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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暗中结盟

谢晚萧的话,让很多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沈翠袖用带着敬意的目光看着谢晚萧,问道:“谢先生,可九幽城中渴望回人间的人总还是多数,叛军的首领就算打赢了和刘瑾的争夺战,日后又怎么面对他们?要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内行署给不了他们回到人间的自由,一定会转而和它拼命的。”

“这根本不是问题。”谢晚萧的笑容这次显得有些冷酷,“第一,名利心永远比怀乡情更有诱 惑力。第二,便算真有多数人想回人间,他也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收钱送人。”

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白玉直接开口问:“可若刘瑾一定会封死那条路的,我们又怎么能……”

“离开九幽,并不意味着回到人间。”谢晚萧说,他的话很快让大家明白了他笑容里的那种冷酷味道代表着什么:“那条路,将通向凡人心中和宗教中所述的九幽。”

“你是说……死?”沈翠袖惊呼一声。

这是句不用任何回答的问话,每个人都知道那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但多数人的心情却并不沉重――关三刀这种在九幽中胡混惯了的人,对回人间根本没有太大兴趣,在他们看来,与其回人间当个三流的江湖游侠,还不如在九幽中做个外城人羡慕不已的内城豪客;宫蕊晨是世代居住于此的九幽人,九幽城是兴是亡,人间之路是通是闭,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她所关心的只是自己儿子将来的人生之路;余清虹是不肯让昔日的队友们独自长眠于此,而自己却回到相对安宁的人间的,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长留九幽,陪伴那些旧友的游魂;沈翠袖或许曾对重回人间有着强烈的渴望,但见到谢晚萧后,这种渴望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在她看来,能在九幽城中与谢晚萧这样的男人朝夕相伴,似乎比回到无味的人间要幸福得多;白玉在人间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流落九幽不知所踪的哥哥,所以她的心思全在九幽世界中,对人间根本没有任何回归的渴望;楚随天虽然有一大票小兄弟留在人间,但按他的话说,他们都能照顾好自己,而现在自己却肩负着一群新朋友的生死安危,对他来说,照顾好这些朋友才是首要的。

担忧的人,只有殷千雪和宫云。九幽世界对殷千雪来说太过可怕,像他这样的人在这里生存,只能是步步惊魂,回人间对他来说,就等于是死刑犯得到大赦一样的至幸之事,而宫云――这位完全被殷千雪画艺征服的少年,自然也将殷千雪的痛苦视作了自己最大的痛苦。

在外面的纷乱和客栈的寂静中,三天时光匆匆而过。在谢晚萧的建议下,罗刹枪的众人很少外出,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大家每天待在自己的房里胡思乱想,或是聚在一起谈论未来,每个人心中都是一片迷茫。

当九幽城内的种路豪杰,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事态的发展时,在内城中最高、最大的一座黑塔――内行署纵横塔内,一位身着厂卫锦服的中年男子,在几名威武的厂卫簇拥下,缓步走入一间宽敞的大堂内。

这座用真金白银装饰着墙壁,用夜明珠充当灯火的大堂内,一个身穿着淡黄 色怪异长袍,高达八尺、体格健壮的妖族男子,正背负双手,缓步从一面墙前走到另一面墙前,仔细地欣赏着墙壁金银雕饰上那精美的花纹图案和游龙飞凤。听到大堂门响,他也并不回头,仿佛已被那精美的雕刻所吸引,浑然忘了身外的一切。

“让灿流大人久等了。”锦服中年男子挥了挥手,除了两名立在他身后的近卫外,其他护卫同时低头退了出去,将大堂关闭。中年男子收起脸上高傲冰冷的面容,换上一脸谦恭的微笑,慢慢走向那妖族男子。

这中年男子与那妖族男子比起来虽然略矮了一些,但在凡人中却已算是极为高大健硕了,他长得并不难看,容貌还显得有些威武,但此刻这虚假的笑容,却让他的面目因虚伪而显得令人憎恶。

妖族男子缓缓回头,苍白中微带青意的脸上那对细长而漆黑一片的眼,在中年男子身上扫了一扫后,望向站在门边不曾跟过来的两名侍卫,那暗紫色的唇微微开启:“南大人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们吗?”

