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自东院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脸上的表情很是放松。
“你倒有闲心，这种时候了还去关心圣女。”
绿芜盯着他的脸庞，心里的酸楚无人可知，
“你可知道，你的面部线条有多久不曾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了？她只是司瑶的女儿，而且还已经嫁人了，你可千万不要将其和司瑶混成一谈了。”
她捏着衣袖，死死盯着叶海。
这个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原本以为司瑶离开这么多年他总能发现自己的好，她却悲哀的发现，她在叶海的心里连司瑶的影子都抵不过。
“绿芜，你够了。”
冷不丁听到她这样的疯言疯语，叶海只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
他并不在意旁人如何说。
只不过绿芜这次话里话外都提到了司瑶，那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去评论。
“我在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教我。”
他淡淡的看一眼绿芜，
“这么多年以来你的心意我并非不懂，只是感情二字需你情我愿，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已经在你身上倾注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我愿意不计一切代价的等你，只要你转身，我就在这里。”绿芜脸上的表情无比受伤，“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忘了她？她死了十多年了，如今她与别人生的女儿还成了这儿的圣女，这些事实还不够叫醒你吗？她从未爱过你，哪怕一次的心动都没有，你何苦为了她来苦守这么多？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为了你可以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你就看不到一点我的好？”
她说着便失声痛哭起来。
原本以为经历永神殿这样来大闹一场，天道族大乱，她可以趁机提出与叶海一块儿去其它地方避难。
那边已经答应过她，只要她完成这些，她便可以与叶海一块儿入永神殿。
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几辈子也不可能享受到的殊荣，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唯有叶海而已。
想那傅虎还天真的想要继续在天道族当这个破族长，还一直猜忌自己是想将叶海推上族长之位，殊不知她早已想好了更好的去处，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个族长之位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我已经规则好了我们的未来，你的梦想即将实现了，你不是一直都想飞升成神吗？”
见自己哭得如此伤心他却仍然无动于衷，她伸手抓紧他的衣袖，
“我陪你一块儿实现你的梦想不好吗？”
叶海淡淡的推开她：“那是我的梦想，但我并不想依靠你的力量来完成，我会靠我自己。绿芜，你做的这些我多少都清楚，你的行为是我所不耻的，我更不会和你一块儿享受背叛天道族之后获得的胜利果实，在我看来，那样的结局我并不耻。”
绿芜做了什么，其实他一直清楚。
只是她没有挑明了来告诉他这些，他也并不想点破。
毕竟那是绿芜一厢情愿的事情，如今她既然提了出来，那么他也就干脆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是不可能站在绿芜这一边的。
“你……”
绿芜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眼里的神彩顿时就失去了光华。
“你为何对我如此狠心？你到底有多恨我才会如此绝情的待我？”
她几乎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居然得不到他的半句肯定？
“我并不恨你，也不是对你狠心，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就如你方才说我的那样，别再泥足深陷了，正如司瑶不可能爱我一样，我也不可能爱上你，若能爱，我早就接受你的好意了，何必等到如今？绿芜，你所做的那些错事，及时收手吧。”
想到如今司衡止的状态，叶海好心劝道。
毕竟相识一场，自然也不希望绿芜落得太难堪的下场。
“你这是在暗示我，司衡止那个老头子真的得到了远古传承吗？那又如何？即使他要成神了，那也只是他一个神与永神殿所有准神们的战斗，你觉得这样的胜算，谁更大些？他一人强大有什么用？天道族人的修炼自古以来到达那个高度就会被限制，这就是特意替永神殿设下的禁制，好让永神殿可以永远成为这卜方大陆之上的神话，这个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什么我们天道族是得天道传承我看就是狗屁，老天爷从来偏袒的就只有永神殿，那才是老天爷真正的亲生儿子，我们天道族不过是流传给世人看的一段佳话罢了。”
绿芜对此，仍旧显得很是不以为意。
——
凤浅悦屏气凝神，不偏不倚正巧将绿芜与叶海的话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真不是她有意要偷听的，实在是绿芜的哭声实在凄惨，她一时八卦心起就随意听了这么一小段。
从这些对话的信息量里她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外公对她撒谎了。
他即使得到了远古传承，也远远没有他自己所强调的那般强大。
想到他一派轻松的告诉她，他能将自己大半生的修为都传给她，只需要一天时间又能恢复，这都是成神之后得天独厚的优势。
想到这儿，凤浅悦的心开始揪得死紧，她立刻冲到了密室。
司衡止的脸色看上去确实无比苍白，见到她的出现，虚弱的笑了笑：“悦儿，怎么又过来了？是不是口诀还有没参透的地方？”
“外公，您是不是根本没有参透远古传承？”
凤浅悦眼中含泪，
“所以，您才把自己的修为几乎没有保留的全传给了我？”
“傻孩子，我是骗了你，不过远古传承我没有参透成功，不代表你也不行，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段口诀了，你在此之前参悟的与我一致，只不过到了最后这段时我怎么也无法再往前了，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了，外公到底已是垂暮之年，能达到我如今的境界，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我已经无比知足，没有任何遗憾，所以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你，可惜外公能力有限，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好的，麻烦事倒是有一堆要你去解决。”司衡止见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实话实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