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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硬雨

【英国】詹姆斯·希尔著

每一年,报纸上总会有几篇类似的报道,信息来自于警方或目击者,叙述方式往往是平铺直叙,不追求轰动效应。报道没有续篇,也不跟踪探索事件发生原由。就媒体或地方当局而言,几乎都显得有点牵强。

内容几乎相同:天上下了一场石头雨,毁坏了非洲一个家庭的房屋,但没有人受伤。在第一块石头穿透不甚结实的马库里人的茅草屋顶时,里面的人已跑出屋外,眼睁睁地看着拳头大小的石块,雨点般地撒向他们的住所,而无可奈何。

这样的事情大多发生在距离纳库鲁市大约二十英里的一个地方。随后,房子里的主人带着家小及牲畜,逃离那个村庄。托马斯神父在国家日报上看到了这篇有关石头暴雨的报道。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卡拉芬神父。卡拉芬神父这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非洲各地度过的。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卡拉芬神父这样说道。“谁也没有把它当回事。这是一个平庸的作者,在没有调查研究掌握足够材料的情况下,根据传闻添枝加叶制造出的东西。但还是有很多人乐意相信它是真的。还有可能是,这屋子是被龙卷风掀起的瓦砾毁坏的。而这位作者正巧被人恶意指控,被施了巫术,出于一种好奇心,他就作出这样的报道——有一种旧观念认为,我们西方人傲慢自大,对什么事情都持怀疑态度。”

“可这件事得到警方的证实,至少报道上是这么说的,”托马斯神父说。

“旧观念和迷信,即使在警方,也不是一下子就破除得了的。假如这篇报道使你感兴趣,你何不亲自走一遭,到那里看一看呢?正好,有一个丹麦人,名叫安德斯,和我交往较深,他就住在离那个村子不远的地方。他在那里有一块丘陵地,住在那里多年了。他会乐意陪伴你去一趟,并为你提供食宿。我给他打个电话。”

托马斯神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可以借辆车,自己开车走出这个城市,到南部乡村转转,随便看看。没有当地人的陪同,可以免受他们观点的影响。这样,就能按照自己亲眼所见,独立地思考,作出判断。他喜欢这样亲历探访。此外,他之所以乐于成行还有一个原因,他可以借机躲避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商量,还可把飞回伦敦之前这段空闲,有效地利用起来。这段空闲原本是安排他去一个非洲教区的。很明显,要解决贫穷、愚昧、迷信,是一项极富挑战性的艰巨工作。他能适应这项工作吗?在这漫长的道路上,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假如他思想开放,乐于听取各种不同意见,那么,肯定会有一种信息会引导他拨开云雾,不断前进。

他驱车前行,慢慢地爬上山坡。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这里美丽富饶,郁郁葱葱。在这黑色的土地上,水果满园,蔬菜遍地。已快进入多雨季节,天空中飘着细雨,空气弥漫着瓜果的香甜。正当他边开车边享受着新鲜的空气,优美的环境,不料路上突然出现成群结队的肠状物体,蜂拥着向他袭来。这样的情况,卡拉芬神父曾经提醒过他。

飞虫犹如突如其来的暴雨,打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使他感到视线模糊不清。尽管下着雨,太阳依然闪闪发光。风虽然不是很大,透过阳光,可以看到雨点在风中旋转。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彩虹。仔细看去,这彩虹是由无数只蝗虫一般的扑动着翅膀的昆虫所形成。汽车开去,飞虫撞击汽车,大量的虫体碎片洒落在汽车挡风玻璃上,以致清洗剂和雨刮器难以在玻璃上刮出一丝缝来。他小心翼翼地让车在爬满飞虫的路上缓慢前移,大约开过200米,终于通过了飞虫的领地。

