衣领,却不想顾荣转身往回跑,就在众人以为顾荣要逃跑的时候,他却噌噌地爬上了树。韩燃站在树下,怒气冲冲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顾荣骑在树上,手抓着树枝,不慌不忙地说:“你还记得你最开始是怎么说的吗?你说如果我能撑二十分钟不倒下,就算我赢。”
“所以呢?”
“我骑在树上,可不算倒下。”顾荣得意地卖弄着自己的小聪明。
韩燃怒火中烧,眼睛里仿佛烧着熊熊烈火:“你信不信我把树锯了?”
“这是学校公共财产,你敢锯?”顾荣骑在树上满脸惬意,“要么爬上来,要么在下面等。”
“你别以为我不敢爬。”
“那你就爬啊!”
韩燃随手挽了挽袖子,作势要爬树。刚才他见顾荣爬得轻松,便以为爬树并不难,结果他刚爬两下便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韩燃天生不服输,可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坐在树下喘粗气。转眼间,时间过了一多半。
顾荣坐在树上笑得前仰后合:“兄弟,你这是缺狗追。”
韩燃听不懂顾荣在说什么,可苏静静听得懂,忍不住笑出了声,赶忙跑过去站在树下抬头说:“你就准备在那里待二十分钟?”
“那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万一学校领导来了呢?”苏静静继续问。
正说着,经济学院大一年级的辅导员就带着学校保安跑了过来。
“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辅导员大声叫道,把很多学生都给吓跑了。
辅导员走到顾荣所在的树下,指着树上的顾荣说:“你给我下来,胆子不小,还敢爬树?”
顾荣却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说:“辅导员,你等我一会儿,还有三十秒。”
“什么?”辅导员在底下气得直踹树,“你赶紧给我下来!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儿!”
“3——2——1。”
顾荣数着时间,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嬉笑着对韩燃说:“不好意思,我赢了。”
“你!”韩燃想都不想便一拳挥了过去。
顾荣突然拉过一旁傻眼的辅导员大声嚷嚷:“辅导员,韩燃他当着您的面殴打同学!”
“韩燃,你给我住手!”辅导员果然大叫一声,“你们两个都跟我去办公室!”
临走前,顾荣朝一旁的苏静静挑了挑眉,用口形告诉她——等我。
苏静静重重地点了下头。
03
顾荣的开学周忙得不可开交,先是被辅导员抓住写检讨,然后是参加开学的补考,好不容易补考结束,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啊!人生还是美好的。”顾荣站在教学楼门口,沐浴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相较于顾荣的放松,苏静静却一脸愁容,本来上学期学得就不怎么好,开学回来更是忘了一半,从补考考场出来,她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挂科了。她颓然地往前走着,却被顾荣一把拉住。
“晚上吃饭庆祝吧。”顾荣小心地看着苏静静。
苏静静却没有心思庆祝,直接拒绝:“不去。”
“别这样。好不容易考完试,新学期新气象,出去吃个饭吧。”顾荣一再劝说苏静静,“我最近刚得了生活费,钱多得没处花,您就给我个面子,让我破点儿财,体现一下我人生的价值,好不好?”
苏静静本不想去,可是禁不住顾荣的软磨硬泡,最终也只能答应。两个人约好在一家西餐厅见面。
身处挂科阴霾的苏静静,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顾荣要这么隆重地把吃饭地点定在西餐厅。
苏静静躺在寝室里长吁短叹,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已。
艾米看不下去苏静静的状态,便问:“顾荣不是约你出去吃饭吗?你还不准备?”
“几点了?”苏静静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去看手表,“啊?已经五点了?”说着,立刻跑下床准备出发。
“哎,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艾米忍不住叫道。
苏静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怎么了?平时我也是穿成这个样子啊。”她不解地说。
“平时是平时。”苏静静傻,艾米却不傻,她深知今天顾荣请苏静静吃饭的意思,便下了床,打算帮人帮到底,“你就没有裙子之类的?T恤、牛仔短裤配拖鞋,你是想被服务员轰出来吧?”
