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23400000113

第113章 夜焚醉雀

今日制衣处送来的两套衣裳,云白色丝锦的衣料上,绣了整枝的兰草。与往常一样,馨香馥郁,墨彩颜色都在她身上,他只是站在她身边做个陪衬来的。

她轻轻转过身来,抬眸看她,小脸白净,听了他的话似乎又染了些微微的红。果然,他的王妃还得他来打扮。他要给她最好的。若是落在别人手里,莫说他舍不得,那简直就是珠玉蒙尘。

他那句话绕,她仔细想了一会儿,又问他,“你喜欢我?”

问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飘忽,倒是不敢在抬着头看他了,转而落在他胸口处。

九王爷轻轻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自然应了,“嗯,我喜欢你。”

这话,她其实已经问过一次了,就在上次她摔坏了那个博山香炉的时候。彼时,她坐在他膝上,拨弄着香炉盖儿,“九王爷明明给了我一纸休书,却还让我住在这九王府里,坐在你膝上,可是因为九王爷喜欢我了?”

她问得轻佻,他却答得很认真。

“不是。是很喜欢。”

她当时听了轻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随后,香炉便从她手里掉下去摔掉了一个角,她只顾着心疼香炉了,他的话,八成也未放在心上。

如今,她又问了一次,他只好再说一遍。因为这个丫头,他的确是喜欢了。

萧池承认自己承认得坦然大方,可他却从未追问过她。不是他不求回报,只要是爱,归根结底,便都是自私。

所谓的不要回报,都是求而不得的自欺欺人罢了。因为要也要不到,戒又戒不掉。于是只好说,我不要你回报。

他也想问问她,除了叶修庭,她心里可还能容下别人,或者,他和叶修庭,究竟谁更重要。

可他都没问。

他才刚将她从叶修庭那里抢回来,把她身上的喜服生生扒了下来不是吗。何须多余的相问。反正问不问都一样,她都得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做他的王妃。

见她一直盯着他的胸口看,他点了点她的鼻尖,“我喜欢你那么久了,可你这丫头才知道啊。”

明明还年轻,心思早就老成。就算她心里的人是谁,他连问也不敢问,却还是能与她玩笑。

叶棠许久没说话,如今与她说话,不仅需要耐心,还要越直白越好。若是拐弯抹角,她一定是听不懂的。

可这次他的话,她听懂了。

他在怪她呢,怪她不知道他心思。

忽然就抬手摸了摸他的胸口,刚好就是那天她拿着剑慌慌张张刺进去的地方。

“惊澜,疼不疼?”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半天。她从不主动叫他惊澜,更何况还是大白天的。她以往总爱小手一背,一本正经叫他什么九王爷。

见他没说话,她又抬头看了看他,好像这慢了半拍的人是他。

“叶棠,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想了想,惊澜,不就是他吗,她没叫错啊。

她看他的眼神倒是有些怪异,或许以为他发烧了也不一定。

“惊澜啊。”

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想含了那樱唇狠狠吻了,可他还是沉了口气,揽着她说,“若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不信,睁大了眼睛看他。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动了。

可没多久,他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丫头天真,居然环了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隔着衣裳,正在小心吻他的心口处。

他一笑,她就不高兴了。

“你笑什么!”

被她一质问,他忙正了脸色,强忍着笑意,又同她说,“不是亲那里。”

勾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她紧紧与他贴着,他正看着她等着呢。再迟钝她也明白了。

“叶棠。”

他以为她又走神了,于是催了她一声。

胳膊抬起,雪白衣袖上沾了浅浅的兰瓣,轻轻搭在他肩上。云丝缎的绣鞋一点,她终于够到了他的唇,啾啾吻了他两下,他站着没动。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起了他是如何吻她的,见他没动,她胆子也大了些,居然朝他伸了粉粉的舌尖。柔柔软软的掠在他唇上,被他轻易张口捉了,没多久,她便又推着他要空气了。

松开她,意犹未尽捏捏她红彤彤的脸颊,带了她到书房案后坐着。他依旧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坐到了角落的椅子上。

醉雀让她越来越不爱动,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和风给她施过针后,他便想着让她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桌上与往常一样,摆着她喜欢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堆别的小物件。靠近她右手边的地方放着几只小白瓷碟,碟子里的色有的他替她调了,有的没有。

