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们都有男友，几乎都是一个属性，学霸外表斯文，女生们偶尔也在宿舍讨论些限制级，比如男人有多禽兽，索要拥抱接吻上床都是家常便饭，甘棠有时候拿自己跟她们一比较，自己和齐山简直就是过家家，在一起后，就连拥抱都是她主动，赵欣说，你家齐山是禁欲系。
甘棠打小就在外面厮混的人，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那有什么所谓的禁欲系，说白了不过是没兴趣。
甘棠知道齐山其实没那么喜欢自己，男神是自己一步步逼来的，可是他对自己却没有多少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这话齐山曾经说过的，那会甘棠不相信，在一起后她却深刻的感觉到的，他对她像是宠着妹妹宠着女儿，可是不像女朋友。
可是齐山对自己好也是真的，没在一起的时候掏心掏肺的好了，这常常 让她很困惑。
她劝自己无所谓，不管什么原因，他终归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就不容许他跑了，更不容许别的女人来抢。
“你怎么来了？”他一边问一边朝她使眼色，意思不言而喻，甘棠轻哼了一声，看向一旁穿着小公主似的赵格，“赵格姐也在呢。”
赵格态度有些冷淡，“我过来拿药。”
齐母问，“你们认识啊。”
齐母温和亲切，她对甘棠印象太深刻了，不仅因为有一张酷似麦穗的脸，还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因为生理痛被男老师带回家的女生，这事说起来齐母都替儿子感到尴尬。
赵格看这几人的神色，心道这是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吧，她自然也不会去点破，“她和我们一个学校，小师妹呢。”
齐母心里咯噔了一下，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齐山，后者皱着眉瞧着甘棠。
“大过年的，小丫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齐妈妈新年好。。。。。。”她话还没有说完，感觉衣服后领被人拉了拉，齐山低低声音灌入耳中，“一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甘棠暗笑，挽着齐母的胳膊亲昵蹭道，“我正好路过见你这里亮着灯，所以进来给你拜个年呢，齐妈妈，两年没见了，我可常常想起你，你想我了没有啊。”
别人都是齐阿姨的叫着，只有甘棠从来都一口一个齐妈妈，她长的漂亮又嘴甜，又特别像麦穗，这样软软的赖着她，齐山说她没人管可怜，这一脑恼儿的倒把齐母一颗慈母心勾起来了，亲切的拍了拍她的手， “齐妈妈也想你，现在肠胃好些了吗？”
甘棠飞快的扫了一眼齐母身后的齐山和赵格，齐山一副恨不得堵住她嘴的表情，甘棠意味深长的笑道，“吃了你的药，又有人老管着呀，没犯过了，过了年我也没什么事，我常常来陪你好不好，聊天解闷，还可以给你帮点忙。 ”
齐母失笑，余光略过齐山，一副头痛磨牙的样子，她的心里又生了一份警觉，“帮忙就不用了，回头病人要来找麻烦齐妈妈可就惨喽，难得放假，你就撒欢玩吧，陪我这老人家多没意思。 ”
她不动声色的拒绝，甘棠人精似的那里会听不出来，就连赵格都勾唇浅笑面带讥讽，看她怎么下台。
赵格和他并排站着，轻声笑道，“原来甘棠早就跟阿姨很熟了，甘棠虽然年纪小，但是挺有心的哈。”
她明里暗里的说甘棠心机重。
赵格若是见过甘棠高中追齐山的劲 头必然不会兴灾乐祸，甘棠在十九中那会脸皮厚的简直可以用来抗洪了，所以齐母这会的拒绝对她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
下一秒，就见甘棠若无其事的笑道，“我知道你忙，不过我要是病了，您可不能不管我，我现在就吃您的药管用呢。”
就甘棠这样的举动，齐母能不怀疑吗？齐山这会想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赵格拿了药要离开了，齐母让齐山送她回家，“她一女生不安全，你送到她到小区门口。”
齐母是有意要撮合，两人都读研究生，年龄都差不多，家长又都合拍，齐母那有放过的道理。
齐山和赵格前脚刚离开，甘棠也找个借口离开了，她心里半点不痛快，大过年的他不陪着自己倒是陪着赵格了。到底谁才是女朋友？
街尾的路口，齐山刚拦下一辆出租，拉开车门要让赵格上去，他的手上还拎着赵格的中药。
甘棠小跑过去，拉着齐山的衣角，“我和你一起送她。”
齐山没理她，把中药递给了车上的赵格，说了一句路上小心，这才关上车门。
这才转过头，手臂交叠抱在胸前，皱着眉头问她，“你要干嘛呢，谁让你跑来的。”
他的态度冷冷淡淡的，甘棠也有些不高兴，她还没质问他大过年的为什么赵格在诊所呢，她又不是什么急诊，干什么非得大过年来诊所看病。