他让车停了下来,用破布清除前面挡风玻璃上的虫体碎片,捡起一只较为完整的飞虫。它的翅膀比蜻蜓还大,身体宽大而怪诞,肉白色,软绵绵的,极为松弛,看着摸着都让人恶心。他知道,这类动物的生命是很短暂的,仅仅能够交配和产卵。为了繁殖,残暴地肆意挥霍生命,这有点让人感到恐怖。他擦了擦手掌,心里有一种厌恶感。他继续开车前行,走过一段陡峭的下坡山路,直通长长的峡谷的底部,连续几英里,都是干裂的灌木丛地带。峡谷的另一边,是古代火山岩剧烈运动导致山体扭曲所形成的悬崖峭壁,巨大的怪石悬突于上方。如此奇妙的自然景观,真是鬼斧神工。自然之神所付出的劳作,以及所经受的痛苦,这不是生活工作在城市中的人们所能想像和比拟的。这种自然景观与人造景观的反差如此之大,似乎在叙述着一个远古的神话,也是对现代文明的一种反讽。

最后,车子进入一段尘土飞扬的道路。接着,按照卡拉芬神父标示的路线,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径,穿过一片短树丛。

路旁,看到一小群的南非林羚,偶尔也能看到鸵鸟和疣猪、秃鹫和几只瘦得皮包骨头的牛。在那几头牛的旁边,一个男人孤零零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又高又瘦,身上裹着一条毛毡,一条腿直立于地,身旁竖着一杆标枪。当托马斯神父走近时,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眼睛始终追随着他。然后,他见那男人一只手突然向上伸向天空,手掌张开直对着他。这个手势并无威胁的意思。不过,在托马斯神父看来,这似乎是这个哨兵的例行之礼,是这个领地的守卫者向他表明,这里是与他的习惯不同的另一种价值观和行为方式的分界线,这里是另一块版图。这使他产生一种被严重地隔绝和孤立的感觉。

当他来到一棵树下,看到钉在树上的一块粗糙的木板上,烙写着安德斯的名字,他才有些宽慰。接着,他见不远处的洋刺槐树下一幢宽大的平房,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留着胡须的男人走了出来,向他打招呼。

确实,如同卡拉芬神父预料的那样,安德斯热情好客,很乐意陪伴他。安德斯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二十年前,他是如何来到这灌木丛生的山里,如何选择培育一种体形小巧,会出奶,又能抵抗疾病和干旱的奶牛的。

这时已近夜晚,托马斯神父还没有来得及提及这次来访的主要目的,天色已经黑了。

安德斯又喝下一杯啤酒,嘟哝着说:“你问是否真有这么回事?我没有亲眼见过,但那里的人都相信有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过。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没有关于自然方面的解释吗?”托马斯神父接着问道:“比如说龙卷风,或其他什么的?”

玛巴特莱不这么想——这是他的房子。他说这是那老女人对他的惩罚,因为他偷了人家的牛。

安德斯停顿了一下,点起了烟斗。“事情是这样的,玛巴特莱赶着他的牛,到纳库鲁的皮革厂去卖。在路上,他把别人家牛群里的几头牛赶走了。牛的主人指责他时,他自然是矢口否认。牛的主人把这件事控告到老女人那里。老女人请求神灵示意,确认牛的主人指控属实。牛主人给她付了服务费,她就让神灵下了这石头雨。没有人受伤。现在,玛巴特莱已去了纳鲁库,想法找回那几头牛,或筹集款项,赔给牛的主人。”

“你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真的?”神父惊奇地问道。

“既不相信,也不怀疑,”安德斯答道。“他们说什么我都听着,我肯定不会做任何得罪老女人的事情。那么,你又为何对这件如此感兴趣呢?”

“魔法……”托马斯神父解释道,“这是让人无法理解和接受的魔法,是这样吧?”

“你看,”安德斯说,“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阿巴鲁伊哈人,他们基本上都是基督徒,魔法对他们很有吸引力。”

托马斯神父显得有些震惊。

“当然,”安德斯说,“燃烧着的灌木丛中的说话声;在水面上行走;使死人站立。他们也用这些怪异现象抓住人们的心理。背地里,老女人和她的同伙,每天都在从事魔法交易。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对于他们来说,这两者都是为了同一目的。”

“那个老女人——她是(部落)巫医吗?”托马斯神父问道。

“实际上,这里不用这个称谓。她是个医生,精神科医生,婚姻咨询员和地方法官,多种身份集于一身。”安德斯解释说。“假如你要见见她,我明天带你去那个村庄。”

