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的描述让众人动容,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世界。
可惜,太美好了。
楚千寒微笑着说:“晴儿,你的理想要实现会很难。”
“没关系,只要做了,我就不后悔,一生而已。”
这一次,众人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楚千水饮了一杯酒,轻声说道:“还是这样与众不同。”他的话没人听见,只有心中残留的遗憾,让感到一丝的愁苦。
把酒言欢,时间过得飞快,酒席散去,又过来三天,楚千水也没有将朱茵送来,她不方便派人去问,只当没有这事儿。
楚千寒办事效率很快,将负责皇家建造的陈家家主陈雷请了出来,双方简单的沟通后,陈雷同意接手这项工程,他提出不要工钱,但是上官晴窑厂出产的水泥,由陈家独家销售,上官晴果断拒绝。
楚千寒也有些不喜,这样的要求太过了。
陈雷急忙改口说:“我只要今日起三个月的买断权,姑娘的水泥要推广,后面才是大宗生意,开头的小钱小人拿了,以后姑娘府上的建造,我陈家不收工钱。”
“你到是聪明。”上官晴点头同意。
等陈雷离开,楚千寒说道:“你不应该答应他的,我听说,半个月后,将有一批西北的火山灰运抵京城,用来重建加固天坛,这是西北镇北王马家的生意,工部给的价很高。”
“陈家与马家有仇?”上官晴立刻明白了,陈家要用倾销的法子让马家血本无归。
“陈家的营造世家,京城的只是分支,本家一直在西北,听说前几年,有几个本家的大匠因为营造不利,贻误军机,被砍了脑袋。”
“这算是血亲复仇吗?”上官晴好奇的问。她忽然想起安苑公主那张讨厌的脸,就有几分的怨气,如果陈雷对付马家,她不介意赔钱大甩卖。
楚千寒却说:“不只是对付马家,也是针对西北的本家,陈雷是想取而代之,小人一个,要不是有些手艺,早就被废了。”
“我可以换一家来营造。”
“不必,我也要针对马家行动,安苑总是缠着我,让她死心,你也能放心。”
“我才不稀罕。”
上官晴嘴上如此说,楚千寒走时,还是献上了一个香吻。
第一批沙子、水泥、木料运过来后,陈雷带着一支工程队进驻西厢的院子,他问上官晴为什么建南北走向的房子,上官晴回答说:“房间朝东,早上采光好。”
经过几次建筑方案的讨论后,上官晴将工地交给陈雷,又派念慈、荷叶、兰香轮流看管,就甩手不去了。
半香那边油墨还没有做出来,暂时无法批量印刷书籍,上官晴又不懂这些,只能给出一个应用方向,让制墨的匠人去摸索。做好了《四季杂病翼方》印板的银匠,上官晴也没让他们闲着,让他们继续制造铅活字,数量越多越好。
忙忙碌碌中又过去了几日,这天上官晴去曦月公主府,与曦月说了些化妆的小技巧,还配制了一些粉底来掩盖曦月脸上的伤口,曦月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满口子的溢美之词。
“姐姐在取笑我,我以后就不来了。”在无外人的地方,两人姐妹相称十分的亲近。
“晴儿,铅白真的不能用吗?”曦月忽然问起一个老问题。
前几日上官晴解释过,也找来小动物试给曦月看过,曦月当时吓坏了,下令将府上与铅有关的东西都丢掉,今日又忽然问起。
“姐姐这么问,难道是谁用了铅白?”
曦月挥手让丫鬟婆子出去,只留下一个心腹女官,才说:“是宫里的一位贵人,你说过使用铅白能美白也能瘦身,只是要用命来换,你也知道的,我们女子……唉……”
说到此处,曦月叹息一声,上官晴也配合的露出唏嘘的表情。
曦月继续说:“她用了,也是想让皇上更关注她一些,现在她怀了身孕,怕影响到胎儿,想求一个解读的法子。”
女官及时的拿出一张封贴打开,里面是一万银的盐引,曦月说:“这是诊费,让三皇子出面疏通一下,从盐政司手上提前拿盐不难,转手就是十倍的利。”
上官晴将封贴退回去。
“妹妹,帮帮忙吧,那可是一个小生命。”曦月央求道。
“姐姐容我想想。”
上官晴想要这些盐引,可是她所知道的疗法都是用合成西药静脉注射,中药的方子,还真不知道,她看过的医书里有些治神经疼的方子,开出来,也是治疗不治本。
曦月看到上官晴在思考,很紧张的等待着,半晌后上官晴才摇摇头说:“想不出立竿见影的法子。”
“妹妹。”曦月有些急了。
上官晴按住曦月的手温和的说:“姐姐你听我说,我只擅长外科,对内科的了解不多,要说食补温养,我也会一些,如果那位贵人从此不在使用铅白,以后每日多喝羊奶牛奶,时间久了,应该能调养回来。”
“只能慢慢调养吗?”
上官晴点点头,她从曦月眼中看到了失望,曦月的确很失望,她见识过上官晴的手艺,还听说八皇子家中有一个被割喉的伤者,脖子都要掉了,上官晴几针缝回去,又用了些药,竟然活了过来。
传闻越离谱越证明上官晴掌握的神技,这样的上官晴都没办法,实在让人绝望,还好上官晴给了一个缓慢调理的法子。
曦月将盐引推到上官晴面前说:“有妹妹一句话,姐姐也能与那位贵人交代了,这诊费妹妹收下。”
上官晴再次拒绝说:“无功不受禄,我的法子只能缓解无法治疗,这个诊费我不能收。”
曦月坚持,上官晴拗不过,拿来一千银的盐引,说:“我收下这些,请那位贵人送五个信得过的丫鬟来我家,我教她们一些食补的方子,回去给贵人调养身体,如若不行,就是这些我也不能拿。”
“都听你的。”曦月露出笑容。她看出上官晴是用心了的,不在强求,说道:“你教会我府上去的那几个就行,我也跟着沾光。”
“姐姐府上的正在学了,我可不会对姐姐的人藏私,前日小考,她们都表现都不错。”
“知道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