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糊涂了,才会用上官父女,我看还是早点打发了好,上官家的都是些奸佞油滑的小人。”某位公主大放厥词。
太后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上官晴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她很恼火,她管不了外廷那些文官武将,还管不了一个小女子。
曦月说:“太后让她拿一百万给宗人府,可知道这一百万是什么钱?”
“当然是朝廷的钱。”有人帮腔道。
曦月也不生气平淡的说:“是军费。”
此话一出屋内的众人都安静了,曦月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陛下划拨给鸾台司的钱是用来扩大铁厂,用新铁法炼制精钢,装备五十万禁军的,太后就是给上官晴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挪用分毫。”
太后气道:“是借。”
老太太已经不讲理了,曦月终于体会到了上官晴的感觉,要讨好所有人果然好难,她只好应和道:“是借。”然后就不说话了。
命妇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纷纷指着上官晴不懂得变通。
上官晴从宫里出来,遇到了同样出宫的四皇子楚千康,上官晴心中火气难平,直接问楚千康西北煤场的股份是否买下来了,当初楚千康到鸾台司借钱,就是用了这个借口,楚千康只说差不多了。
上官晴没有继续为难楚千康,许诺鸾台司不会压价收购,让楚千康催促西北快点出货。
楚千康点头答应下来,等看着上官晴上轿离开,立刻找来值日的内侍问情况,才知道上官晴被太后为难了一次,他是倒霉被碰上了。
暗叫一声倒霉,楚千康出宫后直接去找十皇子楚千仁。
按照鸾台司与西北煤场的约定,西北的原煤应该已经起运了,可是至今迟迟没有消息,楚千康对此十分的疑惑,如果楚千仁的原煤不能到位,他就得归还上官晴二百万石盐卷,已经明白何为财富的楚千康,实在不舍得把如此大一笔钱还给上官晴。
楚千康找了几个地方,才在西城一家戏园子里找到了楚千仁。
这时楚千仁正在看一出武戏《征北蛮》,武生在台上翻出一连串的筋斗,赢得一片的叫好声。
已经有人通报过了,兄弟两人简单客气了一下,就在包间内的方桌两侧坐下。
下方锣鼓响起,武生唱念做打好不热闹,楚千仁喝了口茶汤问道:“四哥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何事?”
“十弟好清闲。”
“小弟不比四哥,没什么盼头,喝茶听戏就不错了。”楚千仁话里带着埋怨。
“十弟不要妄自菲薄,父皇还没有定,谁又说得准,父皇就算把事情定下了,也是可以更改的。”楚千康有事让对方办,自然说一些对方爱听的。
楚千仁眯起眼睛,咯咯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四哥有事就直说,等等,先别说,让我猜猜。”
楚千仁闭上眼睛,活像街边算命的先生,
良久后才说:“四哥是为了西北的原煤,想知道原煤运到那里了。”
“正是。”楚千康坦然承认。
楚千仁哼起小曲,看到下方戏台上的精彩处大声叫好,赏给戏班子厚厚一把盐卷,楚千康看的清楚,这些盐卷都是十分的小额盐卷。
前段时间,皇帝为了安抚朝臣,命令匠造司印刷了一批一百分、五十分、二十分、十分、五分、一份的盐卷,作为俸禄发给朝臣,并开房盐库自由兑换。
原本一石盐被分成一千二百分,每分可以兑换一两盐,因为盐库开放兑换,发行量少,印刷精美,让小额盐卷一下子成了京城地区的硬通货。
“小的跪谢王爷赏。”戏班子停下来一起磕头拜谢。
楚千康等了会,见楚千仁专心戏台心中有些不喜,也有一些不安。
等下方一段精彩的打戏结束,戏班子退下,戏园子里的人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包厢里的这对兄弟。
楚千康感觉气氛有些沉重,问道:“西北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
“镇北王马远征死了。”楚千仁说出一个惊人内幕,接着又说出更加惊人的内幕,“马王爷带人在南岭劫杀三哥和上官晴,反倒被杀,死讯已经确定了,镇北王府秘不发丧,所有通往西北的商路都断了,消息走驿站还要五天才能到京城,玉华已经在昨晚离开京城北上。”
玉华就是安苑公主马玉华。
楚千仁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焚石二字。
“焚石断离恨。焚碎顽石,断去旧情,空留离恨。”楚千仁念出一段焚石剑意歌。他得到的是上官晴的焚石剑,的了上官晴的一份气运提升,此时他心中有离恨天,卡在一品巅峰的瓶颈破开,一脚步入超品强者的行列。
楚千康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急道:“十弟你不要乱来,你不是她的对手,而且父亲也不会准许你伤害她。”
“她是妖女。她为什么要打破旧规,她拼什么说改变后的世界就是好的,我就喜欢田园牧歌难道有错吗?没有玉华在我身边,大楚国座在延续五百年又与我何干。”
楚千仁疯狂大笑起来。
楚千康站起身说道:“十弟,不要被一叶障目,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楚千仁说:“西北的原煤不会运来京城,四哥还是早点想办法,几百万石的原煤,不是一件虎符,能在短时间内运到京城的。”
“别忘了,你是楚国的皇子,就算马家最后成事,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我可以学二哥,逍遥天地间。”楚千仁说完就飞了包间,往上官晴家飞去。
“十弟不可。”楚千康追在后面。
他们才出了一条街,就被六皇子楚千云拦下,三人一起落到一户庭院中,护院的狗狂吠起来,楚千仁提出一块小石头,将狗头击碎。
这户人家的主人才探出头来也惨死当场,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庭院,血液和尸体在寒风中冻结。
楚千康想走到一边,却发现被楚千云和楚千仁包围在中间,全身都被锁定,他先是震惊,然后很快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楚千仁问道:“值得吗?”
楚千仁没有回答,而出从空间虎符中拿出一把重锤,虎视眈眈的看着楚千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