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开始推演劫持长公主的可能性,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长公主楚怀玉挥挥手不耐烦的说:“见也见过了,你回吧,明日去匠造司点卯,我这里虽然不是军中,但点卯不到或迟到也是要受罚的,你好自为之。”
“诺。”
上官晴起身行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对这样的恐吓言语不为所动。
看着上官晴走出洛神阁,刚才退下去的女杀手悄悄来到长公主身后,低声询问道:“杀吗?”
“你杀得了吗?”
“有五成的把握。”
“我是说悄无声息地杀了她,你恐怕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她能避开百花园里的花胀,而且还一直将元气外放戒备,就算我出手,也要用不断的时间。”
长公主气势一改,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让女杀手不得不退后了三步说话:“殿下恕罪,属下也是想为殿下分忧。”
“你们神机台越来越不会做事了,我说过多少遍,不要接朝廷贵胄的生意,偏偏不听,这次遇到了高手,还想要找回场子吗?别说你们能杀了楚千寒,就是这个小丫头,陛下也不会让你们动的,回去告诉周若云,我让着她是看在钱的面子,她在我这里没面子。”
“殿下,何必如此说,我们也是为了您和宰相大人。”
“下去吧。不耐烦听你们说这些。”
“诺。”
等女杀手离开,长公主身上的气势才缓和下来,上官晴戒备女杀手,她何尝不是,要不是有足够的利益,她可不希望杀手靠近身边。
“上官晴,我看你会如何。”
长公主正打算回去,有女官急匆匆进来禀报道:“殿下,不好了。”
“又怎么了?”长公主微微蹙起眉头。
“上官提举到匠造司查账去了。”
长公主眉头皱得更紧,心中不喜上官晴这种不服软的性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随她去,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我不信她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但是很快长公主就紧张起来,从匠造司传来消息,上官晴查出了很多问题。
上官晴离开鸾台司,没有回去,直接带着人前往匠造司,她拿出圣旨和身份令牌,直接封了匠造司的账户,让念慈、竹青、荷叶一起组织人将账簿拿过来,她要亲自查账。
有官员站出来阻拦,说不符合规矩。
都不用上官晴出面,来自宫中女官柳六娘就将他们顶了回去,官员上任交接都要查账,防止前任留下漏洞无法弥补。只是按照官场的潜规则,要给卸任的人一些时间补上漏洞。上官晴在长公主那里受了气,就不打算按规矩来了,既然长公主要找她的麻烦,她也不会让长公主好受。
账目这种东西,只要查都能查出问题来。
凌灵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带入凌灵的记忆中,上官晴很容易看懂这些落后的记账方式。
她飞快的翻着账册,用朱笔在每一个有问题的页面上画上记号,每一次都精准无比,在旁边的账房主管只看了一会,就冒出了满头的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打摆子。
上官晴放下细流的账册,说道:“一年十万金,比我预计的要少一些,不过够株连三族了。”
账房主管噗通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绕我一命。”
“别求我,我不是鸾太司大提举。”上官晴这么说,摆明了是针对长公主,下面的人心中哀嚎一片,这次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将各种账目查了一遍,上官晴一共找出了一百二十万金的亏空,就在上官晴命人将问题账目封存时,外面有吏员通报:“长公主殿下到。”
上官晴瞧瞧桌面上高高的账册,轻笑道:“终于坐不住了,我这次看你怎么摆架子。”
她正准备迎战长公主,又有吏员通报道:“三殿下到。”
“六殿下到。”
“十六殿下到。”
“十七殿下到。”
一口气来了四位皇子,楚千寒来救场,上官晴心里甜甜的,可是楚千云来干什么?还有那个两个小屁孩,又是来干什么的?
上官晴对楚千平、楚千羽的印象,就是两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屁孩。
“姑姑,我们来看你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十六皇子楚千平的声音,然后是十七皇子楚千羽的声音。
“姑姑,我这里有芙蓉糕,是父皇赏给我的,你尝一口,看看是不是放坏的,父皇每次都把放坏的芙蓉糕赏给我。”
可以听出,楚千羽是个不懂事的,竟然让长公主帮忙试吃。
“你们怎么来了?”长公主是来找上官晴的,她不能让上官晴继续查下去,更不能让账目问题出现在皇兄的案头。
后面施施然走进来的楚千云说:“路过,我定了一套霞帔送人,来看看做的怎么样了?”
最后走进来的楚千寒也说:“我也定了东西送人。”
长公主才不相信他们的话,她可是知道水泥厂的利润,就算四成的股份被皇城司收走,出产一半的水泥要免费提供给朝廷,剩下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特别是上官晴家里那栋用水泥浇灌起的三层大屋建成后,几位皇子和公主府邸也开始建造水泥房子,被皇家风潮带动,京城地区豪富人家也开始效仿,水泥价格一路高涨,就连安苑公主手里积压的火山灰,也趁机销售出去,收回了两三成的本钱。
上官晴从账房出来时,就看到院子里交谈的众人。
“长公主、三殿下、六殿下、十六殿下、十七殿下。”上官晴逐一向众人见礼。
长公主冷着脸点点头,楚千羽最不会看风色,凑到上官晴身边讨好说:“上官姐姐,听说你来匠造司任职,是不是又有新发明,我一定要入股。”
“十七弟。”楚千平在后面拉楚千羽的衣襟。
“拉我干什么?我可不会错过挣钱的机会。”楚千羽挡开楚千平的手,继续执着地讨好上官晴。
楚千羽想得明白,父皇有二十多个儿子,大哥快三十岁了,最小的弟弟不满周岁,还有几位嫔妃肚子里怀着,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他觉得无望皇位,一直都想当一个富贵王爷,要富贵最重要的就是有钱,他一个要勾搭上上官晴这个能创造财富的女财神。
楚千平开始为弟弟担心,一旁长公主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