中年男子脸色变了变,犹豫之下,终于还是冲那两名卫士挥了挥手,两人慢慢退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次第而出。随着一声低沉的门扉关闭之声,整个大堂内就只剩下两位互称大人的人。

那位妖族的“灿流大人”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笑容,中年的“南大人”,便在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嘀咕着:“这些神通魔,一个个都这么不好应付。”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带着笑容说:“天下之大,南某能信任的,也就只有陛下和灿流大人您而已。若不是陛下鼎力相助,再谋划出妙计帮我骗过盈芜太后,南某人永生永世也无力将这九幽大城纳入自己囊中。”

灿流点着头,“这此事存于南大人心中便可,却不必说出口来,徒增见外。我们之间不分彼此,有着一样的利益与痛苦,自然应当互相帮忙才是。”说着,他伸出十指纤细的修长右手来,食指轻轻一弹,在光芒闪耀中,一个由青铁包裹着的木箱便出现在南大人面前。

“听说南大人不久之前刚娶了一位夫人,陛下特意送上薄礼,请南大人笑纳。”

“这怎么使得?陛下帮了我那样大的忙,我对陛下却是寸功未建,怎么好收他的礼物?”南大人一边推辞着,一边伸手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各类奇珍异宝,两眼放出与珠宝相差无几的光芒。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灿流的眼睛,他暗笑着,缓缓说:“南大人收下便是。‘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你们人间这句话说得好,只要南大人心存回报之心,陛下也就知足了。”

南大人笑着合上箱盖,问道:“如今大局已定,龙巽和他的一些手下虽然仍然在逃,但除了刘瑾,谁也不知如何打开通往人间的路,他们只能成为九幽中的游魂野鬼,至死为止。”

灿流却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这位南大人的看法。“据我所知,那种能打开通路的法术,也可用来监视。刘瑾迟早都会知道这城换了主人,到时恐怕就会派人来探查,南大人应当做好准备,我想你与刘瑾,终有一战。”

南大人脸色微微一变,强作镇定地笑了起来:“我怕什么,陛下虽然受太后牵制,但毕竟是泊镜国之主,我有陛下的支持,刘瑾那些人间军队,难道还能开入这九幽之地中,与泊镜国为敌么?再说表面上,太后还以为我是依她之计反叛刘瑾,到时刘瑾若真敢开战,太后还不助我?”

“这个蠢货倒不算太傻。”灿流在心里暗骂着,表面上却在点着头:“小心些总是好的。南大人对九幽城的管理,可有什么打算?”

“这个简单,等捉到了龙巽他们后,一切维持现状就是了。”

“我听说,九幽城中大多数人都是在为赚到回人间的资格,而在亡命奔波。”灿流直指南大人要害,说话毫不客气:“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再没有希望回到家乡,又会如何?”

南大人脸色再次发生变化,“这……这并没有什么,这些人大多是外城人,数量虽多,却大都没什么惊人的本事,而内城那些真正厉害的人,多数都已经习惯了九幽世界的生活,若是让他们回到人间,失去在九幽中得到的力量,那可真比杀了他们还令他们痛苦……”

“数量可以改变一切。”灿流摇着头说,“修罗骑士也会因寡不敌众而倒在一群无常鬼的刀下,这种事在九幽之中时常发生。”

南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灿流大人似乎有什么主意?”

