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姑娘。”见墨夜冲过来,香兰第一个拦截上去,她手里挥舞着一根扫把,横扫间竟然有劲气发出。
上官晴这才看出,原来香兰也领悟了元气,不过悟道物有些怪,是一根打扫庭院用的扫把。
“滚开。”墨夜没把香兰放在眼里。
领悟元气又如何,四品不到的实力,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上官晴刚刚消耗了大量的元气,无法灵活使用飞剑,天蚕丝要拦住墨夜也困难,她情急之下想到一个办法,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向墨夜丢出去,然后手指轻弹。
飞剑寻着药味破空而去,在空中将瓷瓶击得粉碎,猩红色的药粉向墨夜弥漫过去,同时将香兰和冲过来的黑骑也笼罩进去。
药味苦难多。剑意是上官晴对医术的理解,主要依托凌灵的记忆,在十柄飞剑中威力最大。
上官晴喊道:“快吃解药,杀了这厮。”
“可恶。”墨夜屏住呼吸已经晚了,吸入了许多药粉,鼻子里火辣辣的。他听到上官晴说解药,心里大骂上官晴无耻,不敢停留转身就跑。他是被上官晴的医术吓到了,以为上官晴用了厉害的毒药,急着躲起来驱毒。
香兰和黑骑们被红色粉末呛的不行,动作受限,没有拦住逃走的墨夜。
上官晴暗呼侥幸,终于把他忽悠走了。
弥散的红色粉末很快被风吹散,香兰等人被熏得涕泪横流,向上官晴哀求道:“姑娘,我们没解药。”
上官晴很抱歉的说:“这个不是毒,只是呛人了些,你们忍忍,很快就好了。”她立刻吩咐人拿水来,给大家清洗饮用。
“姑娘,这到底是什么?熏的人好难受。”香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问道。
这是她拉进与上官晴关系的努力,她今天是真的去拼命,努力恢复上官晴对她的信任。
竹青过来闻了闻,替上官晴解释说:“就是前些日子吃过的辣子,你不是还说好吃吗?没想到还可以用来熏人。”
这个世界的辣子不是辣椒,而是另一种植物,其中味道更麻一些,而不是火辣辣的热辣。上官晴为了怀旧,往里面掺了一些枸杞粉,看上去很像辣椒粉。
用“伪辣椒面”熏走一名一品巅峰高手,上官晴很有点成就感。
又安抚过黑骑护卫,上官晴才去看陈雷,他被抬到了大屋一楼的实验病房,手臂悬在空中,被用丝带固定着不准许乱动。看到上官晴进来,陈雷想要起来,却发觉起不了身。
一看到救星,陪在兄长身边的陈锤噗通跪下,大力磕头,将地板砸的嘭嘭响。
“提举大恩大德,我陈家累世不忘。”陈锤说得肺腑哭了出来。
陈雷也不停的道谢,愧疚地说:“提举给我们的秘方被贼人抢走了。”
“没关系。”上官晴摆手说:“我命人印刷了很多,本就是要发放全国的,事先没有说明,害陈先生受辱,真是抱歉。”
“不可。”陈锤哀求道:“姑娘,朝廷不会准许外路拥有大量铁器的,这会危害国本。”
陈雷也说:“请提举三思。”
上官晴安慰道:“不用担心,印刷本已经送入宫了,要不要发送全国由陛下决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心情,将伤养好,我的缝合并不是万能的,你的手臂能不能接活,还要看接下来两天的情况,你的心情和身体状态,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雷呆呆听着,忽然用完好的手捂住眼睛,泪水止不住流出来。
“大哥。”一旁的陈锤也哭了出来。
陈雷擦去眼泪,很郑重地求上官晴让左右退下,上官晴只留下竹青,让其余人退了出去说:“竹青值得信任,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提举,我们陈家从五年前开始,就追随太子殿下。”陈雷决定向上官晴坦白。
既然新铁法已经入宫,他是没办法阻止皇帝知道的,也无法阻止皇帝可能开始的调查,一旦陈家隐瞒煤炭炼铁法,每年套取数万金的事情曝光,陈家必定被清洗,以太子的性格,是不会保他们的,看叶先生的作为就知道。
陈雷并不知道叶先生的真实身份,以为是太子发现了陈家的秘密,要对陈家下手,如果只是心中的感动,陈雷不会与上官晴说实话。
感动是真的,想投靠三皇子才是重点。
“小人愿意献上奇书《工班造物》,只求提举体谅小人全家三百余口,救救陈家。”陈雷声泪俱下。
陈锤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
“原来是太子。”
上官晴没觉得意外,陈家这样的工造世家不可能没有后台。就像后世的地产承包商,没有后台,就拿不到地皮,贷款和工程。
人性不变,古今如此,但是陈家的后台是楚千宇,还是让上官晴感到意外。
“五年前吗?”这个数字也让上官晴很在意,她好像听楚千寒提起过,太子就是在五年前突然出兵灭亡渤海国,打乱了皇帝吞并东北的计划,被罚圈禁数月,险些被废,从那以后太子一直低调至今。
“求提举救救陈家。”陈雷还在哀求。
上官晴道:“我尽力与三殿下说说,让你们留在匠造司将功补过。”她继续安慰陈雷,在她心里不觉得配方保密是错,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法的古代,只有傻子才会将珍贵的配方公开出去。
“等等……难道姐是傻子?不,绝对不是,姐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上官晴在脑中纠正自己的想法,对陈锤说:“你明日将《工班造物》送到我这里来,陈雷你就在我这里安心养伤,我会与三殿下说的。”
陈家兄弟千恩万谢,满口地答应照办。
上官晴让黑骑严密保护陈雷,护送陈锤回家,又让竹青发消息约楚千寒晚上见面。
将一切安排好,已经入夜了,可是楚千寒迟迟未来,上官晴没由来得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希望不要出事。”上官晴用血喂养了飞剑焚石、枯枝、伤泪后,实在疲乏得很,就躺下睡了。
这一夜上官晴睡得安宁,京城内却是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