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地到了大厅，带着几个姑娘，端了酒杯，上楼去各个包间里和顾客们打招呼，总不露面可不行！
会所的顾客大多是政-商两界的人，大部分人还算有些素养，见了我，只是好奇地跟我笑闹几句。
进到第七个包间里的时候，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麦克和几个同样年轻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和身边的姑娘们嬉闹着，玩着酒桌游戏。
我一进门，麦克就笑嘻嘻地说：“哎哟，这不是我们的美女博士吗？”
他一说完，身边的人纷纷起哄。
一帮富二代正闲着无聊呢，见了我，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
一个带着耳钉画着眼线的小子，坐在麦克身边，也笑嘻嘻地说：“麦克，你刚才还说你要把人家拿下，现在人来了，你倒是拿啊！”
我斜着眼看麦克，这小子自打上回见我，就总是找茬挑刺惹人讨厌，现在看着，更惹人讨厌了。
他被我扫了这么一眼，立即端着酒杯起身朝我走来。
我身后一个姑娘娇笑着往他走去：“帅哥，我陪你喝一杯。”
麦克居然一点都不绅士，直接将人推开了：“滚开，别挡道！”
我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看他走过来，倒是想看看他能干什么。
他到了我面前，个头只比我高了一点，哦，我今天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
他有些不爽地低头看看我的脚：“你穿这么高跟的鞋做什么？”
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说话的时候身上和嘴里有股子难闻的怪味，我悄悄后退半步，看着大家，笑了：“大家玩得开心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麦克站没站相地在我面前，轻笑着低头说：“我们已经抽完了素的，什么时候上点猪头肉？”
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你说什么？”
什么素的肉的？
麦克回身和那帮纨绔子弟打了个对眼，大家霎时间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吗？
身后一个姑娘凑过来，低声说：“姐，素的是大麻，猪头肉就是……bing毒。”
我如遭雷击，瞪着麦克，脚底都像是被钉子钉住了，忘了挪开。
就在我的面前，这对富二代在吸-毒啊。
我现在掏出手机拍照、报警，会怎么样？
我这么一想，还挺激动。
可是手里的手机还没举起来，我就冷静了。
不！
就算拍照报警，顶多让这些人进局子里蹲几天，会所歇业几天。
对这些人和林超，都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如今这年月，明星吸-毒之后，销声匿迹一阵子，甚至压根不用跟公众道歉，就照旧拍电影接代言挣大钱。
富二代吸-毒就更简单了，呆几天出来后照旧潇洒。
我笑呵呵地看麦克：“我这里是没有素的也没有猪头肉，我们会所不提供这项服务呢。”
麦克仰天哈哈大笑：“不提供？哈哈……你叫戚杰送点吃的上来。”
戚杰，是会所后勤的部长。
我半信半疑地从内线叫了戚杰，让他送点吃的到七号包厢。
麦克等我打完电话，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往沙发走：“来，一起喝酒。”
他的手用足了力气，捏得我手腕生疼。
我被拉着坐在一堆富二代中间，知道不能露怯，立即摆出妩媚的笑，看着麦克。
他看上去醉醺醺的，只是一双眼眸还亮晶晶的，暴露了他还清醒的事实。
“你等着看吧。”
看什么？
我浅笑着看他，门口忽然有人敲门，坐得离门最近的一个姑娘去开了门。
后勤部的戚杰亲自推了餐车进来，车里放着纯银的盘子，盖着穹顶型的盖子，神神秘秘的……
他见我居然在这里，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麦克一眼。
麦克忽然伸出一只手绕到我的身后，作势半抱着我，朝戚杰说：“老戚，把吃的放过来吧。”
戚杰点点头，把盖子打开了，里面是两包幽蓝的粉末，放在自封袋里，在金光璀璨的灯光印衬下，那蓝色像是宝石一般，引人遐想。
盖子一打开，身边五六个富二代齐齐地爆发出欢呼声：“哇！”
那个带着耳钉的小子，直接激动地站起来扑上去，拿了一包蓝粉，坐回沙发上之后，和身边两人欢天喜地的瓜分起来。
“这玩意儿劲大，都悠着点。”麦克笑眯眯地说完，转头朝我靠了靠，嘴巴都要贴在我的耳朵上了，一只手在我腰上捏了捏，“怎么样？要试一试吗？”
“呵呵。”我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我没这爱好。”
说完，轻轻往前坐了坐，躲开他的手。
他端了一杯酒给我：“既然不吃肉，那就陪我喝点酒吧。”
他端给我的酒我怎么敢喝呢，笑着接过来，在手里晃了晃，并不往嘴里送。
麦克是个一身邪气的人，见我躲他，居然再次邪笑着凑近过来：“周蓦，你怕我啊？”
“那倒没有，只是你身上有股怪味，我闻着不舒服。”
大概是刚抽完大-麻的味道，怪怪的。
他大概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忽然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嘴里虽然仍旧吊儿郎当的，他还是轻轻退开了，看着我，脸上仍然有笑意。
我笑着起身：“不打扰你们尽兴了，先告辞。”