“你信上帝吗?”托马斯神父踌躇地问道。

安德斯咧着嘴笑了,然后叹息道:“在这里,雨就是上帝,下雨了,这是主的仁慈;如果不下雨,表示主对我们不满意,或者说主的反应冷淡。如果说这是信仰……”

他打开收音机。“现在是请求希伯莱的先知——示意气象时间。”

老女人消瘦干瘪,皮肤皱巴巴的。她蹲坐在火堆旁边,她松弛萎蔫的乳房向下垂落,几乎碰着火堆的余烬。她对安德斯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但当她注意到托马斯神父时,她的眼神却显得很冷漠。

“或许,你不应穿着这动物衣领。”安德斯低声说道。

老女人低声哼唱着什么,嗓音低沉沙哑。瘦骨伶仃的手指,不停地轮换着玩弄一些不值钱的珠宝。她身旁的地席上,堆放着一些骨质制品和雕刻玩具。

“有什么需要我向她请教的吗?”安德斯问道。

“那石头雨,”托马斯神父答道。“她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安德斯和那女人用斯瓦西里语交谈了一会儿。老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在腰间的小布袋内摸索,从布袋里摸出些东西来,捏在手掌里,她的两眼像鹰一样睁得很大很大,以一种敬畏的神态,用手指轻轻掸拂着它们。最后,她把手伸过来,让安德斯和托马斯神父看。手里是五块小卵石,隐隐显现出一种暗淡的玻璃似的光泽。托马斯一眼认出,这是一种黑曜岩石,质地坚硬、透明,源自火山岩,经过长期的腐蚀磨损而呈珠子状。

深深吸入一口气,又例行的低声吟唱一会儿后,她把这些珠子似的岩石放入布袋,两眼仍紧紧地盯着托马斯神父。她的眼睛如同那岩石一般黑色而坚硬。

“她刚才是在和神灵联系,”安德斯终于说道。“她轻轻细语,给我们展示魔石,是在和上帝协商请示。当出现罪恶或不公正的事情时,上帝就可能会介入,通过干涉显示主的意志。在这个世界上,有软雨和硬雨,它们肩并肩相互配合。不过,它们是依靠上帝的力量来进行转换的。火山中喷出黑色的、沸腾的水,又会变成石块般的黑色冰雹。所以,也就有了这次针对玛巴特莱的软雨变成硬雨,并洒落到他的头上。你听明白了吗?”

托马斯神父摇摇头。“我们不应将物理学中的自然法则置之不顾。当然,它是上帝的意思。但应该给予合理的解释。”

“我觉得,你相信有很多事情是不可思议的。”安德斯嘟哝着。

“在信徒般的人的掌控中,有些事情会大不相同。这是魔法,或粗俗的模仿。”托马斯神父断言。

那老女人好像在问安德斯什么问题。但她仍然不断地盯着托马斯神父,眼睛带有一种邪恶的好奇心。安德斯简短地回答了她。

“她感觉你在生她的气。”安德斯解释说。“但她是在保证正义得到伸张,邪恶得到惩罚,这难道不正是上帝的愿望吗?再说也没有人受到伤害。”

“这让我感到惊恐,”托马斯神父说,“这类迷信能掌控这样邪恶的力量。”

“这还会比宗教裁判更可怕吗?”安德斯生硬地问道,“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和她说的吗?”

托马斯神父静静地考虑了一会儿。

“感谢她告诉我这么多事情,”他最后说道。“请转告她,这不是上帝的行为方式。首先,她自己不要被蒙骗,同时,也不要去欺骗他人。对她说,我将为她祈祷。”

在开车回那幢平房的路上,托马斯神父沉默不语。

“你觉得这位老女人怎么样?”安德斯问道。

“她总是两眼瞪着我,脸上充满邪恶。”托马斯神父回答说。

“是敌意,”安德斯纠正道。“不是邪恶。这是一个女人信誉受到质疑时的本能反应。”

“但你是受过教育的,是个科学家!”托马斯神父神情激动地说。“我确信,你总不会相信她这套荒谬的说辞吧?”

