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苑收回思绪,正听到楚千宇叮嘱楚千寒加强马场的戒备,询问是否要派东宫军卫来守护。
楚千寒回绝道:“多谢太子,不过臣弟已经禀报了父皇,马场护卫之事,还是等父皇决定下来在定夺。”
“如此也好。”楚千宇没有强求。
太子东宫军卫有三护卫九千人,名义上由太子统帅,以彰显大楚太子的威仪。而实际上,这支东宫军卫的三大指挥使,都是由皇帝亲自任命,太子没有实际指挥权,如果楚千寒接受了楚千宇的“好意”,他们都会受到责罚。但是太子依旧就太子,楚千寒的爵位就要降几级了。楚国历史上,就有过这样的例子,除了不学无术的楚千水,剩下两人都懂。
所以楚千水才会说:“太子派军卫过来,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之前约了兄弟们来赛马郊游,难道要等到父皇裁决了再来。”
楚千寒端起茶杯喝茶,心里为楚千水的智商着急。
楚千宇是要给楚千寒下套,既然楚千寒不上当,他也就不在纠结此事了。
还是安苑好心,笑着说:“三位哥哥的安慰,当然是挂在皇上心头的,想来皇上很快就会有决定的。”
她对别人狠毒,但是对皇家的兄弟们,可都是用了心思的。
楚千宇很赞同安苑的话。
那边屋内谈话,这边上官晴从大屋内出来,一时茫然不知去处,回头看了眼大屋奢华的大门,里面有这个皇朝最尊贵的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在里面。
“这些天生的贵族。”上官晴在心里,是瞧不起这些人的。
接受良好的现代教育,上官晴相信每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就算三流大学里的在校生,也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潜质。但是她穿越来的这个时代,人们的无限可能被皇权限制的死死的,贵族天生高人一等,百姓天生低贱。
楚千水新婚之夜,那么对待上官晴,就是做好的例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上官晴又想起一句很多人都知道的话。
那个叫陈胜的男人一句话,让多少英雄豪杰不甘寂寞。
“想太多了。”上官晴甩去脑中杂乱的念头,她已经到了这个时代,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得到的帮助,能做的事情有限。
深吸一口气,上官晴找来马场管事,说:“我先回去了,丛竹阁那边,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整理。”
“姑娘,贵人们还没有发话。”管事很为难,他不想得罪上官晴,更得罪不起那些贵人。
这时一队护卫快步走进来,其中一个护卫手中,拿着一支箭矢和一条破烂的红巾。
护卫们进入大屋,很快有人出来传说:“姑娘,太子传您进去。”
再次走进大屋,上官晴重新整理了心绪,整个人如一滩清水,平静安宁。
“晴儿,让你受惊了。”太子楚千宇笑容不改。
“谢太子。”上官晴行礼道谢,将大家闺秀的姿态做足。
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一声冷哼,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安苑公主。上官晴不知道安苑的身份,很奇怪这位公主,为了摆出抢男人的架势。
现在没人给上官晴解释,她就这么弥漫着。
楚千宇身边的茶几上,放着护卫带来的红巾,他手中拿着一支箭矢拨着桌面上的红巾,沉声道:“没想到是红巾贼。”
楚千寒脸色阴沉不说话。
楚千水看看上官晴,说道:“红巾贼是三十年前,陕谷叛乱的主谋,当年是父皇还是太子时,亲帅大军平灭,没想到还有余孽。”
这是解释给上官晴听的,上官晴吹着头,心中决定多收集一下这个时代的情报。
楚千宇说:“父皇当年雄才大略,是我等不及的。”
“正是。”楚千寒不喜欢这种虚假的吹捧,可是在众人面前,一句话不说,传到皇上耳中更糟。
安苑找到机会插嘴说:“我爹当年就在皇上旗下效命,每次他来京城,都会和我说。”
“马王爷,镇守西北,居功至伟。”楚千水捧着安苑说话,然后又找补了一句:“三弟小时候特别最喜欢听西北的事,大漠黄沙,塞上草原,听起来就觉得心驰神往,我记得三弟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家父也最喜欢这首诗。”安苑欢喜的拍手。
楚千水狡猾的笑起来,他偷偷看向上官晴,见到上官晴平静无波的站在门口处,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傲视孤立。
就是这种傲视孤立感,让楚千水更加的迷恋。
这一个月,上官晴都住在楚千寒的马场,两人又有生死相托的情谊,楚千水怕上官晴喜欢上楚千寒,这才趁机将楚千寒和安苑公主往一起凑。
楚千宇乐见其成,大大赞扬镇北王马龙的成就。
安苑公主身份特殊,能够娶到安苑的皇子,立刻就会受封一等王爵,注定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也注定无缘皇位了。
能够除掉一个竞争对手,楚千宇乐见其成。
此时撩拨上官晴也成了闲事,无关紧要了,楚千寒说道:“我听说三弟新得了一把胡刀,据说是镇北王用过的佩刀,安苑妹妹可要去看看真假。”
“真的吗?”安苑立刻抓住了机会。
“是的。”楚千寒点点头,就算心里觉得别扭,也只能答应安苑去看刀。
这边话题完全偏了,直到众人散去,也没有再说红巾贼的事情。
楚千寒送走太子,带着安苑离开,楚千水赖着不肯走,一定要看看上官晴的新居,还招呼手下拉来了两大车的日用。
“二皇子不必如此。”上官晴想要拒绝。
楚千水根本不听,直接往丛竹阁去了,清净竹林再次被打破,乱糟糟的让人心烦,上官晴看着楚千水嘚瑟的样子,就像揍他。
可惜,这次楚千水学聪明了,身边带着四名锦衣带刀的高手。
上官晴在心中评估了一下,要放倒这些高手不难,但是她不是要杀人灭口,当着如此多的人,实在不方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