我面前是茶几，要离开的话，只能从麦克面前走过去，我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一步步地挪了出去。
他抬头看着我，笑眯眯地说：“这几个姑娘先带出去吧，我们要谈事情。”
我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几个姑娘立即起身乖乖跟着我出去，到了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麦克一眼，他坐在灯光下，朝着我飞了个媚眼。
我想起顾林的那句话，这个麦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那是不是说，梁烨霖的这条命，很有可能也要算在这个叫麦克的人头上？
我转过头，冷笑着离开包间。
继续去其他几个包间打了一圈的招呼，收了一堆名片，我才一摇三摆地扭着小腰带着没推销出去的姑娘们回了大厅。
缇娜挺着大胸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满嘴喷着酒气地骂人：“特么的，老娘喝了三瓶红酒啊，才得了一千块小费，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歪扭着和我一起靠在沙发上，大胸都挤到我了，我嫌弃地抬手推开，自己占了沙发另一角。
“唉我说，安娜那个小妖精去哪儿了？她的老相好都点名找她了。”
我翻着白眼：“我还想知道她跑哪儿去了呢。”
缇娜看我一眼：“你这幅咬牙切齿的样子是干嘛，安娜惹着你啦？”
我白她一眼，没说话。
一开始觉得这个叫缇娜的大胸妹子有些讨厌，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是刀子嘴刀子心，直来直去的，倒是比那些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背地里趁你不备就捅刀子的人，好多了！
缇娜有些喝高了，娇嗲地对我说：“唉，我们家校长哥哥可说了，打算给我买个小公寓养着我，我不打算干了。”
“这就收手做金丝雀去了？”我鄙视地看她，“是谁说要驰骋沙场来着的？”
“不行喽，老了，干不动了！”她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你看我这下巴，才做了多久啊，都有点变形了……在不趁早傍个哥哥养着我，我这鼻子和眼睛要是在变形，就真的没市场了！对了，你这脸实在哪里做的，看着还挺自然。”
我更加鄙视地看她：“我这是天生的，原装！”
“切，鬼才信！”
我翻着白眼懒得看她，一转眼看到方初秋往这边走来，我立即站起来迎上去：“秋姐。”
她红着眼看我，忽然抬手打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啊，我左耳被打得嗡嗡作响，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缇娜哎哟哟地叫着，跑过来扶我，朝方初秋喊：“秋姐，您这是干嘛啊，怎么动手打自家姐妹啦？”
方初秋那张刀砍斧削的脸，表情很少，眼神却很丰富，像是要拿目光杀了我似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贱人，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我捂着脸揉啊揉，看着她，奇道：“秋姐，您说话能别这么没头没脑吗？我做什么了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我不清楚啊。
林超跟她说什么了？
“秋姐……”
“别这么叫我，你这个白眼狼！”方初秋抬手又要来打我。
我正要自己迎战呢，想不到缇娜伸手拦住了她，嘴里一叠声地喊：“哎哎哎，秋姐，有话好好说嘛，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捂着脸站在一边，立即点头：“秋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方初秋看着我，眼神还带着恨意：“你跟我来！”
她吼完，转身往电梯走。
我抬步跟上去，缇娜在我身边低声说：“唉，她要再打你的话，你能干得过吗？”
我白她一眼：“我看上去就这么娇弱吗？”
她的目光在我胸前扫了一眼：“嗯，看上去的确不像有力量的样子。”
我：“……”
跟着方初秋上了电梯之后，一路往九楼走。
电梯里只有我们俩，我尴尬地看看她，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有些委屈：“秋姐，你到底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她冷笑着看我：“超哥让我帮着订机票和酒店，让你陪着他一起出去，还只定了一间房间！”
我脑中嗡地一声，傻眼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房间，只有一个房间…
她看着我，可能看我一脸震惊，她也一脸惊讶：“你不知道？”
我欲哭无泪：“我不知道啊！”
她半信半疑地看我，电梯到了之后，她当先走了出去，对我说：“跟我来！”
我捂着脸跟着她进了她的办公室，坐下后，她拿着那张超薄的窃听器芯片，问我：“这是你的吗？”
我“好奇”地拿过芯片，对着黄看了看：“这是什么？”
“窃听器。”
我放下，摇摇头：“不是我的，为什么这么问，在哪里发现的？”
她看我一眼，摇摇头没说话，将那个芯片扔进了垃圾桶。
那是我的钱啊！
看得我肉疼，只好转开目光不看了。
“身份证给我，帮你订机票和酒店。”她朝我没好气地伸手。
我捂着脸：“没带啊。秋姐，超哥是让我去曼谷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消息？”
