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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台风(6)

我低下头,闭上眼,就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像黑暗里的唯一声音,擂鼓一般,粗壮,凶猛,流畅……带着发泄的痛快,却并不愤怒……小蒙、方远,他们编好了局,让我去踩?会吗?你信吗?

我不信,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也不能相信。为什么?就因为小蒙,他和他的老婆。他们好不容易从山里来,他们那么老实憨厚,那么死心塌地为公司干……就算小蒙,他心高他志远,他有抱负有野心,可他毕竟生性质朴,怎可能生出如此心计?

再说了,即便是,又如何,又算得了什么……且由他去。

渐渐地,我的眼前亮起来,重新有了视觉。心微微颤抖。只是心的一角,难受的感觉依然在,仿佛沤得太久的沼气池,不时地冒出可疑的泡。

下意识地,我又在想着正兴。现在看来,那个方远,他口口声声说要涨价,其实未必。他很可能只是找托词,要撵走我。可撵走了我,就为了交给小蒙,与小蒙合作?果真如此,那他目的何在,他到底要干什么?以我对小蒙的了解,他究竟有什么优势,能让方远如此这般地费尽心机,非要舍我而取他?

反之,如果不是,如果小蒙真是以涨价之后的条件拿下了正兴,怎么可能?他在正兴干了这么久,他是傻子?他就是再傻再憨,也绝不可能睁着眼睛去跳崖,去找死!

我发现自己又迷糊了,仿佛跌进了一只布口袋,越挣扎越裹得紧,越找不见出路,只有透不过气来的黏稠的黑暗,塞满了我的每一只毛孔。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动此念头的?他来辞职那天,难道一切早谋划好了,他只是来演戏?果真如此,他又何苦在我面前,表演得如此逼真?

我是从静秋看我的眼神里,发现自己走神了。我双手蒙脸,抹一把,再埋下头,狠命地串起珍珠来。渐渐地,我看见,手里的珍珠变成了圆月,一颗颗,一粒粒,细小,恬静;月的银辉,从我的指间,轻轻、滑滑地,淌过。

我问静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才知道。她说,他们好像才谈下来,好像就是昨天吧。

十四

大约就在同一天晚上。已经九点多了,我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脑子里的思绪仿佛冬雨,悠悠地,冷冷地,有气无力地飘着。

敲门声响起。我问,谁呀?

是小蒙的声音:老板,是我。

我一愣。坐起来,去开门。

楼道的灯光很亮。灯光下,小蒙和小黄并排站着,一脸的笑。

我说,进来吧。然后我转过身,径直回到沙发。

小蒙和小黄来过我家许多次了,毫不陌生。如今虽说关系变了,熟悉的程度依旧,他们打开鞋柜,换上拖鞋,再把自己的鞋放好,再熟门熟路走进来。

来到沙发前,他们同时站住了。

电视开着,刚才我没有看,把声音关了。这时我打开音量,让屋子里先有了声音。

我说,坐啊,站着干什么?我的声音格外响亮,就像当初一样,什么事也没发生。然而,他们仍然拘谨,紧挨着坐下,腿靠着腿。

我又指了指茶杯,对小黄说,杯子在那里,你们自己倒茶。

小黄的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她放下去倒茶,又递给小蒙,再去看我的杯子,我用手示意,说,有水。

我看着电视。

他们看看我,又看电视。

怎么,这么晚来,有什么事?还是我先开口,空气再不搅动,就快要结成冰了。

是这样,老板。小黄率先接话。总是这样,面对我,只要小黄和小蒙都在,总是小黄说话。小黄无心,她从不真把我当老板,也就从不认为我有架子。而小蒙,他不同。在他的心底,有欲望,有企求,他想往高处爬,就老觉得自己在低处。处于低处的他,难免紧张,局促,无所适从。

此时的他,坐着,一身紧绷,像在接受审查。

小黄说,老板,我们本来早就想来看你了,早几天就想来,但是小蒙不敢。他说,他不好意思来。就是今天说来,他还是在屋里磨蹭,老半天出不了门,所以这么晚了才来。说着她把那只塑料袋提起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道,这是我们给你买的水果。我们知道你不缺的,一点心意。

我笑了笑,无所表示。她又道:我就对小蒙说嘛,老板这个人,我还不懂,她肯定不会在意的。

在意?在意什么?我想,但没说。

沉默再次出现。空气中有一些颗粒沉浮着,有些呛人,有些滞重。

你们现在……在干什么?我问。

老板,小蒙突然开口,急促的语气:我们今天来,就是来向你汇报这事,方总,他把正兴,给我做了。

哦,那好啊。我说。我知道自己很夸张,太夸张了,然而我没法表演得好一点。还有,他的话一出口,我的心一动。就是那块地方,那块有块垒的位置,那块块垒好像也在动,是松动的迹象,仿佛高温下的冰块,吱吱地响,再哗啦啦往下掉,有些疼痛,又有些轻松。

毕竟,他来了,他们。他还自己说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想到要去做正兴的?我问。

就是前几天,方总来找的我。小蒙说。

哦?怎么会?