“可是我没有裙子。”苏静静从小就没有穿过裙子,在她的家族里,她苏静静跟众位师兄是一样的,衣服都是以简洁实用为主。
艾米叹了口气,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条碎花连衣裙递给苏静静。“我买的,还没穿,借你应急。”艾米大方地说。
“你居然穿这种裙子?”苏静静有些吃惊,她的确没看过艾米穿裙子。
艾米脸一红,朝她吼道:“我买给我表妹的不行吗?”
“可以,可以。”
换好衣服出来的苏静静却让寝室里的诸位眼前一亮,甚至让艾米惊呼:“苏静静,这条裙子我给你了。”
苏静静站在镜子面,发现裙子的确很合身,碎花及膝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温柔可人,正好与她的外在气质相仿,反而更添了几分娇柔。
艾米把苏静静扎成马尾的头发放下,发现头发已经及腰。寝室的三个人都开始围着苏静静转,一个帮她化淡妆,一个帮她喷香水,一个帮她找合适的鞋子……总之是全寝总动员。
一个小时后,当苏静静出现在顾荣面前时,顾荣有些发怔地问:“你是……”
“我是苏静静。”娇俏可人回头率颇高的苏静静顿时回归女汉子形象,声音压得跟男中音似的。
顾荣这才点头:“嗯,我认出来了。”
苏静静看着顾荣,也有些惊讶:“你怎么穿成这样?”
顾荣捋了捋西装袖口,看似不经意地回道:“其他的衣服都洗了,就剩这件了。”
今天的顾荣,深蓝色休闲西装搭配黑白条衬衫,外加九分裤和擦得光亮的皮鞋,看起来既不老成又显正式。如果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很快便能戳破他的谎言,明白他是别有心思地准备过。可惜,对方不是其他人,而是粗神经的苏静静。
“我们进去吧。”
乳黄色光芒打在人的身上,柔和了人的面部线条,也让周围充满了温柔的氛围。其他客人轻轻地交谈着,轻柔的声音非但不会觉得吵闹,反而把餐厅衬得更加幽静。
穿着西装马甲打着领结的服务生想替苏静静拉凳子,却被顾荣拒绝。顾荣慢慢地走到苏静静身边,轻轻地替她拉开椅子,打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可是苏静静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只是一门心思地开始吃。
顾荣只能对天长叹泪千行。
“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学校食堂挺好的。”苏静静费力地咽下一大块牛排,然后问道。
顾荣正悠然地切着牛排,听到苏静静的提问,笑道:“我请你吃贵一点儿的,你反倒不高兴?”说话时,他的眼睛里折射出了顶灯的光芒,眸子看起来熠熠生辉。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
“什么?”顾荣疑惑地看着苏静静。
苏静静朝顾荣勾了勾指头,探头靠近他,低声说:“我出门着急忘带钱了。这里这么贵……”
顾荣真是哭笑不得,只能笑看着她,说:“我带钱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抵押在餐厅里洗盘子的。”
“哦,那就好。”听到顾荣这样说,苏静静才彻底放下心来。
顾荣正在心里思量着一会儿的告白,所以今晚的话格外少,整个人看起来认真又严肃,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难得一见的涵养和气质。
苏静静悄悄地瞟了顾荣一眼,不禁咋舌,想说话却又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数顾荣沉默的时间,最后竟然望着头顶的吊灯发起了呆。
顾荣却觉得今晚的苏静静格外温柔娴静,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让他不敢靠近,于是更加沉默。
“牙要碎了。”
“什么?”苏静静听到顾荣说话,这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顾荣无奈地指了指苏静静手里的叉子:“叉子不能吃。”
苏静静放下叉子,抿唇看着顾荣,突然问:“顾荣,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苏静静难得求人,顾荣倒是饶有兴致。
“我……能不能再来份牛排?这家餐厅给的量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够我吃……”苏静静不满地嘀咕着。
顾荣突然释然地一笑——这才是他认识的苏静静。
“服务员,再来份牛排!”
待俩人都吃完,顾荣举止优雅地用餐巾抹了抹嘴,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静静,我有话想跟你……”
苏静静一听,连忙摆手:“别让我替你吃,我吃不下了。”说完,还不顾淑女形象地拍了拍肚子来证明。
“不是让你替我吃。”顾荣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是想问你……”
“嗝——”
顾荣顿时一惊,望着苏静静问:“你怎么了?”