“曼谷那里我带人去，你是去三亚。”
我额头冒汗：“三……三亚？”
林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既然你证件都没带，回头自己打他助理的电话把证件号告诉她吧。”
秋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完，看着我，苦笑：“你也别再捂着脸了，真的要逼我跟你道歉吗？”
我捂着脸，无辜地看她：“不是逼你道歉，我的智齿本来就发炎了有点疼，你这一巴掌下去，更疼了。”
说完，我恰到好处地眼泪汪汪，看着她不说话。
她果然还是心软，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包泡过的绿茶：“这玩意应该有点用，敷了试试吧。”
我接了，乖乖按在脸上，问道：“秋姐，叫我上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摇摇头：“你出去吧。”
她一副不想再看见我的模样。
我也如蒙大赦，赶紧出门走了。
跑进办公室就急忙给顾林发了消息，他大概在忙，一直没回。
我试着给林超的助理打了电话，她一接通电话问清楚我是周蓦，就客客气气地问：“请问您的证件号是多少，我这边把行程单发给您。”
我轻声报了第二张身份证的号码。
哦，对了，我有两张身份证，常用的一张是我高考的时候在另一个高考分数线比较低的省份，办理的身份证。
而老家的那张我真正的身份证，则完全不常用。
正好派上用场。
她那边记下后，很快挂了电话，不多久，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是在三亚的行程单。
四天三夜，全程都是吃喝玩乐开派对。
我对未知的行程下意识地觉得心慌。
正在发呆的时候，顾林回了消息：“我现在过去接你。”
我挂了电话，拿着手包出门，一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走廊上闪过一道瘦小的身影，看上去莫名有些熟悉。
我抬步跟上去。
那人走得飞快，在安全通道口一闪，居然就不见了。
我看着安全通道口那扇黑乎乎的门，想了想，还是转身往灯火明亮的地方走去。
哪怕刚才那个人看上去那么像当时刺了梁烨霖一刀的人，我现在也怕死得不敢跟进去看看。
等到上了顾林的车，我把这事跟他说了，他赞赏地抬手拍拍我的后脑勺：“这样就对了，你想想，怎么这么巧，你今天刚跟林超说了你知道他洗钱的事情，那个刺伤梁烨霖的人就出现了？”
我抱紧双臂，有些惊慌地说：“完了，林超是打算灭口吗？他要带我去三亚，会不会……我就回不来了？”
他一边小心地开车，一边开口安慰：“放心，医院那边我正好办完了手续，暂时没事做了，我会跟着去三亚的。”
他又顺手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我瞪着眼睛见鬼似的看着他，指了指他的手：“你干嘛？”
他一愣，看看自己的手，忽然用另外一只手狠狠拍了这只手一下，用我的语气对着那只手问了一句：“对啊，你干嘛？”
我吓一跳：“方向盘！方向盘！”
他嘴角忍着笑意，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好嘛，这小子最近情商见涨呢。
我也不觉得尴尬了，转头看着窗外，忽然忍不住感叹：“顾林，方初秋和你表哥在一起十几年没有名分，如今眼睁睁看着林超带着我去三亚，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他哼了一声：“我也难受啊，能怎么办，忍着呗。”
我转头看他，忽然开口说道：“顾林，你要知道，为了给梁烨霖报仇，我不介意跟林超睡一睡，就当免费嫖-了他……”
他目光忽然凶狠地瞪我一眼。
我心里一抖，下意识地闭嘴了。
他冷着脸没说话，我也不敢说话了。
车子顺着安静的街道一路向前，好久没有别的车经过，让人感觉像是走进了什么异域国度，难免觉得不安起来！
“顾林……”我忍不住开口。
“我也不介意！”
我愣住了：“什么？”
“我说，我也不介意！你为了给死去的梁烨霖报仇，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了，那些东西算什么？只要你能活着，我也不介意！”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五味杂陈。
许久以前，我是绝对不敢相信，有一天会从顾林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曾经多介意啊。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或者说反话。”他瞟我一眼，“我说了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
我相信他是认真的。
若是他介意，我和梁烨霖的过往摆在那里，他就绝对不会再接近我。
我没再说话，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
很快到了出发的这一天，我只带了随身一个小包，从会所里出发，被林超的助理接了，直奔机场。
他的助理是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胖女子，神情温和，见了我，居然还友好地冲我笑。
我也冲她笑笑：“你好，我是周蓦。”
她笑着点头：“我是康苏亚，我知道你！我看过微博，认识你！我好佩服你啊。”
我被这话给弄愣了：“佩服我？为什么啊？”