灿流笑了,转身打量着壁上的金银雕饰。南大人并不笨,用力将那只木箱向前一推,脸上堆满笑意:“灿流大人,我南庭苏是个粗人,不懂得这等治国方略,还请灿流大人多多帮忙,南某感激不尽,这点意思,还请灿流大人收下。”

灿流慢慢转过身,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挥手,那只木箱便在光芒闪耀中又消失不见,自称南庭苏的南大人盯着木箱消失的地方,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惋惜、失望的表情。

“南大人的厚礼,我收下了。”灿流背负双手,慢慢向大门走去。“清除潜在的威胁,这是首要的。给活着的人以希望,同时以名利诱人。至于刘瑾……你完全可以把道路不通的责任,全推给他,让那些一心想回人间的人,与你同仇敌忾,帮你对付刘瑾和那个逃走的家伙。”一番话不紧不慢地说完,他已走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推,回头看了一眼:“南大人就不用送了,有事时,用我送给大人的传音鸟便可。”

“岂有不送之礼?”南庭苏一脸的笑容,抢着跑到前边,为灿流引路。这一番相送直送到塔中央一处平台之上,那里立着一只身披白羽的巨大单足鸟,见灿流出现在面前,立刻低鸣一声伸长脖子伏在地上,让灿流踩着它的脖子走到背上。这鸟背上系着一座大椅,灿流舒服地坐在椅上,冲南庭苏随便挥了挥手,也不说什么。那鸟粗大的单足用力将身子撑起,长鸣一声,一跃而起,振翅而去。

“一路走好,灿流大人。”南庭苏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又恢复成了那副高傲冰冷的面孔,看着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的单足鸟,冷冷地自语:“神通魔就一定有大神通吗?我看也未必。要论这勾心斗角,治理万民的本领,只怕你们那国中受制于人的孱弱国君,也未必比得上南某。”

走入塔内,他那两名贴身近卫立时迎了过来,跟在他身后,他头也不回地低声吩咐:“雷岂,龙巽一众人可有消息?”左边的侍卫一低头:“还没有,大人恕罪。”

“逃,他们一定逃不出去。”南庭苏脸上显出与方才和灿流对话时截然相反的精明,“客栈和酒店大多由我们的人控制,但也不排除其中某些人受过他们好处,暗中斗胆为他们卖命的可能,不过最有可能的,却还是那些视内行厂如无物的豪强队伍。派些人明里搜查那些客栈和酒店――带头的一定要精明能干,让人看不出这只是虚招才行,明白吗?剩下的好手都安插到城中各处,严密监视各个队伍,发现什么后不要轻举妄动,回来禀告于我,待我详细定好捉拿之策后才能行动,明白吗?”

那人垂首称是,他又接着说:“刘春,你那边准备得怎样了?”右边的侍卫忙应道:“都已准备好了,大人打算何时开始?”南庭苏略一思索:“越早越好,万一刘瑾那边有异,咱们也可尽快利用那些无知愚民。还有追查龙巽行踪的事,恐怕也要交给他们才好办。”那刘春应了一声,接着问:“大人现在要见项江吗?”

南庭苏的脚步缓了缓,突然笑了一声,他身后的两人都不解这笑声的含义,他也懒得说明,只是大步向螺旋阶梯而下,连下三层后,进入一间大屋内。

与之前的大堂相比,这大屋除了空间小些,其它却并不逊色,见南庭苏走入,一直坐在屋中一把椅上的一位男子长身而起,拱手一礼:“南大人可真忙啊。”

南庭苏一摆手,在屋子上首一张椅上坐下。雷岂将门关好后,和刘春两人一左一右立在他身旁。见南庭苏坐好后,那男子才又缓缓坐下,南庭苏面无表情地说道:“南某并非看不起厉鬼,只是另有要事在身,我却不得不先彼后此,项兄弟不要见怪。”

“岂敢。”那人微微一笑,“我这次来,是想求大人一件事。”

南庭苏在心里嘀咕着:“这些家伙无利不起早,只是现在便要好处,未免太心急吧?也罢,应付盈芜太后那边,却离不开他们的大哥。”脸上面容微微一缓:“项兄弟有事开口便是,这次收复九幽城,厉鬼也没少帮南某的忙,只要是南某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尽全力相助。”

那姓项的一拱手:“大人果然爽快。其实我们只求大人一件小事――内城中有一支新兴起的队伍,带队的大哥叫楚随天,是个来自人间的浪子。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之前多次坏了我们的事,若不除去,厉鬼有何面目再行走于九幽?”