笔架上,她一眼就选了她最顺手的那支,他的紫毫。这习惯是不需要思考的,笔一到手,她将笔杆一端放进了嘴里,毫无例外,又咬在同一个地方,那个“澜”字上。

坐在一边的萧池看在眼里,轻轻一笑,也未出声扰她。蔡老伯当初说的一点没错,他如今的确是被她咬的死死的。

外面的雨还在下,入耳缠绵又清晰。

不能说的感情苦,可她终究是被人明里暗里宠着长大的。

可他呢,凄风苦雨其实也只一场。只不过一场便是从头到尾的十几年。

九王府里植物多,又放肆长了许多年,藤蔓蜿蜒,树木参天,花也艳,每每春雨一过,没几日便能重新疯狂嚣张起来。

他其实很久没有注意这些了,可冬天的确是结束了。透过桌上这些颜色瓶罐,他竟也能看见开不完的春柳春花满画楼了。

可她拿着笔拿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未取色落笔。

萧池忽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起身到了她跟前,将她抱在膝上,又将笔从她手里抽出来,挂回原处,马上不停揉着她的手。

她的手指有些僵硬,执笔比不得原来灵活了。而且,他看出了她眼里的难过。

“没关系,不想画就不画了。”

她任他揽着,缓缓靠在他胸膛上,看着满桌子的东西,一脸失落。他依旧不停给她捏着手指。她的确是失了许多灵气,每每吃饭也少了许多。

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便随手拿了挂在她身上的一个香包。那个香包做得拙朴,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他今早给她换衣裳的时候就看见了,她不愿意摘,他就给她挂回去了。

这会儿他拿了那个小香包,问她,“叶棠,这是哪来的?”

她终于不在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香包,说了一句,“子鱼给的。”

“子鱼?谁是子鱼?”

“就是会做衣服的子鱼啊。”

他大概明白了,是那个村子里的人给她的。

似乎怕她想起叶修庭,他又拿出一个小香囊,放进她的手心里。

“你看,我这里也有一个香囊。”

只不过,他的那一枚,时候太久了,早就没有了香气。只有香囊上寒枝枯瘦,惟尽头绽了一抹翠绿鲜红,是翠叶掩映间的几颗樱桃。

她将手心那个小香囊轻轻捏了捏,又放在鼻前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忽而又说,“这个我知道。”

他笑笑,随口问她,“你知道什么,嗯?”

他的旧事,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她怎么会知道呢。

“这个就是那天你掉在街上的那个香囊啊,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

他一怔,又问她,“叶棠,你说什么?”

她靠在他身上想了想,才说,“就是那天哥哥带我去街上,说要买风车给我的。”

她顿了顿,他忍不住又问她,“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看见了它,本来想还你来着,可喊你也没听见。后来就被一个小乞丐抢走了。”

这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说,“那个小乞丐还抢走了荷包,哥哥说好的风车也没有给我买。”

一切都清楚了。

原来,捡到他的香囊的人是她,根本就不是许芳苓。

怪不得,她先前就知道许芳苓是个小乞丐。还有,大寒那天是她的生辰,她出去见了叶修庭,带了一个金色的风车回来,却被他一气之下给踩碎了。所以,她同他吵,同他闹,不肯穿他给的衣裳,被他脱光了关了一天。

这些,她先前从未同他说过。就算她没说,他也不知道捡到香囊的本来就是她,他还是爱了她。

先前,他觉得这香囊重要,所以凭着它找到了许芳苓。可遇到她之后,这香囊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爱谁不爱谁,怎么能是一个了无生气的物件说了算的。

先前有所凭借地对许芳苓好,给她温饱富足,不过还是因为他不爱。

他一早便清楚这道理,所以将香囊从许芳苓那里拿回来便收了起来。

将她抱紧了,他叹道,“叶棠,原来是你,一直都是你啊。”

她似乎还沉浸在幼时那个没买到风车的下午,冷不丁来了一句,“哥哥呢?”