那天小蒙接到他的电话,他让小蒙马上去,小蒙就去了。小黄说。

我把眼睛转向小蒙。他说:当时我也感到奇怪。我去了,他说,他找我来,就是想让我做。都来好几拨人找他了,都没有谈妥。他还说,他不想跟其他人合作。

哦?有这事?我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要害:那他,给你们什么条件?涨价了没有?

没有。他说。

要是涨价了,他哪里敢接。小黄在一旁插嘴。

小蒙又说:他给我的还是我们公司原来的条件。如果涨的话,我肯定不敢做。我一去就问他价格的问题,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说,租金先等等再交也没关系,晚几个月也可以,他说他知道我们没钱,所以晚几个月交,没事。

小黄说:而且他还说,以后的租金,也可以用礼品抵,反正他们也要礼品。

哦?是吗?我问。

是啊。方总说,他说只要我能做起来,他会尽力帮我。小蒙说。

我几乎完全懵了。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世界究竟怎么了。同样一个方远,在我如同恶魔,在他,竟如此善良温厚不计得失?

而我分明相信了小蒙,至少我愿意相信。有一个问题是明摆着的:假如不是方远有意为之,我相信,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小蒙都很难具有实力独自拿下正兴。

十五

那之后,我和小蒙各忙各的,几乎不再见面。彼此的关注肯定有,特别是我对他,每当听到他的消息,我都有些心情复杂。我不知道是想听到他的好消息呢,还是想听到他的坏消息。好的坏的都不踏实,都好像缺点什么。时间一久,小蒙才真的淡了,好比夜里的风,呜呜地吹,在耳边响了一夜,天一亮,太阳出来,再踏进阳光里,昨夜的风就变得恍恍惚惚,只剩下一些余韵,悠悠地绕在心底。

然而他对我,他们夫妻俩对我,倒是一味地尊重,一味地踩出了一种惯常的节奏。每当中秋或者春节,他们总会带上礼物前来看我。礼物是一些时鲜水果,水果里混着一条香烟。小黄说,那是小蒙坚持买的,我抽的牌子,软云烟。看得出来,他们的状态很好,生意不错。每当见了我,小蒙总会说一些老话。他说,他已经想清楚了,他这一生,就两个恩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方总。

提到方远,他显得格外小心,语气轻了,悄悄地看我,见我并无异样,才继续往下说。

他说方总对他们,那真是好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其他不说,单说今年年底,这最后的两个月租金,方总主动提出来,让他们写一个申请,就说生意不好,他给他们免了。申请写上去,前天已经批下来了。

我听着,淡淡的表情,心里的酸味也淡了。我说现在他还来不来店里拿东西?

来。要来。小黄说:不过每次拿了,他都签字,最后冲抵了租金。小蒙知道原来他是不冲抵的,就跟他说算了,不用抵了,可是方总坚持要抵,他还说,反正也不是他掏腰包。

我说那就好,那他现在也像个人了。话一出口,就感觉味道不对,好像还带着酸味。又道,这样的话,你们现在就比我们当初好做多了。那就好好做,做好它。

时间哗哗地过去,仿佛海里掀起的一阵风。后来小蒙也有了网点,一个两个三个,都在大酒店里设专柜,一模一样的路子。请的员工都是从老家带出来,由小蒙统一培训。清一色的大山气质,翠绿、古朴、粗拙,与都市保持着相当距离,又到都市里来染色,成为一种特殊的物质。

得到小蒙买房的消息,他已搬进新居半年多了。也是听静秋说的,静秋说,她也才知道不久。我看着静秋,想看出她说的是假话真话,但我看不出来。就如同我看不出,事到如今,她与小蒙的关系,究竟是藕断丝连,还是一如既往。

静秋虽瘦,但她的身体好比一个绝缘体,背后的电流再猛,电压再高,手摸上去,她总是常温。

可这一次她好像有些不一样。她好像带着情绪,好像小蒙买了房搬了新居她并不为他高兴,相反,她还有些哀怨。

她说他的两个儿子都来了。都落实了学校,已在城里上学了。

我“哦”一声,再没多说什么。

这么说,六年多了,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小蒙终于安定了下来,有了家,有了房,有了妻儿老小,完成了从零开始成家立业的全过程。不,不是从零开始,是从负数开始。那时候他刚来,还背着八千元债,而八千元,对当时的他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能不说是成功,是值得庆贺的事。可是凭直觉,我好像不该把这些说出来。

