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走廊都变成了猩红色,到处都是墨镜男和他手下的尸体。尸体残缺不全,有的少了脑袋,有的没有手臂,而有的则开膛破肚。
秦丽丽看了许久,忽然忍不住吐了起来。哗哗地,好像吐了很久。
那个丽娜则站着走廊的正中央,满面是血,丰满的胸脯上也沾满了血,原先那种诱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种惊悚。
除了我,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我再次打量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有一块小小的骨头,那块骨头就在她锁骨的位置,现在看来还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血骨!
我非常肯定。可能是在丽娜出生的时候,血骨碎片便飞进了她的身体里,也造就了她吸引鬼怪的体质。
“你们最后还是知道了!”丽娜低着头忧伤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一般的女孩,我只是一个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东子愣愣地看着丽娜,嘴唇微微张合。
“我是个人,但……”丽娜说着,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异常地忧伤:“但,我从生下来,我就必须喝血,如果不喝,我身体里血就会消失,我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但我真的没有杀过人,至少是以前,以前我一直喝父母从屠宰场买回来的猪血。”
缺血?我明白,她体内的血骨碎片再吸收着她的血,虽然只是一片血骨碎渣,不过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却非常强大。她能活到现在,想必也喝了不少的血。
“我这几天,一直没有喝血,直到刚才我身体已经完全空了,”丽娜脸色伤感的说道:“我明白,如果我再不及时喝血的话,我的身体会失去控制,会自己找血喝,所以……”
“所以刚才……你要和那些混混出去?”小陀螺恍然大悟地说道,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胆怯的光芒。
“嗯,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受伤!”丽娜低头说着,眼泪继续流了下来。
“没事的!”秦丽丽不知何时吐完了,她走到丽娜面前,用手抓住丽娜的肩膀,将她渐渐地拥抱在怀里说道:“至少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你,让你摆脱这种喝血的痛苦。”
“秦丽丽!”丽娜眼睛更加湿润起来。
“对,还有我们呢!”东子笑了笑,缓慢地走了过去。
“还有我!”小陀螺也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几个人走到一起,东子伸出一只手掌,小陀螺把手放在上面,秦丽丽想了想也把手按在上面,最后市丽娜。
“聚聚气,以后好兄弟!”东子微笑着说,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声音非常的虚弱。但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把头转向门口的我:“小二,你赶快过来。”
“嗯!”我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把手放在丽娜光滑沾着血的手背上,脑袋转向了周围。
“好兄弟,加油!”东子大声喊着,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也从这个时候起,天河集团,人间阎罗殿,猎鬼组基本核心力量也是正式成立了。但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出了小陀螺,秦丽丽,几乎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有杀人犯,有暴力狂,有嗜血鬼,也有我和银雪这样的怪物。
十分钟后,阿九便带人感到了医院,和在酒店里一样,把入口封住,将所有幸存的人的记忆都给消除了,也把走廊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不过我们却没有那么轻易地离开,阿九打了个电话,另一伙黑衣人便来到了医院,他们带着人皮面具,面部僵硬,手里头拿着手铐锁链,看到我们便将我们给锁住。
我想这么个大杀特杀,肯定是犯了林芳的规矩,也没有说什么,只能老实地让他们扣住,鬼怪地和东子他们转进黑色的面包车里。
这一路上,小陀螺一直在犯嘀咕,但东子和丽娜却冷静许多,一言不发。秦丽丽也安静了许多,不时地用眼睛盯着对面的窗外看。
我坐在秦丽丽的身边,看着她那张略带恐惧的脸,忽然没有了之前那种讨厌的感觉到了。
也奇了怪了,向来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秦丽丽怎么就忽然接受了丽娜,还和丽娜结成姐妹了。
鬼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说不定是找个保护自己的靠山,也说不定是真心觉得丽娜可怜,或者是别的什么事……
就这样,在一片沉寂中,汽车开向了天河集团总部。
“这些是什么人?”小陀螺依旧不断嘀咕着:“会不会是什么杀手!”
“应该是鬼刑组的人,”我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他们向来都是敢处斩厉鬼和犯错员工的工作的。”
“什么!该不会,他要把我们都杀了吧。”小陀螺惊恐万分地看着我问道,我向四周看去,东子,丽娜,秦丽丽都在向我看来。
汽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我脸上咧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我开玩笑的,他们要杀人,也得有审判廷的指令在,不可能,说杀人就杀人吧。”
“赵二!”在我们头顶的,位于面包车正前面的显示器忽然亮了起来,上面浮现出林芳怒不可遏的脸:“赵二,我叫你杀鬼,谁让你杀人!”
“等会,你听我解释!”我辩解道。
“就一天时间,你就杀了二十来个人,你到底想怎样!”林芳继续吼道,根本不由我解释。
“那些人不是我……”
“别给我狡辩,”林芳的眼睛瞪得很大,虽然穿得很性感,但现在看来却一点都不讨喜:“等回来后,咱们在好好算账!”
显示屏灭了。面包车里再次沉静下来,只能隐约地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
“董事长好像以为那些人是你杀的!”丽娜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没事,”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不了,我一个月不能上网呗,没啥事。”
此时,面包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们猛地向前倾斜了一下。过了不久,我伸头向窗口看去时,发现面包车前方已经站了一群人,几乎全是今天早晨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店铺的老板。
他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着那里。
“鬼畜!”紧前方的司机忽然大声地喊道,随即一条骨头刺穿了车窗,扎了过来。
我身体向后,旁边司机座椅上面忽然钻出了一条尖锐的骨头,骨头上粘着着新鲜的血液和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