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獭这个坏家伙，和刘胖子有得比。他出了个主意：凭什么小菲厚此薄彼，肥水外流呢！看不上阿光，可以看上我嘛！
在他眼里，应该是先解决知青内需，再考虑嫁给村民的。
田力直言打击，说，你就算了吧，不就比阿光年轻一点，没有阿光的一处优点。
树獭摸摸脑袋，并不反对。否则树獭这个名字也不会送给他了。这名取得有点滑稽，那时候，是哪位知青把“树獭”念成“树懒”，他一直认为是树懒，所以就联系到不死不活的树獭身上去了。
树獭想了想说，什么时候把牛蛋蛋拉出来遛遛！
树獭和夏莲说起牛蛋蛋，问她对牛蛋蛋的看法。夏莲是农村里的看法，和小菲迥然不同，她一句话，就否定了牛蛋蛋：牛蛋蛋长得太粗了！
树獭说：粗不好吗？顶一头牛，干活有力啊！
夏莲看了看树獭，想知道他有没有其他意思，然后回答说：“要那么有力干嘛，女人又不是粑粑，需要捣个稀巴烂。”夏莲说到这里，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跟秋天熟透的石榴似的，还一边跺脚，一边拍大腿，被自己乐到了。
树獭听了跟着咧嘴笑了。
其实，农村的女人喜欢城里那样的男人，看起来斯文一点的。牛蛋蛋这种力夫，虽然五官也俊朗，身材孔武威猛，但总缺城里人的气质，不是夏莲她们的首选。
田力怎样搭识牛蛋蛋，记得是从牛蛋蛋那里借犁铧开始的。顺便也去看看小菲。
农村人热情，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这下可急坏了小菲，她暗暗交代田力：“你可别安什么不好的心！你得给我守口如瓶，否则没了牛蛋蛋，我就死给你看。”
田力呵呵地笑了：“你紧张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说！保证，真的！再说，死的是你，又不是我。”
小菲朝田力就是一块土疙瘩。不过既然他答应了，玩笑归玩笑，想必他也会照顾她的面子的，否则就是混账王八蛋了。这么一想才放心下来。
一次，牛蛋蛋和树獭、田力在地里凑到了一块。起因是秋耕从牛蛋蛋那里借来的犁铧不会使。
用的牛是夏莲的，跑几下，犁铧又跳起来，入不了土。
树獭在一边埋怨牛蛋蛋什么破发明。夏莲在边上一个劲地幸灾乐祸，笑得前俯后仰的。好像刹车失灵的那种，其实几个男人都觉得没啥好笑的。
牛蛋蛋来了之后，试了试，说，不是好好的，咬土很深。
后来他们发现，那犁铧是牛蛋蛋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他那样的力气，尾巴轻轻一压，就能入土，树獭和田力的力气能跟他比吗？
树獭和田力不甘心，两个人一起上阵，按住犁铧，奇怪了，这下犁铧不跳了，很自觉地咬土前行了。
树獭对牛蛋蛋说，这犁铧借了，连你人也借了，你今天帮我们犁这块地。
牛蛋蛋憨厚地笑笑，说，我这是自找麻烦了，早知道不借了。
树獭嬉皮笑脸地上去勾肩搭背，还向他敬了城里带来的香烟，牛蛋蛋经不起纠缠，只好同意。
牛蛋蛋干活起劲，没多久就浑身燥热，脱了上衣不算，还脱了长裤，就穿着一条四角内裤，光着膀子。
树獭和田力仔细观察着，眼睛都看直了，牛蛋蛋跟着大水牛，从土里抽腿，再插脚，那样子，大腿上的肌肉一块块跟着在动，胸前就如两个磨盘，手臂上的肌肉也在跳舞，这人难道是从水浒里的梁山走出来的吗？
还真分不清，哪头是水牛了！田力开玩笑说。
等牛蛋蛋折回到他们身边，树獭坏坏地找个较低的角度，想从牛蛋蛋的四角裤脚往上看，那里到底藏着什么伟物。
田力索性摁了一把他的脊背，树獭整个人都扑在了地里。
等牛蛋蛋走远，田力问他，看到了吗？
树獭说，看到一点了，没看全。
田力说，你这家伙太笨了，主动点，想看还不容易，直接给他灌水啊！说着把自己的水壶也交给他。
树獭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等牛蛋蛋一过来，就上去说，辛苦兄弟了，来，喝口水喝口水！牛蛋蛋不知是计，以为是他们感谢自己的劳动，于是也接了，大口地喝了起来。树獭并不让他接过去，拿着水壶就往他嘴里灌，这样连续灌了几个回合。然后坐等机会。
牛蛋蛋喝了太多的水，到底是要拉尿了。他停下犁铧，让耕牛在一边吃草。自己朝田边走去。
田力在树獭耳边说，快，机会来了，跟上！
树獭见田力催促得有理，于是拉起田力，说，走，一起，一起！
树獭在前，田力拉开点距离，以免让牛蛋蛋起疑。就那样跟了过去。
牛蛋蛋哗啦啦站那里，一手叉腰，一手把方向，“唱山歌”，树獭大胆地贴上去，和他并排“唱山歌”，嘴里找些搭讪的话。
牛蛋蛋憨笑，敷衍了一句：走吧，犁地去，还有三分之一没完成了，得赶天黑前收工。
看着牛蛋蛋远去的背影，树獭装作两眼翻白，说，娘亲，为什么好东西都长牛蛋蛋身上去呢！
田力戏谑他，你去找土医生，再找条雄狗，割了雄狗的鞭子，动个手术不就成了，听说很管用的。
树獭说，命定的，咱就不让小兄弟受那罪了。要是天生能长成那样，我一定把全天下的各式女人都收拾掉！
田力说，那你会像旧朝的皇帝那样，一个个都死得很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