算来,叶修庭应该已经出京了。平景关三日便失守,淳于人来势汹汹,已经容不得他耽搁了。

“你哥哥去平景关了。”

她眼中掠过一抹失落,与以前叶修庭不在家的时候一样。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叶修庭的话,若是顺利,三个月吧。”

良久,她安静点了点头,没在问什么。

叶修庭走前一夜,去了将军府南边的小院里。夕岚见了他很是惊喜,他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来了。府里传言,叶棠不见了,他亲自出去寻,而且他一早就已经将她临盆的事情安排好,怕是不管找不找的到叶棠,他都不会回来了。

肚子越来越大,她却越来越平静。因为就算没有他,她也还有个孩子。那是他的孩子。没了舌头,口不能言,可至少也不用于风尘辗转,费心讨好别人以求温饱了。

夕岚以为自己看错了,搁下手里的绣活,起身去迎他。

叶修庭一眼便看见了桌上散落的布料,还有几件小孩儿的成衣。往榻上一看,还整齐叠着一些,薄厚大小不一,已经够孩子穿好久了。

她每天闲着没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做。贫苦出身,夕岚的手其实很巧。上次夕岚给他的那件外衫他虽然没穿,可的确是他的尺寸。

他在桌边一坐,她给他满了一盏茶,随后坐下又重新拿起了那件未做完的衣裳。

他也未喝,只说,“本想等你生下孩子后再走的,可边关吃紧,战事不等人,明日一早我便要走了。你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别的也无须担心。”

夕岚安静坐在他对面,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听他说话。

叶修庭叹了口气,又说,“当日被你发现,割了你的舌头,将你关在这里,便以为能瞒天过海将她保护好了,可是没想到------”

“即日起,放你自由。你不必在这小院子里待着了,可以回将军府你原来的住处去。便是将来,叶家也永远有你和孩子的地方。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夕岚手上一顿,他肯放她出去了?

临走前,他于门口处说,“夕岚,别恨叶棠了。”

她怎么可能不恨叶棠,是叶棠害的她没了舌头。

可夕岚似乎也忘了,叶修庭原本是要杀了她一了百了的。是她跪在叶棠脚边才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叶棠一句算了吧,便轻易化了他的杀意。

天还未亮,将军府门口,李知蔓出来的时候,见叶修庭已经于马上整装待发。

李知蔓知他今日要走,她等了他一夜,他最后也未去见她。

李知蔓看着跨在马上英气十足的男子,“叶修庭!你宁愿去看夕岚,也不愿意看看我是吗!”

叶修庭说,“该说的,我早就同你说过了。若是你想离开-----”

“够了!”

每次都是这样,同他说不到三句话,他就要让她走。

叶修庭想了想,又说,“书房里,桌上,有我给你的东西。昨日天晚了,就没叫你。”

“天晚了?我等你,何曾因为天晚就放弃过。叶修庭,你这辈子就真的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是不是!”

叶修庭叹了口气,“你又何尝不是呢。若我这次回不来-----”

李知蔓忍了眼里的泪水,似乎生怕他把话说出来,赶紧转身回府,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抬头看看天色,将士该集合完毕,在城门口等他了。叶修庭没有继续多说,马蹄声声,等李知蔓在回头的时候,将军府门前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他当真是,毫不留恋啊。

李知蔓还是到了书房,他果然留了东西给她。

一把适合女子用的剑,还有一个他亲笔写的册子。旁边纸上,还有极简单的几句话。

“护国候府与将军府交情甚笃,今侯府虽不在,李家绝学多失传。幸而,李家武学精髓,修庭早年于父口中听说一二,现将所知手书于你。”

拿着这两样东西,李知蔓哭着说,“叶修庭,我真宁愿你是个见异思迁的衣冠禽兽。”

下辈子做个衣冠禽兽吧,去他的天下道义伦理道德。

书房门未关,承译进来的时候,正见九王爷将叶棠抱在怀里。承译低着头,似乎觉得有些尴尬。

九王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开口问他,“怎么了?”

承译说,“爷,宫里又来消息了,说圣上这几日身子不好,让您务必去一趟。”

“没空。改日吧。”

“是。”

萧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又没空。

这没几日便是老将军的寿辰,他想借机带叶棠回将军府看看。嫁给他也有时日了,她虽不说,可他知道,她一定想回去。

承译应了却未下去,萧池便知他还有事。因为抱着怀里人不想放,他便说,“直说便是。”

“爷,许姑娘那边,遇到了些麻烦。”

“嗯,知道了。”

他早该料到的,让承译处理醉雀楼的事情,承译八成拿许芳苓没有办法。

夜渐渐深了,叶棠趴在他身上,刚刚睡着没多久。萧池轻轻将她放下来,盖好。看来,他不得不亲自到醉雀楼了。

楼外一站,他并未进去。

街上行人已寥落,萧池身后站着承译,正小心提着一盏小灯。小灯发着橘色温和暖融融的亮光。承译身边还有另外几个人。

不多时,许芳苓便披了衣裳迎了出来。

一见萧池,她便笑道,“你来了。”一边将他往楼里迎,一边瞥了一眼承译,又说,“今日有人来说你要毁了这楼,我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意思。”

萧池负手立着没动,只说,“是本王的意思。”

“为,为什么?”