“我没——嗝!”苏静静话未说完,再次打了一个嗝,满脸通红地捂着嘴。
“你确定你没事?”顾荣好忙跑到苏静静身边帮她拍背递水。原本就在嘴边的告白,就这么夭折在了苏静静的打嗝声当中。
04
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从餐厅出来,顾荣便带着苏静静沿街而行。四处灯火通明,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仰望天空,发现墨染的天空竟然平添璀璨,繁星如火,静静地在午夜燃烧着。
因为怕苏静静冷,顾荣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这本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很多偶像剧里都出现过,明明女主角都会脸颊微红,偏偏苏静静的反应却异于常人。
苏静静接过顾荣的外套,认真地问他:“你还有什么觉得沉的,也给我拿。”
“你……”顾荣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苏静静,“我是让你披上,不是让你帮我拿。”
“有什么区别吗?”
顾荣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以前对苏静静太无礼,才会造就今天这种局面。
两个人相对无言,只能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礼品店,顾荣停在门口,问苏静静:“你喜不喜欢毛绒玩具?”
苏静静站在橱窗外仔细地看着橱窗里的毛绒玩具,有精致小巧的,也有比人还高些的,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很煞风景地说了句:“专家说,毛绒玩具容易沾染灰尘,对呼吸道不好,喜欢归喜欢,看看就算了,千万别买太多。”
顾荣再次无语。
苏静静的大脑异于常人,从前两次的挫败就能看出来,苏静静绝对不吃普通小女生喜欢的那一套,可是顾荣偏偏不信这个邪,而他也注定要撞邪。
最近很流行一个行为——壁咚。意思是,无论外表多么强悍的女生,内心都渴望被男生推靠到墙上告白。
顾荣深受启发。
“静静。”顾荣突然叫了一声苏静静的名字,然后猛地拉住她的手,想转身把她推靠到就近的墙上,趁着月色,手扶在墙上做一个霸气的告白。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苏静静在顾荣拉她的时候,身体反应明显比大脑快了一步,握住顾荣的手,反手就是一扭,然后顺着顾荣的力气直接把他推靠到了墙上……
场面瞬间脱离原定轨道,人物设定发生惊天逆转。顾荣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片黑,然后便被苏静静推靠到了墙上,重点是他的手竟然还被苏静静紧紧地抓在手中,脸上更是一副小姑娘走夜路被人截住的惊恐模样。
“啊!”顾荣已经忘记自己是第几次在苏静静面前惨叫了。
顾荣靠在墙上,苏静静却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冷峻地问:“你要干什么?”
霸气指数十颗星。
顾荣只能缩在墙边,悲愤欲绝:“我刚才绊到石头了!”
“那你推我干吗?”苏静静警惕地问。
顾荣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顺手拉了下你,不至于要分筋错骨吧!”
苏静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扣着顾荣的手腕,忙松开手道歉:“不好意思,这是我下意识的反应。”
偶尔经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顾荣,顾荣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谁叫他喜欢上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绝世女侠?注定告白之路命运多舛。
“没关系。”顾荣咬了咬牙,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其他告白方式。
05
那边的苏静静和顾荣情路坎坷,这边的艾米可谓是桃花朵朵开,第一朵便是暗恋她许久的二师兄——白海。
“二师兄,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师兄,我们两个不可能的。”艾米忍无可忍地朝一直尾随着她的二师兄喊道。
白海看周围的人都将视线投向他们,瞬间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偶遇……”
“咱们两个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偶遇三回。要不是你跟踪我,就是咱俩心有灵犀。”艾米不耐烦地揉了揉赤红如火的头发。
白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觉得可能是心有灵犀。”
“你……”艾米知道白海不到黄河心不死,便问,“你想怎么样?”
“我想请你看电影。”也不知道白海从哪里学来了这些俗套的方法,非要在艾米身上现学现用。
“看电影是吧?走吧!”艾米像是拉着行李似的拉着白海走向电影院。
两个人来到电影院,艾米靠着收款台问白海:“你要看什么?”