去小蒙家做客那天,我没有提前告之,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又或者,是想给他们一分惊喜。那个小区我知道,就在城西的一片新区里,都是新开发的楼盘,都那么立着,长长短短,粗粗细细,仿佛一夜间长出来的竹笋,新鲜得能闻见露水的味道。自然的,价格也很新鲜,也是新出阁不久,跟得上潮流,与时代合拍:时尚,高挑,一掷万金。

城里有种说法:能在那个地方买房的,都是些有胆识有来头的人。

听说小蒙房买在那里,我暗暗打了个寒战。随后又想,小蒙还真是了不得。不知道他该算有胆识的,还是算有来头的,还是两头都算?

到了小蒙家,小蒙不在,只见着小黄。

小黄说,他回来晚是常事。要是哪天回来早了,那才怪了,那一定是出了问题。

我笑笑,表示理解。房子真是不错。不算大,倒也不小。三室两厅,140多平方米。既可以算经济适用,又可以算豪华气派。两个儿子一人一间,他们夫妻俩住大间。小黄说,她本来想让小蒙买小点的,可是小蒙说了,房子不像衣服,一辈子换不了几次,所以,买一次就得算一次。

我暗暗吃惊,料不到小蒙能说出如此精辟的话来。然而,我又想,并且说了出来:

哈哈,这个小蒙,口气还真不小。房子一辈子换不了几次?那就是说,他还要换,而且肯定还要换好几次啰?

我刚坐下,就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那是客厅的前端,落地窗前,摆着一张摇椅。几乎下意识地,我已经起身,已经坐在了摇椅上。

我一边摇着,一边想了起来。我的家里,也是这个位置,也是落地窗前,就放着一把摇椅。那是我看书发呆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去处。

我摇着,说,嘿,想不到……你们也买了一把。

小黄说,老板你不知道,买这把椅子时,我还跟小蒙争过呢。他硬要买,我说买它干什么,人家老板买来是看书用的,你也看书?他说我懂个屁。我争不过他,又看到那里有和你家那种一模一样的,就让他买那种。那种才500多,可是他不听,他说,要买就要买好的,最好的。我说,你比老板都厉害?他瞪一眼我,就自己跑去交钱了。

我这才在意起来,用手摸着椅子的扶手,是不一样,实木的颜色,实木的质感。纹路一条一条,清楚可鉴,几乎可以看出它整个的命运:长在大山里,被斧头伐下,再运到城里来,脱胎换骨。

我从摇椅上站起来,看着四面空空的墙壁,问小黄:怎么不弄些画来挂上。

小黄唉了一声,说快别说了老板,我买了回来他不让挂呀。他说不好。他说要找画家专门照着墙画,还说方总答应帮他找画家的。临了小黄看一眼我,又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老板,你知道我是有啥说啥惯了的,我让他照着你家的买就是了,可他说,你家的画也落伍了。

我哈哈笑。是啊,除了笑,我还能说什么呢?

十六

从小蒙家里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站在楼下,望向天,天是空的,星星少,月亮也不见踪影。倒是小蒙家的那幢楼,刚才进来还在,清清楚楚立着,此时也像施了隐身术,蒙蒙的,淡淡的,正在消退。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听见手机“嘀”一声响,是短信的声音。

掏出手机来,居然是小蒙。

小蒙说,他在外沙的海边,希望我能去。然后是三个感叹号。

我有些惊讶,又有些不适。小蒙是很少给我消息的,无论电话还是短信。自他离开公司以来,我们的关系就那样立着,像一个巨大的休止符,很圆,很清晰,很有节奏和质感,却总是既不后退,也不前行。

然而,又确凿地存在着。从没有消失,也不会消失。

别的不说,就冲这三个感叹号,我就得去。

外沙的海就在城区边上。或者说,就在城里,是城的一部分。北海的美,美在海,美在街的深处。偶尔和朋友聊起它,我总是说,你知道吗,那个地方,三面环海,每一条街的尽头,都是海……海,海,海。海不在眼前时,是一分牵挂;海装在脑子里,是梦幻的代名词;海在我和小蒙这般从大山里走来的群类,是希望新奇机会挣扎冒险……甚至死亡,也说不准。总之,每当提起它,我总是小心的,细微的,怕它受惊似的,怕冒犯了谁……或许,海在心的深处,是一种预感,一分敬畏,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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