萧池抬头看了看这座楼,和风说的没错,的确是藏污纳垢。这里藏了他最见不得人的心思。

“因为,她被关在这里两天一夜,到现在还未好。许芳苓,你我情分,若是有,在你喂她吃下醉雀的时候,便尽了。”

萧池说完,便低声道,“承译!”

“是。”

承译动作利落,立即带了人到了醉雀楼后。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的灯已经不见了,换成了身后冲天的火光。

楼里小厮不多时便都跑了出来,惟独许芳苓一人要往着了火的楼里跑,“不行!这是我的醉雀楼,你不能毁了它!”

除却楼里几个小厮拉着许芳苓,承译看见,这九王爷自始至终清冷站着,丝毫没有拦她的意思。

“放开我!别拦着我!”衣裳歪斜,她瘫坐在地上,“我不能什么都没有,这楼是我的,我的!你若是要毁了它,就连我也一起毁了吧!”

火光已经要冲天,照亮了一方夜空,眼看就要坍塌了。许芳苓忽然挣脱了拉着她的几个小厮,拼了命地往楼里跑。

“许姑娘!”

萧池转身正欲回去,听见声音倒也未回头。

常五不知何时到了,见那火苗已经蹿到了她的绣鞋上。常五一把将她从火光里捞了出来,顺手脱了她的那只鞋。

街角,许芳苓被一言不发的常五牢牢抱着,一边哭一边看醉雀楼一点点倾塌。

另一边,萧池还未回府,便又有人急急来报。

“爷,不好了,圣上派了徐公公和宫中禁卫来,说要带九王妃进宫一叙。”

“你说什么?!”

“这回,徐公公带了圣旨,府里人不敢拦,禁卫已经进府了!”

萧池神色一凛,他不过才离开了一会儿,这宫里人便得了可趁之机。先前还说要他进宫去,不过半天功夫,又要来带叶棠。呵,是那宫里的主子想抓他的软肋。

萧池到九王府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带了出来,此刻正站在门口。

来带她的人凭着一纸圣旨进了九王府大门,听说难缠的九王爷不在,这简直再好不过了。可又生怕九王爷突然回来,所以连给她穿衣裳的时间都不留,只想赶紧带了她进宫交差。此刻,叶棠身上只有一件单薄外衫。

看样子,她刚被人喊醒,睡意未消,神情有些木然。知道这是九王府,她其实也没怎么怕,就是有些好奇,醒来身边怎么不见他,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那些人不知她走得慢是因为吃了醉雀,只当她是故意拖延为了等九王爷回来。究竟是有多怕九王爷,才让徐公公手下的两个小太监迫不及待将她连拉带扯拽到了门口。

眼见她忽然冲着门口笑了,带她的两个小太监连带徐公公心道不好。

转身一看,门口站着的不是九王爷又是谁。

霎时间,九王府门口跪了一众。徐公公知九王爷这会儿回来定又要发难,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圣旨。他再得圣宠,不过一个皇子,难道还要抗旨不成。

萧池扫了一众,冷哼一声,“呵,本王这家门口,可真是热闹啊。”

仍旧不疾不徐,可开口即成霜。

一众跪着仍是静默,不待徐公公开口,门口那站着的姑娘先唤了他一声,“惊澜。”

夜里,她唤他的声音格外轻柔。

徐公公跪在阶下,心中一凛,九王爷这名字,圣上亲赐,可谁都未叫过。如今更是无人敢如此叫他。

匆匆上了门口石阶,萧池已经解了自己的衣裳,一边往她身上披,一边问她,“冷吗?”

