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辰点头,倒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
“估摸着应该是安逸的人,飘香院被抢了生意,他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你让人传消息回去,让红阁里的人,都注意一些,莫要落单了。”
林清歌惊讶了一瞬:“你的意思是,安逸要对楼里的姑娘们下手?不能吧,这可是正常的生意冲突,就算他不爽,也不能对楼里的姑娘下手啊。”
安景辰却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清歌,摇了摇头。
“你不懂安逸这个人,他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红阁的存在现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他损失的不只是飘香院的生意,最重要的是他还损失了很多消息的来源。”
林清歌瞬间明了,断了安逸的消息来源,安逸自然不会放过对方的,报复回去也是早晚的事儿。
不过一想到安逸可能对楼里的姑娘们出手,这一点还是让林清歌有些接受不能。
沈一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在确定安景辰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以后,便匆匆离去,给吴泽天传消息去了。
林清歌唏嘘了一会儿,就再次被手腕上的袖箭吸引了注意力去,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林清歌忽而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伫立在帐篷里的人形木牌。
“这个……你其实是给我准备的?是为了让我练袖箭瞄准的?”
安景辰瞥了林清歌一眼,摇头。
“是也不是,不全是给你用的。”
“哦?”
林清歌恍然想起安景辰可是说了他要习武的,所以……他习武也跟着木牌有关系么?
安景辰勾了勾唇,手腕一抖,林清歌只觉眼前一闪而过一抹银光,从自己耳侧划过的时刻,林清歌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咚——”
林清歌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连退了两步才站住脚跟。
扭头看过去就发现木牌上多出了一个洞,林清歌有些惊讶的上前去观察了一下。
木牌直接就被穿透了,林清歌震惊不已,却看不出是被什么东西弄出来了。
下一刻,林清歌感觉耳边有一阵寒风从耳边扫过,摸了一把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割断了几根。
若是偏一些,估计就直接割在林清歌的耳朵上了。
结果林清歌压根就不害怕,反而还兴致勃勃的直奔安景辰而去。
“什么东西,快给我看看!”
安景辰笑着摊开了手掌,掌心有一个约有小指长短,扁平的刀片。
不过林清歌可不敢把这东西只看出一个刀片,没看到足足有寸余后的木牌,直接就被穿透了么!
林清歌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一下刀片,有些好奇的看着安景辰。
“这是你什么时候弄到了,之前怎么没见过?”
安景辰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怀念。
“这个本宫本身就有一个,那个还是外公给的。只可惜在三年前受损了,这些年也因为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材料,才一直都没有制作出来。”
三年前?
林清歌回忆了一下,忽而想起了什么。
好像是三年前,在宫中的大宴上,有人刺杀皇上,却被太子挡了一下。
太子本就虚弱的身子因此雪上加霜,却因为他舍己救了皇上,皇上感动之余,听说给了他不少的赏赐。
难道……
安景辰眯着眼睛,声线冷冽。
“那场大宴上,是接待的外国使臣,其中有几个使臣的侍卫突然发难,想要刺杀皇上。”
林清歌的心都揪了起来,她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但对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
不过既然是刺杀皇上,最后怎么是安景辰受了伤,甚至还损毁了自己保命的武器?
“本宫本身只是冷眼旁观,没想插手。那个男人也不是个吃素的,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不知道是谁推了本宫一把,让本宫摔了出去,直接对着其中一个刺客的刀就撞上去了。”
“啊!”
虽然明知道安景辰后来绝对安然无事,但是光是这般听着,林清歌也忍不住呼吸急促,甚至惊呼出声。
安景辰看了林清歌一眼,面色缓和了一些。
“好在本宫反应及时,甩出袖刀,打偏了对方的刀尖,只是让本宫受了伤,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冲力太大,袖刀彻底损坏,还被甩了出去。”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不过现在光是这么听着,林清歌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安景辰为何会被人突然推了出去,还这么巧的对着其中一个刺客的刀尖就撞上去了?
若不是当时安景辰的袖子里藏着有把袖刀,当时会是个什么情况,安景辰会不会直接就没命了?
林清歌越想越心惊,看着安景辰的眼神也变了。
也许是已经过去了,安景辰此时讲诉当时情况的时候,面色依旧镇定。
“宴会上是不允许带武器的,那几个使臣的侍卫是带的软刀,并没有被发现。不过当时本宫的袖刀已经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一片兵荒马乱里也不好寻找。”
林清歌了然,宴会上本就是不许带武器的,就连在宫里行走,除了特许的人呢,任何人都是不能带着武器这般大摇大摆的在宫里行走的。
安景辰带着袖箭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被旁人知晓的,因此丢了也不好寻找,就因此彻底没了。
不过从安景辰的叙述中,林清歌已然听出了其中一部分重点来。
“那些突然发难的人,不是使臣的人?”
安景辰带着赞赏的看了林清歌一眼,干脆的点头。
“没错,据说是被人掉包了,带着人形面具,那个使臣一概不知。”
林清歌倒是觉得那个使臣一概不知才是假话,毕竟是自己带出去的人,若是真的换了人,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不过眼下纠结这个也没什么用,现在已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林清歌看了一眼安景辰不善的面色,小心的询问。
“那……你知道是谁推你出去的么?”
安景辰嗤笑一声,眼底闪烁的满是寒意。
“自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是慌乱中无意间推了本宫一把的无关人士,不过真的无关还是假的无关,估摸着也只有她自己跟指使她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