“鬼片怎么样?”
艾米翻了个白眼,咬着牙说:“好。”
韩燃走进电影院的时候正好看到艾米走在前面,白海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影院。于是,他便走到收款台询问:“刚才那两个人买的是那场电影的票?给我来张一样的。”
韩燃等到电影开始后才走进放映厅,所以艾米和白海并没有看见他。他悄悄地坐在艾米和白海的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反应。
艾米心烦无比地看着这部非常无趣的鬼片,一心想躲白海远远的,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凑过来。“艾米,别害怕,我在呢。”白海贴心地说。
“鬼还没出来呢,我害怕什么?”艾米又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
白海本来听说看鬼片可以促进两个人的感情发展,可惜他错估了艾米的胆量和自己的胆量。鬼刚出来,白海便惨叫一声。鬼都没把艾米吓着,反而是白海这一声惨叫把她吓得够呛。
“你叫什么!”
白海想伸手去抓艾米的手,说:“没事没事,不害怕,艾米。”
艾米却把整桶爆米花递给了他,若无其事地说:“想吃都给你。”
无奈,一场电影下来,白海只能抱着爆米花瑟瑟发抖,反而是艾米睡得很香,最后伴随着鬼的叫声发起了轻微的鼾声。
韩燃在后面捂着嘴不由得笑了起来。
电影散场后,艾米告诉白海:“电影我也陪你看完了,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不合适。”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呢?”白海穷追不舍,依旧坚持。
艾米只能不厌其烦地跟他解释:“有些东西,不用试也知道不合适。我37码的脚只能穿37码的鞋,小了会挤,大了会松,总之都不合适,你明白吗?”
“可是……”
“艾米,你怎么在这儿?”韩燃从艾米和白海身后悄无声息地走出来,装作偶遇的样子,“二师兄,你也在啊!”
“韩燃,你怎么在这儿?”白海很惊讶地看着韩燃。
“我?我来看电影啊。我最近约艾米,艾米一直不肯答应,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喽。”说着,韩燃还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
白海更吃惊了,反问韩燃:“你在追艾米?”
“当然了,艾米这么好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学校里喜欢她的男生能从北门排到南门去,我也是其中之一。”说着,韩燃还摸了摸艾米的红发,颇有些爱怜的味道,然而在白海看不见的地方,韩燃向艾米眨了眨眼睛。
白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自己不是韩燃的对手。韩燃家世显赫,长得又帅,是很多女生追求的对象,不像他……
可是在武馆里,韩燃和艾米两个明明是不和的。韩燃不是喜欢静静吗?是什么时候开始追求艾米的?
艾米反应倒快,非常配合地拉起了韩燃的耳朵:“我说考虑考虑,不代表你可以勾三搭四。说,你是不是带别的女生一起来的?”
韩燃明知艾米是伺机报复,却只能跟她演下去:“没有,我是自己来看的。既然说了喜欢你,我哪儿还敢喜欢别人?”
“知道就好。”艾米冷哼一声,挽起韩燃的手臂说,“你的考核期过了,不用再考核了。”
“真的?”韩燃十分配合地装作惊喜的样子。
白海本以为艾米这种脾气的女生很少有人会追,所以他才决定追求艾米的。可如今看来,艾米的人气很高,他根本不是韩燃的对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了口:“那个……我先走了。再见。”
“啊?二师兄,你走了?那武馆再见吧。”韩燃有礼貌地跟白海道别。
送走了白海,艾米立刻松开了韩燃的胳膊,然后有些尴尬地侧头说:“谢谢。”
“你还会说谢谢?真让我意外。”
艾米生气地瞪着韩燃:“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恩怨分明。虽然你是个人渣,可该谢谢你还是谢谢你。别误会,我没把你当朋友,下次见面,依然是仇人!”
韩燃被艾米逗笑了:“我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这么恨我?”
“我最讨厌有心计的人,尤其是设计陷害无辜者的人。”艾米另有所指地说。
韩燃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郑重其事地说:“替我跟苏静静和顾荣说声对不起,要不是我的阻挠,他们早该在一起的。”
“你干吗不自己去说?”