先前扯她出来的两个小太监正跪在他脚边发抖。他们的确是心急,想着趁九王爷不在带她走,若这九王妃说冷-------

叶棠看着他,摇了摇头。

将她拥进怀里,他旁若无人地就要带她回去。

九王爷的脾气像极了圣上,徐公公也知道一二。只怕是因着九王妃在,九王爷才准备就此算了。那两个小太监分明就是捡了一条命。

可这皇差难办,还得徐公公亲自来。

不得不双手捧了圣旨,跪到了九王爷面前。

“九王爷,带九王妃入宫,这是圣意。”

萧池将那圣旨拿在手里展开看了看,冷哼一声,直接往地上一扔,笑道,“徐公公,要带她走也行,不如,你们先杀了本王吧。”

徐公公俯身,“不敢。”

他这次的确带了不少禁卫来。再抬头,见这九王爷的确已经又没什么耐心,干脆将九王妃抱起来准备回去了。

“可九王爷若是抗旨,休怪老奴得罪了!”

同类推荐
  • 宫主驾到:王爷请上榻

    宫主驾到:王爷请上榻

    她只需那一眼便相中了他。然而前一秒,她才把他手中的“千金赌坊”霸气清仓!自诩宫主的她以为撩美男天下无敌,却不知此腹黑早在前N年便将她惦记上了!腹黑王爷带娇妻踏上四国周游之路,宠妻无度,下药洞房,生包子,斩桃花……啥事他没干过?就连最初说好的周游,都被他颠覆成了统一天下!瑾爷:那一路心酸,只有她知;即便终其一生颠覆天下,只要换她回眸一笑。
  • 什么圣途霜华重

    什么圣途霜华重

    新书《天家有娇女》即将签________________极致的亲情,点缀的爱情,盛世的大宁,这便是一路圣途,霜华、雾正浓。……帝王并非一切,皇途只沾目的,平平淡淡,始终如一,舞一曲天下计,达一笔心中意,侯一位不归人,谱写最深的情,着笔最浓的意,层云散去,风雨初安。_____________——此间如愿,足矣。
  • 农家弃妇

    农家弃妇

    上一刻颁奖台上意气风发,下一刻古代砖瓦房外凄风苦雨。沈月还没有感慨完,就被周围蜂拥而来的人群给吓傻了。“就是这个女人,真是丢脸啊,昨天才嫁过来,今天就听到诊断说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天哪,这是什么情况,两个月的身孕。这沈家父亲沈三好歹曾经也是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品德败坏的女儿啊。”“哎呀,媳妇啊,你刚嫁过来,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沈清的父亲虽然说以前是一个教书先生。但是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教书先生,那可是曾经偷盗过的教书先生啊。你说,这样的父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呀,真真是作孽啊,父亲偷东西,女儿偷人啊。”丫丫的,真是姑奶奶不发威,你还当我是林黛玉。沈清愤怒了,后果不堪设想。原本以为是一场倒霉催的穿越,结果意外发现竟然也是自己理想发挥的一个好地方。从此之后,上山,下田,做生意,做美食,开创荷花村。沈清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一派滋润。本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无虐无小三,发家致富奔小康。大家放心跳坑吧,坑品有保证。
  • 红颜归之凤唳天下

    红颜归之凤唳天下

    《穿成祸水后她又野又萌》开更,求收藏,追文!么么哒花开尚正红,绿叶只堪衬。彼岸盛沙华,赤土摧千里。滚狼坡,千里荒野,暗雷阵阵,一裹破草席裹着名女子被随意丢弃在飞沙乱石中。她所痴爱的男人,自她受难,便再也没出现过。她所信赖的亲戚,笑里藏刀,亲手将她送上黄泉。她的爱,如痴如狂;她的怨,穿越千年而不灭。杀死一个人容易,灭掉其整个家族却非一朝一夕。她遇到了他。是战友,亦是朋友。关于爱情,她还没想那么多。可是,怎么看着他长睫翕合,在她面前展露羞赧,却觉得他那么可爱,那么好看呢?
  • 腹黑王爷的极品娇妻

    腹黑王爷的极品娇妻

    王妃?王菲?是在叫她吗?看个病被人推下楼,误打误撞穿越成了王妃,被便宜老公欺负就算了,还被一群下人欺负?老天是在玩儿她呢?--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热门推荐
  • 重生罪恶之冠

    重生罪恶之冠

    天启病毒消灭后,日本摆脱了GHQ的掌控,开始了蓬勃地发展,可世界的意志,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死亡,重生,天启病毒是为何而存在?交织的命运,无尽的轮回,为何我……一直活着!(有喜欢罪恶王冠的书友吗?那就来支持刀剑!)书友群472362319,欢迎进群。新书《我成了活死人》已经开启,如果有喜欢都市灵异的书友,可以移步一观。
  • 药凰医仙

