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气还算凉爽,特别是清晨。
可这个早晨,对于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就不那么可爱了。
“说,她在哪……”他的口气不容人置疑。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哭丧着,害怕着。
年轻男子示意旁边,身旁一人立马会意,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就走过去半蹲在那男人面前,提起他,把刀子放在他的子孙根前比划着。
那壮汉吓得竟尿了裤子,哭着说饶命。
“大、大爷,我真的不知道章玉在哪,但是我想,她一个女子,若想报复谁,肯定要找人手,要找地方呀,人手就我们那一堆人,可是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就干了上次那一票,地方不在章家,就在县衙大牢啊!”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章家大院早已派人去找过了,空无一人,章家肯定也已经举家跑出天镇县去投奔他人了,可县衙大牢内他还没去看过。
想来这人也没什么利用或是威胁了,本想放他一马,可他伤害了新儿。一个眼色递给旁人,那壮汉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里。
牢里,章玉已经将她从木架上解了下来,让她在牢里晕睡了一夜。
一大早,她又过来了。
一路上,她想着,女人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失去她的贞洁……
章玉奸坏地笑了。
“几位这么多天是不是很饥渴了?等我去把她衣服扒开,你们就进去享用吧。”
那群黑衣男子猥琐地笑着。
章玉身边的小侍女不寒而栗,这还是她家的小姐吗?虽说平常人品也不太好,但怎能做出这么狠毒的事?
章玉往牢里走去,几个男人想跟上去,章玉拦住他们。
道:“没我的吩咐别进来,我还想问她几句话。”
她扭过头去,刚踏出一步,又回头说:“千万别在我没叫你们进来之前进来,否则你们就别想用了。”
“是是是,小姐。”猥琐的男人齐齐答到。
“亮儿,你也在外面守着。”她对身边的婢女说。
“是。”
章玉走进牢房,走到她面前,踢了一下,见她还没动,便蹲下去一巴掌呼她脸上。
剧烈的疼痛与巴掌声响让她醒了过来。
“李新,你不是很有能耐嘛,你起来呀!”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模样像是要把她吃了。
“哼……你是不是靠你这张美丽的脸蛋去迷惑了大阿哥?然后让他革了我爹?”
李新不说话,也没力气再说话,脑袋始终不甚清醒,身体没一处不是疼的。
“哼,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嘛?你说话呀!”
她气得慌,揪起她的衣口瞪着她,见她还是一动不动,就压低了声音,怒道:“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开始扒她的衣服,从领口开始,尽管李新竭力阻止,可手中力气终究太小,身体又疼,没多久,就露出了锁骨,露出了R沟
“你住手,混蛋。”她有气无力地反抗着。
被打得那么疼都没想过哭,可现在的她那么无助。
“你还敢骂我!”章玉更加恼怒。
李新死死护住领口。
“住手!”
章玉显然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还没回过神,一个年轻男子就冲了进来,一个巴掌就把她扇到了墙上又滚到地上,这不知道是用了多大力气。
男子赶紧跑过去抱住已经昏了的李新。
章玉向牢房外一看,想知道那些蠢货为什么没拦住这些人,为什么连人都进来了,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只见有一滩热呼呼的鲜血从进来的那个方向流过来。
她的婢女被绑,嘴被塞了起来,而其他几个男人,已经被杀了。
“亮儿。”她喊了一声她的婢女,亮儿呜呜呀呀不知道回了她些什么。
大概是让她家小姐救她吧。
“你们两个跟我走,”他对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说,又对剩下人说,“其他人,爽完了跟上来。”
章玉一听,惊恐万分,眼珠瞪得快要掉了出来,嘴巴也再合不上,惊恐失魂的眼泪一滚而下。
“爷,那这个婢女呢?”有个人问道。
“跟着恶人作恶,你们看着办,反正两个都要死。”
他们口中的爷丢下一张纸条就离开了。
几个男人终于放开了自己的天性。
“不要,不要,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哪容得她说话。
“啊!”
身后的监狱里传来女子凄长的惨叫声。
路上一路颠簸。
着妇人给她洗了身子,上了药,换了衣服,李新就那样躺在自己的救命恩人怀里,不省人事。
“新儿,你何苦呢……”他将她抱着,不敢太轻,怕她摔下自己的膝头;也不敢太重,怕弄疼了她。
她的身体上有好多道伤,所幸那个贱人手力小,要不然不知道新儿身上要留下多少疤痕。
“他不能保护你,他不能,我能,新儿。”
他心疼得慌,下巴贴着她的额头。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暂,但那种日思夜想之情真的快把他折磨疯了!