“有些错事,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我没想过让他们原谅我,也没想过跟他们成为朋友。你去说总比我去说好,顾荣对我敌意很重。”韩燃微笑看着艾米。
艾米一时无言,看着眼前的韩燃,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突然觉得韩燃这个人,也并不是她想象中得那样讨厌。
06
有一个成语叫越挫越勇,可以用来形容顾荣的告白决心。当然也有另一个成语来形容他的行为——自寻死路。
自从上次顾荣这个180厘米的真汉子被苏静静这个162厘米的女汉子“壁咚”之后,顾荣洗心革面重做计划,誓要逆转局势。
对于苏静静这个少根筋的女汉子,顾荣决定不按常理出牌,改走“青梅竹马”路线。虽然他这个年纪已经错过了“小竹马”与“小青梅”的黄金偶遇期,不过他还是坚持以陪伴的方式潜伏在苏静静的身边,来个不离不弃、感动天地的绝世情话。
“小朋友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踢腿。老师先做一次,你们跟着学。不过,千万要小心,不要受伤哦。”苏静静站在教室中央温柔亲切地提示小朋友。
“知道啦!”
苏静静做过示范后,走到每个孩子面前帮他们纠正动作,语气和动作一点儿都不严厉,眼里满是笑意:“腿要再抬高一点儿。对,就是这样。小宇真聪明!”
被苏静静夸奖的小男孩不由得朝同伴扭了扭屁股,得意得不可一世。
苏静静站在孩子中央,这些小举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可她只是笑了笑,然后揉了揉小宇的脑袋,笑道:“鬼灵精!”
休息时间,一群孩子围住了苏静静,你一言我一语的,氛围格外温馨。
“苏老师,你能一直当我们的老师吗?上一个老师好凶,我不喜欢他!”另外的一个小男孩高声喊道。
苏静静坐在孩子当中,眼眸里闪动着熠熠光芒,仿佛两颗珍贵的黑宝石。“好呀,老师也想一直教你们。”她说。
顾荣把头贴在门上,摘下太阳镜,眼中满是痴迷。此刻,苏静静的温柔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坐在教室中央的那个娇小女孩。他也好希望苏静静这样对他说话,这样温柔地坐在他身旁——虽然现在谁都不会选择坐在他身旁——用帽子、口罩、太阳镜将自己的脸全副武装,一身黑衣打扮让他有了几分终结者的气质,顾荣现在无论如何都更像一个“怪叔叔”,尤其是在这满是儿童的少年宫里。
“叔叔,你在干什么?”一个绑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拉着顾荣的裤腿,好奇地问。
顾荣正趴在门缝边偷窥着屋内的情况,看见有一个小姑娘拉着自己的裤腿,突然心生一计。
“小妹妹,你认不认识里面的那个老师呀?”顾荣摘下口罩和太阳镜,问道。
小姑娘却继续问:“叔叔,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好奇怪呀!”
“是哥哥。”顾荣深吸一口气,好言好语地规劝,“我就比你大十几岁,应该叫哥哥。”
“可是你比我哥哥大好多啊!”说着,小姑娘朝旁边喊道,“哥哥!”
顾荣顺势望去,发现是一个如同《哆啦A梦》里胖虎一样的男孩,脸圆圆的,肚子也圆圆的,看起来很可爱。顾荣伸手掐了掐男孩的脸,说:“你就是她哥哥?”
“不准欺负我妹妹!”说着,胖虎小弟弟就朝顾荣的脚踩了一下。
顾荣赶紧捂住嘴,免得自己叫出声,然后蹲下身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是你们少年宫里一个教武术的老师的朋友,我是来找她的。”
“你是苏老师的同学?”胖虎怀疑地看着顾荣,有些不相信。
顾荣见胖虎知道苏静静的姓氏,赶忙问:“你是苏老师的学生吗?”
