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简陋学校大门时,他发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独自一人在教室外,似乎在画着什么!
“小朋友!”他弯下腰,亲切地叫了一声。
小男孩抬起头颅,清秀的圆脸、白皙的皮肤。眉宇之间露出天真、调皮的神情。
“你好!你在跟我说话吗?”男孩注视着他礼貌地问。
朴梓枫迷惑了,他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只是一时回想不起来。
“对呀!真乖。”他蹲下来怜爱地抚摩着男孩的头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晓枫!”
“苏晓枫!”他重复了一遍。
“对呀!苏就是苏醒的苏。晓是拂晓的晓,枫是枫叶的枫。”男孩幼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次他被小男孩的话给震住了,平静的心激荡起来。
“那你爸爸和妈妈呢?”
“爸爸出远门了,妈妈就在中间那间教室里上课。”小男孩说着指着教室。
“那你带我去好吗?”
“好的!”小男孩很快答应他。
“叔叔抱你好吗?”
这次男孩没有说话,却已张开双臂扑向他。
来到中间教室时,里面传来熟悉的女声。他感觉到心律在加速,亲爱的人啊!六年的相思终于有了尽头。
他抱着男孩来到窗前,他看到了梦中的身影。依然和从前一样令他怦然心跳!他真想放下晓枫上前去拥抱她。
学生们看到他都停了下来,惊异地望着这个穿着考究的外来人。
讲台上苏若蓁惊奇地正欲问,见学生的目光都投向窗外。也跟着看过去,
她看到了--每天在夕阳里看到的人,她想忘却忘不了的人,正抱着儿子深情凝视着她。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使她毫无思想准备。手中的书掉落在地,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像是被电击中般。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对视许久。他抱着晓枫缓缓地走近她。
“晓枫乖,叔叔抱着累,下来吧!”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妈妈,叔叔的肩膀很大,靠着很舒服!”他说着就勾着朴梓枫的脖子不肯下来。
朴梓枫听后把他搂得更紧了。
“没关系我不累,他很讨人喜欢。”
“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又没有好好休息,怎么会不累?”望着他风尘仆仆的脸,有点心疼。六年了,他一点没有变,依然还是那么令她心跳不已。
“你比我更累,一个带着孩子,又要教学生,看你比以前瘦多了。”
“你也是!”两人都细心地寻找着双方这几年的变化。
晓枫似乎和朴梓枫很有缘份,一直粘住他不放,吃好晚饭后小家伙开始画画了。
“你在画什么?”朴梓枫问他。
“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吗?”晓枫突然歪着头颅天真地问。
两个大人听了都愣在那,朴梓枫抬头望着苏若蓁,只见她慌乱地把目光移开,心头串出一股心酸,恼怒对儿子说道:
“晓枫睡觉去!”
“不!我要叔叔陪我睡!”小家伙很是坚决。
“就让孩子再玩一会吧!”朴梓枫帮他求情,在对方躲闪的眼神里,他似乎明白了一切。
“还是叔叔对我好!”晓枫上前抱住他的头他的脸上猛亲了一口。他一下子怔愣住了,随即就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苏若蓁再也看不下去了,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转身往厨房走去。永远割舍不掉的是血肉亲情,她在心里这样悲凉地想着。
朴梓枫和晓枫玩了很久,在他的帮助下,晓枫完成了一幅他想象中的爸爸的画。望着那幅画,他天真地说:
“叔叔!你和我爸爸一样高大一样帅!”
一席话听得他心酸的直掉泪。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让孩子失去父爱了,他要给他加倍的父爱。
终于小家伙自己也感觉累了。于是他拉着妈妈的衣角请求道:
“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和叔叔睡?”
这个问题再次把心烦意乱的苏若蓁难住,儿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她的心。是啊!他还那么小,怎会理解母亲的心情?再说,朴梓枫给了他父亲般的关爱。没有得到过的父爱的孩子肯定很贪婪了,更何况爸爸就在他身边?。
“好!”见她不吭声,他开口了,“叔叔替妈妈答应你,我们现在就去睡觉。”说着便抱起晓枫,朝房间走去。
苏若蓁痴呆呆地目睹着他的背影,控制不住的泪水奔涌而出。此一刻。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哭吧!把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委屈都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朴梓枫哄好了晓枫睡下走到她边,见她泪花闪闪。禁不住一阵心痛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就在她感觉到他的心在跳动时,她的泪再次如决堤的洪水泛滥。
“你让我找得好辛苦,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些年我反反复复地想了很多,我到底做错什么?上苍要你离开我?我们在一起虽然不长。但那些点点滴滴原来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不忍舍去。爱情对有些人就像一阵风擦肩而过,很容易忘掉。而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永远的痛苦,这种痛苦是那么刻骨铭心。你就是我刻骨铭心的痛!我想就是这样!”
他激动地深情地表白着对她的感情,激动地搂着她。搂得很紧很紧,使她感到他强烈地心跳。时间就在拥抱中一秒秒地度过。
泪哭干了,意识使她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他蛮横地再次去抱住她,捉住她的唇片就吻下去。当他们唇片相逢时,她的思想已完全被俘虏。迎合他进行一次间隔了六年的拥吻。时间骤然停止转动,仿佛在配合这对生死恋人,渐渐地睡着了。
他们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
“今晚你跟晓枫睡,我睡爸爸的房间。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说罢就奔进房间,旋即关上门。
等他反应过来冲过去时,门已从里面关死。
“LILY!LILY!”他猛烈地敲着门,“开开门,我有很多很多话要对你说。这些话已经埋藏在心中整整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