“我相不相信无关紧要,”安德斯说,“在这个老女人面前,我接受她所说的,是出于礼貌。她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我保留自己的观点,尽管我不表述出来。这样,我就能和她,还有她的那些人和睦相处。”

次日,在返程途中,回想所见所闻,托马斯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老女人的那张脸,她的那种不屑一顾的傲慢、嘲讽的神情,如今在他看来已不再那么充满敌意了。

路上,慢慢地终于有了来往的汽车,路边也出现高压电线架。看到这些文明的标志,明白易懂的系统,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上帝呀!你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个老女人以及她的那些人,真的有那种让天空暴雨般地洒下石块来,惩罚有罪之人的神力?把软雨转化成硬雨,把水变成石块——真是荒谬!是哗众取宠,神秘主义!这种无稽之谈是不能接受的。直到现在,她的那张阴暗的脸,还潜伏在现代文明之上的海市蜃楼的光环之中。

蓦然间,他发现前方又出现了一群肠状飞虫。他让汽车放慢速度,打开雨刮器,准备刮除虫体碎片。可是就在这时,汽车像遭到猎枪射击一般,不知什么东西猛击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他身体像被猛推了一把,在座位上突然前倾。挡风玻璃没有破碎垮塌,但玻璃上面很快形成一道道裂痕,像结了一层霜似的,已经无法看见前方。不仅如此,车身也发出巨响。他猛踩制动,汽车慢慢驶向软路肩,掉进一条小沟里。

好多飞虫通过开着的车窗飞了进来。他慌忙用手拍打飞虫,试图保护脸部。他拍打到的虫体并不是他想像中那样松弛柔软,而是硬如燧石。他发疯似的关上车窗玻璃,发现手上道道裂口,鲜血直流。他极度恐惧,吓得瘫坐在座位上,双手捂着眼睛。车上的撞击声愈来愈烈,形成一个高潮。然后,撞击声逐渐变弱,慢慢消失,但他仍然不敢睁开眼睛。

听到有人拼命敲打车门,他睁开了眼睛,发现几个黑人朝里面张望。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听到有人用斯瓦西里语问道:“你没事吧,先生?”他这才从惊恐中醒过神来。

几辆过路车停了下来,走出几个男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很受感动。这几个肌肉发达、身体强健的人,很快把他的车搬回到路上。他们性情开朗,乐于助人,为他提供无私的帮助,发自内心关心他的安全。其中一位,捡起一块石头,帮助他砸掉前面破裂的挡风玻璃。托马斯神父衷心地向他们道谢。但在他告诉他们有关飞虫的事情时,他们开怀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人指给他看,这里找不到一个虫体,却堆积了很多松动的花岗岩的屑片,正是这些散落的花岗岩屑片,导致刚才事故的发生。

他们让托马斯神父发动并检查过车子,确认车子工作正常并能够继续行驶。托马斯神父告诉他们,自己休息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已经镇静下来;让他们确信自己能继续开车,这几个人这才驾车离去。

在这些前来帮助他的人中间,人会感觉到快乐和舒畅。在这个时候,有关那个老女人的所有记忆逐渐消失。这当然是合乎逻辑,合乎情理的。他很可能是处于一种混乱的、易受暗示的精神状态——一种感情脆弱而导致的错觉和混乱。

点根烟,也许可以更好地放松下来——这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嗜好,虽然他曾经试图戒掉。他伸手到车内存放手套的分隔间取出烟盒时,他的手触及到两小块尖硬的东西。他踌躇着把它拿了起来。

两颗暗淡光滑的珠子,和他在老女人手中看到的那种相似,和她的眼睛一样暗黑。当受到光线照射时,似乎也隐隐约约地发出一种带有嘲讽意味的微弱光亮。

他曾企求得到启示。万能的主啊!这是她的那颗珠子吗?

詹姆斯·希尔在伦敦接受教育,学校毕业后,参加皇家空军,二次大战期间,他一直在英国和印度服役。他曾当过物理老师和无线电播音员。在教书期间,他写了八本工程技术方面的书籍,几部广播剧及一些短篇小说。他于1980年极不情愿地放弃教学,转到以他生活经历和旅游经历为背景的小说创作上。他的作品曾由BBC播出,并发表在英国及其他国家的杂志、报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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