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京城飞鸽传书,昨天夜里楚纪观带领三十名枪手连夜出城,不知去向,神机台正在追踪。”
“告诉他们不要追的太紧知道去向就可以。”
“诺。”
上官晴此时化妆成一名游学书生的模样,身边只跟着化妆成小厮的安璐,其余人化装成不同的旅人,行走在上官晴前后不远的地方,楚纪观带着的追兵已经追出了京城地界,她们还在京城区域内闲逛。
上官晴第一站的目的是松山县,那里是新铁厂的地址,本地就有很多错的铁矿。
安璐出去传消息,上官晴就坐在路边的茶棚里喝茶,春季刚刚转暖,田地里是一层层嫩绿的麦芽,看上去十分的喜人。过去的冬天里大雪施虐,压塌了京城内外多少的房舍,伤了多少人的性命,换来的是田地里充足的融水,可以预见这又是一个丰年。
上官晴边喝茶边听茶棚内天南地北的调侃。
茶棚的老板是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人,他经营茶棚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听一些天南地北的鬼怪故事,只要说的故事精彩都可以享受免费的茶点。
上官晴听了有趣,也坐进了一些。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正在讲述一段扒皮人偶的鬼怪传说,可以听出故事并不圆满,其中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就算这样还是吸引了很多听众。
看得出茶棚老板兴趣却不大,但还是免了说客的茶水钱。
这时安璐从外面小跑进来,到上官晴身边低声说:“公子,前面的路被人拦住了,说是安荣候夫人回京。”
安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身边还是有些人听到了,上官晴故作不知的问道:“这个安荣候夫人是何许人也?”
立刻有人搭话问道:“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
“小生凌渡江是京西人士,这次是来京城游学的,听说松山县有铁厂占地千亩,石柱如林,每日里黑云压顶,甚是壮观。”上官晴说出编辑好的新身份。
上官家祖居京西,也算是京西的大族,她也不算是说谎。
搭话的人说道:“原来是凌公子,老汉田林就是松山县人。”
“田先生。”上官晴拱手还礼。
被尊称一声先生,田林的心情大好,说话也客气上几分。
“要说这位荣安候夫人,还是当朝首相上官文和大人的千金,夫君是来自西北的安荣候马涛。”
田林才说完,立刻有人纠正道:“你的消息太慢了,就在今天早上,陛下颁旨,上官文和大人已经荣升为平章军国重事,以后该尊称一声上官平章了。在下许正阳京城人士,这是去松山县想进一批铁器贩卖。”
“原来是许先生。”上官晴毫不吝啬的又尊称一声先生。
按照凌灵记忆中,某个外国宗教的教义,人要多说造就人的话,因为人们会因为你的话变得更好,世界也就会变得更美好。
三人立刻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说起松山县的铁厂、新建的运煤码头、京城城防用水泥加工的工程,还有联通三地的,可以并行四两马车的御道。
“听说这些都是上官平章主持建设的?”上官晴说出一段外地的传闻。
她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情,传到京城之外后,都变成了上官文和的政绩,为上官文和在民间赢得了很好的名声,也要外路军阀豪门十分的忌惮,都恨不得上官文和早点死掉,不要让朝廷继续强大下去。
果然立刻有人纠正了上官晴的话。
“做这些的不是上官平章,而是上官平章的二女儿,现在的三皇子寒王妃上官晴,就是一会要路过的那位安荣候夫人的妹妹。要说上官二姑娘,可是京城的一代奇女子,传闻举手投足间有千军之力,精通奇技,才能够做出这么多前所未见的东西来。”许正阳一通吹嘘,把上官晴的形象彻底吹歪了。
田林和一群听众一起摇头,显然都知道许正阳大忽悠的性格,都没有纠正。
这时茶棚老板过来搭话,问上官晴在京西有没有好听的鬼怪轶事,想请上官晴说一两件来听,茶水点心钱都免了。
上官晴觉得有趣,努力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在凌灵的记忆里找到一本《聊斋志异》,说了开篇第一卷的故事《考皇城》。
也就短短一片文章,在凌灵的记忆中,这些故事更多的是历史价值。
可是在茶棚中的众人看来,却是稀奇古怪的狠,都连连赞叹主人公命好,茶棚老板连连称赞,又请上官晴多讲一些。
这时又客人进了茶棚,都是前面的大道被堵住了,要等安荣候家的队伍过去才能通行。
上官晴不解的问:“我从京城过来时,不是说驿道上秩序靠一侧通行吗?怎么将整条大道都占据了。”
许正阳笑道:“那是以前了,自从寒王妃卸任了鸾台司大提举的职务,就没人管驿道的事情了,现在怎么走都可以,如果没有达官显贵路过,还是很通达的。”
“还是当初好啊!”一名老汉发出感叹。
茶棚老板不耐烦听那些,央求上官晴多说一些。
上官晴想了想说:“我知道的都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这本书叫做《聊斋志异》,你们听了去,说与旁人听时,也请帮我将这个名字说了,这样小生才对得起前人,不会落寞了读书人的风骨。”
众人都说:“这个自然。”
上官晴接着从《聊斋志异》第一卷第二段故事《耳中人》开始讲,一直讲到卷尾的最后一个故事《蛇癖》才停下来。
茶棚内此时挤满了人,都在静静的听上官晴讲故事。
上官晴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说:“只有这些了。”
“没有了吗?”众人都有些绝望,他们难得听到如此精彩的故事,忽然就没有下文了,心中难耐瘙痒的很,真希望上官晴就这么讲下去。
上官晴一直运用元气变声也很辛苦。
“众人可知道这些故事都是前人收集的,这一卷三十六篇已经很难得了,小生实在记不起更多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