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事？”
“好多年了。”她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又补了一句，“五年吧。”
甘棠刚好离开了五年。
“他最近一两个月很少来了，如果没猜错，你回来大概也这么久了，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甘棠再次怔住了，如果之前有怀疑，这会她笃信了，陆九龄心里还有她的，可是又那样冷淡，他对她不仅是怨气，还是恨吧，这么一想想她又有些头疼。
“我不知道，看陆九龄的吧。”
安晴笑了笑，“那我得提前恭喜你们了。”
甘棠有些沮丧，“恭喜什么，他现在不理我，一见我就拉长着一张脸，他这人有时候真的讨人嫌死了，我都还没有嫌他找了一堆女人呢，他还嫌弃我了。”
安晴看着她半晌，蓦的笑开了花，“他找那些女人那个不是你这个身材，有些眉眼像你，有嘴巴像你，甘棠，除了你，陆九龄这辈子不可能再爱别人了。”
“他跟你说的？”
安晴眨了眨眼，陆九龄不是会跟人诉苦的人，有些俏皮道，“给他催眠的时候知道的。”
当然她还知道陆九龄的一个秘密，那是有一次，他说很多事想不起来了，丢了很多的记忆，问安晴有没有办法。
她就是那会给他催过几次眠，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的秘密——陆九龄除甘棠之外还有过一个女人。
两年前他在英国过年，回来后找了除甘棠以外的第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外企合作方的代表，职场白骨精，她有一双像极了甘棠的眉眼，有着和她同样开朗热情的性格，当然，她没有甘棠的玩世不恭和邪恶。
她对陆九龄一见钟情，他则想甘棠想的快疯了，偶尔他们会一起喝酒，或许是酒精上头或许是他是想报复，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那女人送他回家，那天晚上他和那个女人上床了。
早上清醒来以后，他发现那女人睡在他的床上，房间里飘着陌生的香水味道，陌生的体味，一切的一切，让他内心说不上的粘腻和恶心，最让他觉得恶心的是他觉得这股奇怪味道已渗透进了他的身体，连着把他身体里甘棠的味道一块给冲散了，他觉得自己特别的脏。
他在卫生间里吐了个天昏地暗，他一整天把自己在泡在水里，洗的快要刮出一层皮来了，那粘腻令人反胃的味道仍旧消散不去，一直在他的心里，而甘棠留给他的味道彻底消失了。
他安慰自己，反正她也不要他了，除了恶心到他自己，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女人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察觉了，更让她觉得难堪的是，陆九龄的不是要刻意羞辱她，他的反胃是他身体的本能的反映。
后来她听常诚说那女人主动要求公司换人，再也没有和陆九龄打过交道。
那女人其实没任何没毛病，有毛病的是陆九龄，他有严重的心理洁僻，在他眼里大概只有甘棠的味道才是干净的。
所以他没有再碰过女人，即便外面说他找了无数的女人，他也没有碰过。
他看着她们和甘棠相似的地方，可以望梅止渴，但身体骗不了人，味道骗不了人，她们再装作她的性情，装她的习惯，也不是她。
当然这个秘密安晴也会继续烂在肚子里，至于陆九龄，她想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告诉甘棠。
当然，就算甘棠知道，她应该也不在乎，她走了五年，陆九龄凭什么不能找女人呢。
安晴说，“看着你们这么多年过来不容易，你若是要复合，这次就好好珍惜他一回。”
甘棠这回是真心疼陆九龄，想弥补他，但是陆九龄明显的不信。
好吧，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受着。
告别了安晴，还在回家的路上，长栋打电 话来问他，“乐天来通知了，后天召开董事会，您亲自出席还是我去？”
甘棠当时买下秦民的股份，如今市值了翻了最少三倍，她只在乐天挂了个董事，但实际执行权全部授权给了陆九龄这边。
乐天的董事长是陆九龄，甘棠几乎想都没想，“我去吧。”
她连助理都没带，早饭过后自己开车去的。
乐天现在经营的不错，和沅元一样，陆九龄并没有多少时间来管理这里的事务，多是职业经理人打理。
从未出席过董事会的大股东甘棠低调出席了，乐天的执行总裁听到消息亲自下来迎接，一直陪着她进了会议室。
陆九龄已经坐在上首了，见她进来只是抬了一下头，对她出席似乎并惊讶。
甘棠对他冷淡的样子见惯不惯，也没多语，落座后认真看了一下行政主管给了她一份会议材料。
不一会，行政主管又给她送来了财务报表和年度的投资计划这些内部资料，“陆董吩咐的。”
甘棠抬头朝上首看了一眼，他在和执行总裁交待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她一回。
她无心参与乐天的经营，今天来就是来找机会和陆九龄套近乎的，当然甘大小姐套近乎也不像一般人的瞎热络，她善于拿捏人心，尤其善于拿捏陆九龄的心，她倒追他一回又能如何？
会议提了几个提案，陆九龄最后一句总会问她，“你怎么看？”
她总是一副和气好说话的样子，“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
会议结束后，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订了三个包厢，甘棠和陆九龄一桌，两人相邻而坐，甘棠第一次出席董事会，又是高林的董事长，在一桌人当中，份量也是极重的人物，喝酒应酬少不了。
餐桌上只有红酒，甘棠可以适当的喝点，除了陆九龄，大家都得来给她敬酒。
她很快就发现大家的都是大号的高脚杯，只有她的是小号的，但也没人说什么，她看了一眼陆九龄，对方还是目不斜视的，堪称正人君子。
她的杯子小，前面来敬酒的几个人甘棠全喝了，喝到第四杯的时候，陆九龄把她的酒杯摁住了，淡淡吩咐服务员，“别给她添了，她不能喝酒，给她换白开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