“你们想让我帮忙杀人?”南庭苏微微皱了皱眉毛。

“当然不是。”姓项的摆了摆手,“我们也知道大人此际需要拉拢城内强豪,最忌与各队伍为敌,所以我们只求大人给个方便,派几个人依我之计行事,让我们有机会下手。”

“如果只是如此,南某也乐得帮忙。不知你们究竟做何打算?”

那姓项的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南庭苏一边点头细听,一边在心中权衡着轻重。最后他得出结论――这支小小的队伍是生是死,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全盘大计,那么何不送厉鬼一个人情呢?反正也用不着他来动手。

明月高悬,冷冷的光漫天挥洒,由九天之上落下,砸在地上,迸成一片片的银辉。九幽城内虽未如从前一样灯火通明,但也未陷入寂寞的黑暗之中。只是这清冷的光,照在昔日此时还正热闹的九幽城中,却使它显得更加冷清寂静。

城禁已然五日,一入夜,各个客栈、酒家便被勒令关门,再不接收来客。整队整队全副武装的厂卫,带着各种妖仆,或在内城各处梭巡,或依次敲开一扇扇客栈、酒家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持着可怕的火器、带着厉害的妖仆,检查每间客房、每座地窖,寻找可能存在的每一扇暗门,虽然几日来他们一直一无所获,但看样子他们也并不介意将已经翻了个底朝天的地方,隔日再这么翻上一遍。

对于外来者或是妖仆,他们并没有兴趣,他们的目标只是那个昔日的高 官 ,和这人那些曾经是自己同僚的部下,所以谢晚萧和宫蕊晨并不在他们盘查之列,也就省了很多麻烦。

楚随天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半夜三更时这些厂卫们在门外的低语和匆忙的脚步声,但这天晚上还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竖起耳朵听了听,原来是几个晚归者与客栈的伙计闹了起来。

他翻了个身,想蒙头再睡,可躺了半晌却也再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推开窗子,探出头去看热闹。小二拒不开门,晚归者也不敢用强,只是隔着门,小心地嚷嚷着,最后还是小二挺不住,偷偷打开侧门,将几人放了进来,然后前后左右地看了半天,确定附近没有厂卫监视后,才小心地关好门。

楚随天不由一笑:真是草木皆兵。

他正要关窗,却突然听到一阵低语之声,听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奇下不由凝神细听,那声音却是从头上房顶传来的。此时没了那些吵闹的客人,也暂时没有经过此地的巡逻厂卫,四下一片寂静,那声音虽小,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楚随天耳内,他不由暗笑起来,因为那正是谢晚萧和沈翠袖的声音。

“也不知这城禁要到何时才解。”谢晚萧说。

“是啊。”沈翠袖温柔地说。“谢大哥,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在九幽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静下心来,仔细地欣赏过九幽的景色呢。”

“沈姑娘,九幽之景,与人间相比如何?”

“各有所长。不过,我还是觉得九幽的月色更美些,尤其是此时此刻,它……它已美得令我心醉……”

楚随天摇头叹气,一边笑着,一边将窗子慢慢关闭,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暗道:“谢大哥可真是风 流成性,这才来了几天,便把个沈姑娘给迷住了。他可别一发不可收拾,把余姐姐也……不能,不能,余姐姐是个冰冷坚毅的女中丈夫,这等温柔依人之事,她可干不来,谢大哥真对她出手的话,恐怕只能落得个灰头土脸吧?”越想越觉好笑,躺在床上竟这么笑着睡着了。

然而他却并未因此而做个好梦,迷蒙中,他梦到沈翠袖和余清虹两人,因为争谢晚萧而大打出手,谢晚萧却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说一句话。他急得不行,想要上去阻拦,但白玉和莫星华两人却一左一右拉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刹那间,血光四溅,也不知是沈翠袖还是余清虹,霎时被血光包围,惊得楚随天出了一身冷汗,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却发现已然天光大亮,到了早晨。