“当然,刚才对付你的那一招就是苏老师教我的。”胖虎昂起头骄傲地说。
顾荣强咧着嘴笑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胖虎把妹妹护在身后,继续问:“你来找我们苏老师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苏老师的朋友,找她有点儿事。”
“是男朋友吗?”小姑娘从哥哥身后探出脑袋机灵地问。
顾荣皱眉想了想,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哈哈笑道:“估计再过几天就是了!你们不用急。”说着还摸了摸胖虎的头。
兄妹两个却做出了一致的表情——嫌弃。
不过,顾荣并没有看到。
“你们能告诉我,平时苏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她?有没有提过我?有没有……”
胖虎突然伸出手。
“什么?”顾荣一怔。
“问问题要给我棒棒糖。”胖虎说得头头是道,“问一个问题两个棒棒糖。暂且算你问了三个问题,给我六个棒棒糖。”
“小子,你数学不错啊!”顾荣惊叹道,“好吧,我给你们买。”
苏静静最近在这家少年宫教小学生基本武术,早出晚归,顾荣除了上课期间,基本上看不见她。为了赢得苏静静的欢心,顾荣这才来到了少年宫潜伏查勘敌情。
“对了,你叫什么?”胖虎在后面喊。
顾荣想都没想便回答:“顾荣。”
“哦。”
等顾荣拎着一大串棒棒糖回来的时候,胖虎和妹妹已经等候多时了。
“给。”顾荣把一大串棒棒糖挂在了胖虎的脖子上,然后蹲下身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胖虎细心地帮妹妹把棒棒糖包装袋撕开,递给妹妹后,自己又打开了一个,一边舔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你问什么问题来着?”
“第一,苏老师上课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男人来找过她?第二,她有没有提起过我?第三,你们苏老师每天到底要上多少节课?”
胖虎用力地舔了舔棒棒糖,然后按照顾荣问话的方式回答:“第一,我不知道;第二,我也不知道;第三,我还是不知道。”
“你把棒棒糖还给我!”顾荣跳起来要去抢胖虎的棒棒糖。
“叔叔抢我的糖!”胖虎和妹妹突然放声大哭,哭声吸引来了很多在外等候的家长。
一群家长将顾荣团团围住,纷纷指责顾荣的无耻行为。
“不是,我没有抢他们的糖,他们的糖还是我买的。不是,我也不是变态狂……”
议论纷纷,顾荣无言以对,只能瞪着正在朝他做鬼脸的胖虎咬牙。终于送走了一群家长,顾荣疲惫不堪地坐在台阶上喘气。
胖虎和妹妹见人群散了,这才跑到顾荣身边跟着坐下。
顾荣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两个鬼灵精,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买糖了,别来烦我。”
“这次不是来烦你的,是想告诉你,一会儿苏老师会参加少年宫举办的比赛,你要去看吗?”胖虎眨巴着小眼睛,憨厚地看着顾荣。
这可真是一个好爆料。顾荣最近一直都抓不到苏静静的具体位置,如今总算知道了一个。他顿时觉得胖虎可爱了不少。
“谢谢你啊,胖虎!”顾荣揉了揉他的脑袋。
“人家叫小胖,不叫胖虎!”
顾荣仔细地看了看胖虎……哦,不,是小胖,发现还真跟那个网络红人有些相像,原来现在的孩子还喜欢长明星脸。
07
顾荣被小胖和小胖妹拉到比赛现场时,比赛现场已经热闹非凡了,满是家长和孩子的身影,混乱非常。
小胖和小胖妹拉着顾荣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小胖对着桌后的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说的话好像是关于顾荣的。可顾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门心思地去寻找苏静静的身影。
“小胖,你们苏……”顾荣一转身,却发现小胖和小胖妹都不见了,转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这两个孩子到哪儿去了?”
正在顾荣疑惑之际,桌后的工作人员突然站起身问顾荣:“你叫顾荣是吧?”
“是,我叫顾荣。”
“那你准备一下吧,你第三个出场。”工作人员漫不经心地说。
“啊?”顾荣被工作人员说愣了,根本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出场?”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荣,说:“不是你主动要求上场参加比赛的吗?”
“我什么时候……”顾荣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了小胖那个鬼灵精的小圆脸,顿时豁然开朗,“那我代替他参加比赛,跟小学生打比赛,会不会显得我胜之不武啊?”
