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就碰到这样糟心的事情,让上官晴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很详细,上官晴猜测,这是上官夫人想让她知道的,也许这是想要逼迫她,但在她看来,这是毫无意义的挑衅。
上官夫人为上官晴定的亲事,是给一个老头子续弦。
上官文和在兵部的同僚宣义伯霍远兵夫人年前病逝,本身又老迈多病,想要抬一位女大夫做续弦,又不肯找一户出身低的,听闻上官晴的医术后,就让人上门提亲,答应让上官晴续弦正室,等霍远兵去世,会给上官晴留下一份二百金的恩遗。
上官夫人爽快的答应下来,收下了宣义伯家五十金聘礼,将上官晴的生辰八字,交给了宣义伯的长子。
“姑娘,退婚的话,要双倍赔偿礼金的。”丫鬟担心的看着上官晴,她被高额的聘礼吓到了。
她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一枚金饼就能换她的合家性命,她无法想象五十金是多大一笔钱,要双倍赔偿的一百金更是恐怖。
上官晴让竹请拿了一碗凉汤过来,她看上去平淡,心中却是怒火熊熊。大夫人收礼金,都是按照她今日的收入算的,是看准了她手中的金钱。
喝过凉汤,压下心中的怒火,上官晴问道:“父亲知道吗?”
“老爷还没有回来。”
“大哥知道吗?”
“大少爷被大夫人骂了一顿赶出来,在书房那里,好像是在等老爷。”
上官晴心道:“是真心的,还是苦肉计?算了。”她对身边的丫鬟婆子说:“等父亲回来,去通知父亲一声,就看父亲如何决定了。”
“姑娘不去大夫人那里?”
“去干什么?找气受吗?我又不能动刀砍了她,算了,让她和父亲吵去。”上官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门婚事她是不会认的。
不理这件遭心的事情,上官晴将半香、竹青叫过来,问她们市面上的店铺找到没有。半香和竹青的效率很快,已经找来了不错的店面。半香拿出的是一家快“倒闭”的酒楼,价钱低到半卖半送。
“二皇子这是何必。”上官晴知道,这是楚千水想要送给她的。
半香跪下磕头,含着泪说:“姑娘,二皇子是真心希望您能回去的,之前那些传闻,二皇子派人调查过了,最初传出二姑娘容貌丑陋的传闻,是上官家出去采买的婆子,让她外传这样消息的是大姑娘。”
楚千水为了挽回上官晴,也是真的拼了,各种爆料不断。
上官晴打断半香的话,说:“既然散了,就不要再提了,这个家里看不上我的,就是那对母女,是他们不奇怪。我与二皇子之间的恩怨,我不希望在听到了,替我感谢二皇子,如果他愿意接受三十金的开价,我可以考虑拿下这间酒楼。”
“姑娘。”半香还想挽回,上官晴挥手让她下去
竹青拿出的地方也差不多,是三皇子楚千寒的一处产业,地段大小都不错,开价一样很低,上官晴也给了一个翻倍的收购价,让竹青回去问。
竹青推测上官晴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和楚千寒之间的关系。
荷叶、兰香也拿出两处房产,上官晴听了听,价格上很“适合”,就是地段稍微差了一点。
“我先去看看,然后在定。”
落霞园内,上官晴在研究购置房产,随时准备搬出上官家。
后宅内,上官夫人正等着上官晴来质问,她清楚老爷给了上官晴文牍,答应不干涉上官晴的婚嫁,但是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她就是要让上官晴知道,在上官家,没人能够脱出她的控制。
可是上官晴回来很久了,也没有到后宅来找她,让丫鬟婆子去查看,连落霞园的大门都进不去。
“母亲,会不会有阴谋。”上官晓也觉得不妥。
在指责被人搞阴谋时,上官晓忽略了,她们母女使用的阴谋诡计。
“有我在,还怕她上天去。”上官夫人原本信心满满。她占着主母的地位,上官晴打上门来,正好给了她借口,可是上官晴不来,她的气势就弱了。
时间越久,这对母女越不安,上官晓还是忍不住说道:“母亲,哥哥在书房等着父亲,如果父亲知道此事,可要怎么办?”
“不会的。”上官夫人如此说,却是无比的心虚。
“那个贱人,怎么就转性了。”上官晓也希望上官晴打上门来。
上官夫人看看屋内的水漏计时,知道不能在等了,招手叫来一个婆子,让她去落霞园命上官晴过来回话。
婆子出去时脸色难看的要死。
落霞园那边,在上官家的下人看来,就是个龙潭虎穴,去“命”上官晴过来,实在太危险了,婆子心中想着,见到二姑娘,一声“请”,一声敬,是不能少的,免得被一顿好打。
婆子来回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夫人,二姑娘说累了,不肯来。”婆子跪在地上,硬着头说话。
“贱婢。”上官夫人气急攻心,摔了手中的茶杯,大屋内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大点的声音,连上官晓都缩缩脖子。
就在这时,又有婆子进来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已经到书房那边去了。”
“知道了。”
上官夫人摆手让人下去,她心一下子收紧,知道一场暴风骤雨不可避免。
落霞园内,上官晴完成每日练功的时刻从绣阁内出来,绣床的雪白纱布上多了一墨色戴斗笠的仗剑侠士剪影。
“大丈夫应志在四方,此处不留人,我自有去处。”
上官晴心情大好,问等待在门外的半香:“大夫人那边可乱起来了。”
半香深深施礼起身后笑说:“姑娘算无遗策,上官言宰回来后,就与大夫人吵了起来,已经派人去宣义伯府上追回小姐的生辰文牍了。”
“她也是昏头了,父亲现在是御史台大提举,朝中最清贵的言宰,我就算是庶出的女儿,也不该去给一个老鳏夫做续弦,她不要脸,父亲还是要颜面的。”
“谁说不是,都是些看不透事故的,那个宣义伯也是个浑人。”半香捧着上官晴说话。
“去打听一下,是谁向宣义伯提了我的事情,我不信家中的那对母女看不透,堂堂宣义伯会看不清形势。”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