他抹了把汗,定了定神,长出了一口气,摇头一笑:“怎么做了这么个梦?”心中却不免有些忐忑,只怕这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小浪这几日里并没有和他住在一起,而是和母亲在客栈后院中居住。客栈后院内还有几只大型的妖兽,见了巨大的小婵,都吓得远远躲在一边,不敢轻易靠近。小婵平时也不多动,只是在院中静静卧伏,任儿子在自己身边玩耍谈笑。这母子两个其乐融融,倒不觉得无事可做的日子有什么难过。

看到这对母子的亲近模样,宫蕊晨和宫云心中都极不是滋味,前者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后者的心里则多了一份惭愧,两人一个有事无事,总喜欢打开窗子看着那对母子的快活样子,而另一个则尽量回避,只当窗外院中什么也没有,但有时小浪快乐的笑声,和小婵欢喜的低鸣,却还是冲破阻隔,传进房中。

殷千雪整天愁眉苦脸,对自己的将来全无信心,为了排遣心中的不安,他每天都早早起床,铺开宣纸醉心于绘画之中,倒也不觉时日难过。最感度日如年是关三刀,这位习惯了海阔天空任爷驰骋的汉子,现在只能天天蛰伏于客栈之中,实是痛苦得不得了,于是天天缠着楚随天,要他帮忙改造鸟铳,楚随天闲着也没什么事,白天便与他在内城乱转,但却一直没找到合心的铁匠,最后还是决定将来城禁解除后,带他到谢晚萧的村中,找冬铁匠来做这活计,不过关三刀倒是找到了好几家会打刀的铺子,将那两支罗刹巨牙炼了,打成一长两短三把刀,楚随天将长的那把给了他,短的则是他和白玉一人一把,白玉突发奇想,找铁匠在自己那把上刻了个“天”字,在楚随天那把上刻了个“玉”字,两人各持一把,彼此心照不宣。

关三刀想和楚随天一起练练枪法,但苦于城内无处放枪,只能摸着鸟铳过过干瘾。他有事没事的总会找些理由喝酒,喝多了就倒在床上大睡,以此无奈之计打发时光。

沈翠袖的伤本已好得七七八八,谢晚萧来了后,给她仔细看了看,开了几剂药下去,便将她的内伤外伤全数治好,众人见了不由连呼“神医”。不仅如此,谢晚萧还给了沈翠袖以极大的希望――他在详细诊断后,认为沈翠袖小腹的伤或许也可治好,将来城禁解除后,他就立刻到九幽广袤的世界中寻找几种草药,说不定就能让沈翠袖再拥有为人母的权利。这令沈翠袖欣喜若狂,将谢晚萧当成了能拯救自己的英雄,心中对他的那一份奇妙感觉,慢慢地开始变得越来越浓。

白玉却乐得有这样的闲暇,她每日拉着楚随天四处转悠,在内城各处打听哥哥的下落,但几日下来,却一直是一无所获,她的兄长好像根本没有来过九幽一般,没在这块地方留下一点点的痕迹。白玉不由有些气馁,楚随天便在旁不住安慰。

这天两人一早来到大堂,与众人用过饭后刚要再出发,忽见几名厂卫走入客栈,客栈掌柜立时迎了过来,陪着笑容询问对方的来意。为首的厂卫看了看四周,提高嗓门说:“正好堂内的诸位也一起听着――即日起,九幽城将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凡九幽城内的队伍,一律必须参加。能在此大会中打入十强者,可获得向来不售予平民的强力火器,更可以平步青云,一跃而为九幽城的高 官 !想要升官发财也好,想在九幽称雄也好,就赶快在所居客栈或酒店内报名吧!有兴趣的队伍,可以先到纵横塔那边去看看,南大人将亲自将具体事宜告之诸位。”说完,吩咐掌柜将此事写成告示,贴于店中,务求令每个住客都要知晓,然后将名册、印章等几样物件交给掌柜,再将报名事宜详细说给掌柜听――九幽城中这些客栈本就是内行厂所建,其中的掌柜也都是内行厂的人,平日里但有此类事,莫不是由其通告代办。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不知这叛乱之事尚未平息,却怎么又搞出个比武大会来,而罗刹枪的人却都心知肚明,一起望向谢晚萧,在心中感叹他一点也没猜错,内行署果然就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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