工作人员朝顾荣翻了个白眼,道:“谁跟你说对手是小学生的?都跟你一样,是成年人。”
“成年人?”顾荣惊讶得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有家长,也有学校的教练。”工作人员朝远处看去,然后对顾荣说,“到你了,上去吧?”
“这也太草率了吧?”顾荣被另一个工作人员强拉着上了比赛台。
底下是一片叫好声,搞得顾荣还有些不好意思,朝大家挥了半天手,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这才回头看去,发现全都是在跟他的对手打招呼的。可是这个对手……
“静静?”
“顾荣!”
人声鼎沸的赛场中央,苏静静和顾荣就这样意外地相遇了。
“你怎么在这儿?”苏静静惊讶地走过来问顾荣。
顾荣摸了摸头发,表示一言难尽。周围呼喊苏静静名字的人越来越多,看来苏静静在少年宫的人缘很好。顾荣也发自内心地替苏静静高兴。
“静静,既然我们认识,你说这场比赛,我们还……”
“看招!”苏静静被大家催得心里发慌,只能火速出手,尽快结束这场比赛。
顾荣连忙后退两步,惊慌地看着苏静静喊:“静静,虎毒不食子……啊呸,上错花轿嫁对郎……也不对。我是想说,我们两个还是和平共处,携手共创世界和平吧!”最后一句“世界和平”,顾荣喊得撕心裂肺,因为苏静静已经追得他四处乱窜了。
苏静静举起手,一边追顾荣一边喊:“顾荣,你别跑,我保证就一下,很快的。不会疼!”
“鬼才信你!”顾荣一边跑一边回头朝苏静静做鬼脸,却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舞台有塌方的迹象,“我不跑就被你——啊!”
顾荣话还没说完便消失在了擂台上。
苏静静赶忙跑到擂台边缘往下看,发现顾荣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上还盖着几块木板,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
“顾荣,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苏静静一面等着120到来,一面狂扇顾荣的脸。
顾荣在脸被扇肿之前,总算醒了过来,他忍着痛,拉住苏静静的手,吃力地说:“肋骨……肋骨好像断了。”
苏静静替顾荣检查了一下肋骨,发现确实有受伤的迹象。“你等一下,120马上就来了。”她扶着顾荣的头说。
“没关系。”顾荣摇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也许我们一开始的见面不那么愉快,可是人家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能正因为如此……我才慢慢地喜欢上了你。我有很多缺点,自私任性,可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全心全意地支持我。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废物,可是在遇到你之后,我才慢慢发现,原来我顾荣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话没说完,顾荣便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120的急救人员用担架把顾荣抬上车前,拦住苏静静问:“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苏静静觉得顾荣受伤,自己有很大的责任,便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头。
“跟着上车,等着付医药费。”
“好。”
在车上,顾荣依旧没有醒过来。
一旁的护士不由得指责苏静静:“你说你,何必动这个手?他就算有错,你也不应该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啊?你们这些人,年纪轻轻的,爱的时候天崩地裂,不爱的时候玉石俱焚。毕竟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你也不能对他下这么重的毒手啊!”
苏静静拉着顾荣的手,听着护士的话,眼泪不由得滴在了顾荣的手背上。
“顾荣,你一定会没事的,都是我不好。”她说。
护士大姐可能原来是相声剧团的,还在搭腔:“哎,这就对了!”
顾荣缓缓地醒过来,眼中一往情深:“你答应吗?”
“嗯。”苏静静用力地点了点头,“本来就是我不对。我一直不敢对你说,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敢跟你告白,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对我的感情就是哥们儿之情。你忘了有一次你跟我喝酒,你说要跟我‘义结金兰’了吗?”
顾荣有气无力地苦笑道:“酒后之言你也信?”
“我以为你是认真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顾荣不想跟你苏静静‘义结金兰’,而想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吗?”顾荣正经地问道。
苏静静满含热泪地点下了头。
一旁的护士大姐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她以为这是一场“因爱生恨”的狗血剧,却不想突然变成了由“骨折”开始的偶像剧。90后的爱情真让人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