“我想你了，看看你不行啊。”甘棠冷哼了一声，脚步却还是往他那边挪，走到他跟前站定，仰头望着他，“你刚刚说的，答应我所有要求。”
齐山斜了她一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会提什么要求，这可是在他家门口，齐母就在离他们不到２００米的地方，这小丫头不能矜持一点？
他作势做了一个想揍她的动作，“你怎么那么腻人呢。”
甘棠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快，控诉道，“你说话不算话，你就是不待见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妈想撮合你和赵格！”
他不接她的碴，省得她以后得寸进尺，这都多晚了还跑出来，以后再惯下去还得了？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点距离，又抬手看表，正好十点，天寒地冻的，店面商铺都打烊了，街上空寂寂的。
齐山用手机软件叫了车，车一来就打算送她回去。
冷风灌进了脖子，冰凉刺骨，齐山冷的跺了跺了脚，就是无视站在眼前的甘棠。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往诊所里走，齐山急了忙拉住她，“干嘛去啊。”
她一脸倔强，“我要告诉齐妈妈，我是你的女朋友，我过两年还要跟你结婚！”
齐山见她目光坚定不像是玩笑，忙拉住她，“别别别，你让我安生过个年成吗。”
甘棠十八，他二十三，但是自己做过甘棠的老师，在齐母的眼里甘棠仍是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不知要受怎样的刺激，就算他们有将来，至少也得等甘棠大一些。
甘棠哪里懂这些心思，她顺势滚进他怀里，熊抱住了他。
齐山还在说话，嘴里呼出一团白气，甘棠心痒，惦起脚尖飞快的亲了下。
又生怕他真动手收拾自己，退开了几步，摸着自己嘴唇笑道：“味道不错嘛。”
齐山皱着眉，三不五时的 被个小丫头调戏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朝她勾了勾手，“你给我过来。”
甘棠抿着嘴笑了，“我不过去，你想打我。”
齐山见她把自己裹的一头熊似的，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粉色雷峰帽，垂下阴影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小小鼻尖冻的通红，终归是心软了。
他大步迈过来，脱了一双手套，双手捧着她冰冷的脸颊，“一会的士来了就回去好不好，这么晚了，奶奶该担心了。”
家长式的说教，甘棠皱着眉头，“齐山你真烦人。”
“我又不烦别人就烦你行吗？”
“这还差不多。”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目光温柔绻繸，甘棠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睛里又开始冒着小桃心，“齐山，你亲亲我好不好？我得一种你不亲就不会好的病。”
他低笑，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唇舌纠缠，温柔绻繸。
街口有车驶来，他这才松开她，一脸促狭的问她，“今天够本了吗？”
甘棠难得露出一丝羞赧，抿蜃不语。他拉开车门，等甘棠进去，他正打算上车。
“齐山。”
身后传来了齐母的声音，齐山愣了下，也没回头，关上车门对甘棠笑道，“你自己回去，到了给我信息，知道吗。”
齐母默默的看着齐山，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失望，甘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司机发动了车子，她放下车窗回头去看，空荡荡的街口，只有他们母子俩。
他们在争吵，她又听到麦穗两个字，齐母突然伸手，重重的给了齐山一个巴掌。
甘棠心中一紧，“师傅停车！”
师傅大过年的挣两钱也不容易，眼下被这对小年轻耽误了好一会，有些不太高兴，“你就是现在下车也得给起步价了。”
后面没有人回应，他回过头，小姑娘推开车门，已经迈出一只脚，师傅急道，“你还没给钱呢。”
她没回应，也没下车，只是扭头看着。
甘棠只能看见齐山的背影，感觉他挺直了脊背，一言不发的大步往前走去，他与齐母擦肩而过也未停 留，很快就消失在转角。
齐母站在萧瑟的风中涩涩发抖，泪流满面。
甘棠心疼又有些震惊，自己在齐母心中究竟不堪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齐母在得知他们的关系后，这般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