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肩膀一缩,自然松开了力道,抬头见苏佾下唇果然肿了一些,有一处还微微破了皮,这突兀的暧昧痕迹,一看便让人遐想连篇。
他五官生的很好,大概是天生气质清冷了些,秦富有时候拥着他都有些不真实。后来不知怎的,每次接吻都喜欢故意咬破苏佾的下唇,因为只有在这时候,他双眼才会变得炙热,才能将他从矜贵的云端拉向凡世间的七情六欲。
秦富伸手轻轻抚过苏佾红肿的下唇,十分满意的勾了勾唇,轻声说道,“放心,这伤痕过几日就会好,绝对不会影响到月底的婚礼,就是又要让老师为难……唔……”
两人呼吸交错,苏佾大抵是有些着恼的,想着决不能给秦富养成动不动就咬人的习惯。只是含着她的双唇,心里就都是悸动和不舍,哪里会真的咬下去,最后只是轻轻研磨,没想到反而激的秦富乱了呼吸。
不痛不痒的警告过后,苏佾已不满足,然后轻易抵开秦富牙关,一路长驱直入,多了几分强势霸道,唇齿相依间的纠缠,炙热的似一团火燃了她的心神。
秦富放在苏佾脑后的手指微微曲起,她软了身子,然后被苏佾牢牢托住,他今日格外热情,秦富微微喘息着,只觉得缺氧的感觉似百只蚂蚁在心理爬来爬去,让人思绪混乱,之余阵阵麻痒。
还好顾着秦富肚里有货,要不然一准得滚到床上去,苏佾最后放开了秦富,转而提着她的腰将人放在桌上坐着,自己伏在秦富肩膀上平复气息。
那时正是午时阳光最好的时候,有暖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动外面墙角边长势正好的杨树叶,“瑟瑟挲挲”的声音从外面带进来,让宁静的房间更添几分惬意安逸。
房里不点熏香,却摆了一盘水果,果香清甜迷人,更让人心旷神怡。
苏佾觉得甜到了心里,不由轻轻扯了扯秦富的耳垂,语气说严厉不如说是温柔,“以后不可胡闹了。”
秦富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反而坏坏的反问,“我哪里胡闹了吗?我胡闹什么了?老师说出来也好让子君认错啊!”
苏佾一噎,顿时无话了。
秦富却在他怀里笑得双肩颤抖。
后来,夜里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十分重要,苏佾被敲门声唤醒,他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眨眼间从床上翻坐起来,视线已清明,只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喑哑沉闷,“进来。”
阿右一身黑衣贴着门缝走进来,转身将门轻轻合上,这才看向已经开始点烛台的苏佾,“奴按照公子的吩咐等在东边墙角,丑时末果然听到那边有响动,然后一封信绑在一块石头上被扔了过来。”
他从怀里掏了掏,果然一个皱皱巴巴的棕色信封,“奴听公子说这封信很是紧急重要,于是立马就赶来回话了。”
苏佾待烛台明亮,就转身从阿右手里接过了信封,撕开后一目十行,阿右偷眼打量,却见苏佾五官一半明亮一半晦暗,烛火跳跃在他脸上,竟然有不容忽视的冷峻。
看过了,那片薄薄的信纸就被烛火吞噬,舔舐着卷起一团灼灼火光,燃烧干净后,连着黑色的灰烬都被丢在了茶盏里。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被安寂笼罩,阿右看着苏佾的侧脸,不由上下动了动喉结,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奴做的吗?”
明明已是春末,身上却寒凉的厉害,苏佾似被阿右这话惊醒,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无事,出去吧!”
阿右眼里闪过担忧,既然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信件,那就一定是十分重要,他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第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天空万里无云,入目都是湛蓝的颜色,偶尔有府里饲养的灰鸽子来回飞玩,因为吃食好,所以个个都是圆嘟嘟的样子,也飞得不怎么高。
府里为婚礼的事情忙碌着,下人们被王爷使唤的团团转,疏忽了喂食灰鸽,于是纷纷结伴出行觅食。
秦富一觉睡到自然醒,打开门时刚好看到走进院里来的阿右,她挑挑眉,就势靠在身后的门框上,“阿右这是要去哪里?走路都不抬头的,地上有银钱吗?”
阿右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公子的院子里,他忙行礼,“公子让奴来给您传话,让您吃了早饭去书房找他,他有话同您说。”
“这样啊……”秦富转了转眼珠,试探,“可是说了要同我说什么?”
阿右老老实实的摇头,多余的话是一句不说,其实自从知道她是女子,他就自动开启了闷葫芦模式,关键是觉得不好意思,要再说几句,肯定就要结结巴巴了。
所以不等秦富再次开口,他就抢先行礼后开口,“小公子,奴就不耽误您休息了,这就退下了。”果然快步离开了。
秦富失笑,转身就高声喊着阿左的名字要吃早饭,吃完早饭好去找老师。
于是又耽搁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洗漱,等到书房门口时太阳已高照,秦富敲了敲门,也不等苏佾说进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
苏佾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旁的窗户口,他穿了一身深紫色长袍,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无意打理,只松松垮垮挽了鬓。再看书桌上笔墨纸砚整齐摆放,连角落提神的熏香都没有点,明显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听到声音,苏佾转身,他想事情太入神,浑身冰冷似融入了整个房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富看着他的眉眼,脸上的笑容一淡,仔细想自己可是做了什么惹他不快……
没想到苏佾突然勾唇,冲秦富招了招手,秦富自然是颠颠的走了过去,“阿右说你有事找我说,是什么事啊?”
苏佾鬓角的被窗外吹动,修饰了他脸上的轮廓,“你不是说想去候府住吗?我已经吩咐了阿左去给你收拾东西,等马车套好后就回去吧。”
“你是说真的吗?”秦富眨眨双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昨晚上他还说要考虑考虑的,这一早上就要放自己走了?
“真的。”苏佾点头,“等月底我就用花轿去迎你,到时候,若你想留在王府,那我们就住在这里,若你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就住在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