    药凰医仙

    她,21世纪成为金牌杀手,一场大爆炸使她重回真身,穿越至云府废材小姐身上!他,嗜血妖娆,不苟言笑,是这无妄国跺一跺脚都要震三震的至尊王者。为得真龙之血,她诱他、撩他、坑惨了他!某男:撩完就想跑?!于是,他诱捕她、挖坑捉她、三十六计擒拿她!她蹙眉凝视,重重咬牙:“太子殿下莫不是有病?得治!”他用手扶住坐在他大腿上的她那胡乱扭动的水蛇腰:“嗯,所以本王觉得吃了丫头你最能治病,要不要现在就试试?”她美眸骤怒:“你到底想怎样?!”他邪肆一笑,眉宇中尽显诱惑:“当然是想你负责躺好,我负责扑倒啊~”
  • 中央政府赈济台湾文献(清代卷)

    中央政府赈济台湾文献(清代卷)

    本书为清政府赈济台湾相关原始文献的史料选编,包含了起居注档案、兵部档案、户部档案、奏折等各种文献形式。本书让读者看到当时灾难频仍的台湾人民面对灾难时是如何在中央政府的赈济与帮助下恢复生产、重建家园的,使当时的中央政府对台湾的管辖行为变得具体而有血有肉、有声有色。这同时也说明了当时中央政府对台湾的有效管辖和治理,说明了当时台湾与大陆统一于一个中央政府的历史事实。
  • 李鸿章(全集)

    李鸿章(全集)

    长篇历史小说经典书系:李鸿章(全三册),本书是迄今为止写李鸿章最好的小说,与二月河的《雍正皇帝》、熊召政的《张居正》、孙皓晖的《大秦帝国》、唐浩明的《曾国藩》并称为“当代长篇历史小说五大名作”。
  • 强抢仙君

    强抢仙君

    宫羽一直秉持着没有就去抢的信念,直到他遇上了的人美心黑的温行云。宫羽:姓温的,你再敢坏我好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温行云笑吟吟:请对在下不客气。宫羽:信不信把你抢光!温行云:阿羽若是喜欢,请将在下整个都拿去。路人:宫羽这小魔头太过分了,以前抢抢财物便罢了,如今竟然开始抢男人了。天,我生得如此英俊潇洒,实在太危险了,我还是赶紧回去闭关吧……宫羽:……温行云,你干的好事!温行云:既然如此,那就惩罚在下娶你吧!
  • 另类少年是从哪里来的

    另类少年是从哪里来的

    关于另类孩子的情况,其实并不是我们国家才有,几乎全世界每个国家都有,落后的非洲国家情况会更严重些,而发达的西方国家特别像美国的情况同样严重。读完本书的人,得出结论会同我一样,即:那些为追求个人享乐而无情地抛弃自己的孩子的人,他们是否多多少少受了西方腐朽思想的影响?
  • Liber Amoris

    Liber Amori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万水千山也有情

    万水千山也有情

    我是一个爽快人,实话实说,这是一段先虐后甜文,剧情普通狗血,不喜勿喷。一款游戏软件惹出来的祸端,谁是谁非呢?一个陌生人引出来的情感,有缘无分吗?一个是报恩的孤儿,一个是煞气的霸主,面对他的打击报复,他的幡然醒悟,他们之间,仍旧隔着万水千山,这段情,能了结吗?
  • 妙手思春

    妙手思春

    一个是行医的臭文盲,一个是使剑的臭流氓。因一言堂追捕流落杀手组织隐居的女神医,多年之后为了报仇找上一言堂现任掌门,当种种谋杀手段都阴错阳差成了爱慕的表达,当女神医遭遇史上最厚颜无耻的掌门人,这注定是一场变了味的复仇之路。
  • 欢喜又怯怯(二)

    欢喜又怯怯(二)

    穆梓郁这名字,可以说是陪着我成长了,我妈有事没事就和我谈起他。尽管多年未见,我对他却不陌生。将近二十年过去,那个活在我耳边的竹马少年竟回来了。当年的翩翩少年成了画坛新锐,他颜值高,天赋高,个头高,心气高,处处欺负我,处处使唤我,处处跟我作对!可当我受了委屈,他又处处护着我,处处哄着我,处处罩着我,闹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画到画上?”“你脸大,直观,构造简单,连五官都是随便长的,不费工夫啊。”“你骂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