“你想啊，读了那么久的书，居然有勇气帮林总经营会所，完全改行了，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看着她，感觉她的神情是认真的，实在难以分辨她是真的佩服我，还是有高超的演技。
只好礼貌地笑笑：“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嘛。”
她哈哈笑着，又问：“证件和行李什么的，都带齐了吧？我看你没带什么东西？”
“去到三亚再买吧。”
康苏亚听我说完，立即一拍脑袋，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卡来：“这是林总的副卡，林总交待了要给你的。”
我看着那张卡，犹豫着没接，实在被林超这不按套路的出牌方式给弄糊涂了。
康苏亚自来熟地把卡塞进了我的手里：“拿着拿着，不拿白不拿。”
我接了卡，顺从地塞进手包，反正也不会用。
“对了，我看网上说，你要出道进入娱乐圈？”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真的，我觉得你进娱乐圈的话肯定有看头，炒作的时候连噱头都是一大把，根本不愁……”
她越说越激动，见我只是笑，没说话，才立即闭了嘴，尴尬地问我：“我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额，还好，还好…”
“林总就老是嫌弃我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住了…”她做了个捂嘴的姿势，“不说了，我还是专心办公吧。”
她拿了办公平板出来，我也有些晕车，打了个哈欠：“我有点晕车，睡一觉可能会好一些！”
她笑着朝我点点头，果然没再说话。
我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黑夜，觉得无聊起来，其实精神还在高度紧张，压根睡不着。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机场，我才睁开眼睛。
康苏亚拍拍前头的司机：“车上有伞吗？”
我看看窗外，居然下雨了，还挺大。
“这天气，飞机能走吗？”
“估计要进去等等。”
我接了司机递过来的伞，跟着康苏亚一起往候机室走。
从停车的地方进大门，有大约五百米的距离，我低头拿着包打着伞，没注意身边的行人。
临进大门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我转头去看，只见两个男人撞在了一起，其中一个被撞倒在地，浑身被雨水打湿了。
康苏亚也看了那边一眼：“哎呀，这么大的雨摔跤可不得了……”
我拉着她：“快点进去吧。”
此时的我压根不知道，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有人救了我一命。
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跟着康苏亚进了贵宾休息室。
随行的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年轻的美女，和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帅哥。
我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看向另外三个男女，期中一个肤色稍黑一点的姑娘朝我友好地笑了笑，另外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始终看着手机压根没搭理别人的打算，而那个小帅哥，正忙着拿手机找各种角度自拍。
额，好吧。
我朝康苏亚笑了笑：“我去买杯咖啡，你要吗？”
“哦，谢谢。不过我喝了咖啡就心慌难受，还是不要了。”
我点点头，把行李放在她身边，自己往不远处的星巴克走去。
买完了咖啡，我往休息室走，半道上忽然被拍了一下脑袋。
我转头去看，顾林居高临下地朝我笑：“你老远就看到你了。”
我看看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那人头发湿漉漉的，大概刚才淋了雨。
“我以为你要明早才能赶飞机。”
顾林低头伸手，接了我手里的咖啡过去，喝了一口：“唉？”
他灌了一大口，才撇撇嘴：“你喝过了？没事，我不嫌弃！”
可我嫌弃啊。
“你们同行的有几个？”
我只好转身又去买咖啡，路上跟他说了说同行的人，他点头，低声说：“我和你是同一班飞机，待会儿分头走，飞机上尽量不要搭话了。”
我点点头，看他脸色慎重，忍不住问：“怎么看上去这么严肃？出什么事了吗？”
他摇头笑笑：“没事儿！你先去休息室吧，我还有点事要办。”
我点点头，看着他带着那个魁梧大汉往远处走。
回了休息室的时候，那俩姑娘和那个小伙子，就一起抬头看我，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康苏亚热情地朝我招手：“周蓦，我刚才还跟他们说起你呢……”
好嘛，这么一会子功夫，她就把我的八卦全弄出去啦？
“说什么了？”我漫不经心地坐下，问康苏亚。
她还没说话，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就忍不住开口说：“你是博士啊？我天，女孩子读这么多书，有用吗？我听说女博士是第三类人，嫁不出去的。”
嘿，我一听这种脑残的话就不高兴了！
从我决定读博那天，身边到处都是这种言论，尼玛！！
我呵呵一笑，看着他，就差没翻白眼了。
“我们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可能暂时是没什么大用，可至少有一条，就算嫁不出去，也有能力选择不用嫁给某些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