一开始他只是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她,后来他真的忍不住了,就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正巧头天下午时分,她跑了出去,跑得太快,居然莫名其妙就把跟着保护她的人给甩了,而章玉的人也一直跟着她,他们对这里熟悉,自然好追一点。
本想给新儿一个惊喜的书祥,日出前到了天镇县,就听说了这个噩耗,就差点气晕,他本想永璜身为阿哥,肯定会保护好她的,结果却把她弄丢了。
后来他们在那个湖边找到了打斗痕迹,单靠痕迹肯定不能找到,但是打斗中新儿的手串掉了。他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新儿手上就带着这个,似乎是银链子,因为造型独特,便被他记住了。
随后才了解到前不久新儿已经遭到过袭击。好在手下人机敏,找到一个上次暗杀的参与者。
突然想起那个手链还在自己怀里,他取出来给她戴上。
另一边,派出去的人回来报信说,各家各户,城里城外都找遍了也没有小师爷的身影。
本来就急了一晚上的阿哥现在更急了。
他们不可能跑太远,新儿一没见,他们就有人出去找了,所以应该还在天镇县。可是都找遍了也没人,是否有什么地方漏找了?
从对方的动机着手,那么……
他思考着。
县衙大牢!
“快!带人跟我去县衙大牢!”
“啊?”大勇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我先去,你们跟上来,县衙大牢!”
“好!”
大阿哥极速赶往大牢内,一入眼,便是一堆死人,毕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阿哥还是被吓到了,但是立马又想到新儿会不会也出事了,就赶紧跑到前面的牢房一看,里面只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很是暴露。
把着牢房门扫了一眼,他看见里面有张展开的纸条,上面有些字,他捡起来,只见:新儿已安全,返京自会相见,罪臣章成之女章玉,已处。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书祥的笔迹。
他转身要走,这时手下人才赶了过来。
大勇一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忙跑过去问:“阿哥没事儿吧?”他摆摆手,示意没事,说:“把这处理了。”
“是,”大勇突然想起好像没看到小师爷,便问:“阿哥,师爷呢?”
“已经被人接走了,安全的。”
众人也跟着舒了一口气,他们的阿哥当时一急起来,真是从未有过的,可吓死个人儿了!
回到住处,永璜实在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虚弱了,一下子倒在床上。这几天大起大落的,真是让他有些经不住。
也许皇阿玛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也许他在同一时间内遇到了比这更多更棘手的事,可是他总是憋着,不与人说。
皇阿玛的苦心劳累,他真的算是懂得了。
既然新儿已经安全,他也不用太担心。他早该想到,意外危险会很多,就不该把她带过来遭罪,都怪自己。
不知道新儿在牢房里遭遇了什么……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新儿,从此我们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嗯。”新儿笑着,靠在他肩头。
夕阳西下,山坡风景独好,晚风起,吹开一片绿浪微荡。
梦里恬淡,他醒来,又是一个午后。
这些天像错过了好多白天似的,往往醒来,就是一个午后。
起床推开门,他跑到外面去晃了一圈,看看工事情况,这么些天了,天镇县城外已经成了一片有田必有树,有田必有花的好风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为了不让自己太闲,免得一闲就会想新儿想得发疯,他便带着手下人跟百姓一同劳作,几天下来,永璜的贤德名声愈呼愈高。
这是决战性的日子,永璜和县内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城外田野,他们带着蒙面巾,只露出个眼睛。男人们守着青蛙和鸟,一等大势蝗虫袭来就放出它们;小孩和女人们拿着火把到处走着跑着,去烧一些空中飞着的少量蝗虫。
远处,一片褐黄色的飞物浩浩荡荡而来
。蝗虫群来势凶猛,铺天盖地,犹如风暴洪潮。
一时间男人们放出千鸟与蛙,一个浩大的景象就展现在人们眼前。
饿了一天多的飞鸟青蛙,见到这么多腥食,都兴奋了起来。
大自然的天敌之间,正在上演一出宏大的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